第73章取舍两难
第73章取舍两难
第七十三章那饕餮鱼精见烨华帝君正在犹豫，心想烨华定是回忆起与自己的那段往事，此时便有不忍，这对饕餮鱼精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便更加奋力往上撞击那笼罩在瑶池之上的巨大结界。
结界出现了一个裂痕之后，在饕餮鱼精的再三撞击之下，裂痕开始越来越大，破碎之声响彻天际。
烨华深知此时不是犹豫不决之时，这饕餮鱼精被封印在瑶池上万年，一旦冲破封印那么便极具危险，于是烨华开始重新加固结界。
一时间风云变色，天地昏暗无色，飓风将烨华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一头青丝凌乱地飘散在身后。
饕餮鱼精见结界正在修复加厚，便停下撞击抬头望着烨华，用那粗狂地嗓音笑着说了句：“原来烨华帝君你也不过如此，全然连兄弟之情也不顾。”
饕餮鱼精说完便又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当年我无辜被封印在这昆仑山水池子底下你不出手相助就算了，现在却帮着这帮无耻之徒对付我，枉我当初那般敬重你，枉我当初那般敬重你啊，真是瞎了眼啊。”
烨华听到这里心头一紧，沉下目光望着那饕餮鱼精。
是了，上万年过去了，当初折梅相赠的年轻公子，本是一副书生般斯文摸样，现在却变得如同山野莽夫，时间不再，人又那可能常在？
岁月之于世间一切，都是这般残忍决裂。
……
说时迟那时快，那饕餮鱼精眼角一颗泪珠滚落下来，落尽身下的瑶池之水中，消逝无痕。
然后，饕餮鱼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出最后一击，狠狠撞击在结界之上。
巨大的水声响彻天际，一片水浪四溅之中，天空传来一道惊天劈地的响雷，然后巨大的雨点一颗一颗从天空簌簌地落下来。
结界被饕餮鱼精最后一击撞破了。
西王母与一众女仙官均是被结界反噬倒在瑶池岸边，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烨华帝君已经站在半空中，双手负背，沉这目光望着那冲破封印与结界的饕餮鱼精。
那饕餮鱼精方才已经用尽了全部力量，正喘着粗气立在瑶池水中，却是狠狠地抬头望着烨华，不肯服输。
烨华淡淡地问道：“如此鱼死网破，是你想要的结果？”
饕餮鱼精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这风凉话倒是说的极好，我终日被封印在瑶池底下，你又哪里知道其中滋味？你不是我，又怎能知道这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烨华抬头看了看天上不停落下的雨珠，没有用结界护身，任凭那雨水放肆落在自己身上，再次望着那饕餮鱼精，沉声说道：“你可记得，父神当年羽化之时，也是落了这么一场大雨。”
饕餮鱼精也渐渐平静下来，却仍是呼吸困难，苍凉地笑着说道：“父神羽化后我便立誓不做神仙，只想过我的逍遥日子，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呵，烨华帝君，要说我这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因为我这一生，至始至终敬重的就只有你和父神。”
饕餮鱼精说完，便支撑不住跪坐在瑶池水中，只露出小半个身子。
此刻他那千万条根须上的千万朵睡莲已经不再开得妖艳，而是失了色泽呈枯萎衰败之势。
烨华神色不忍，惋惜道：“若不是你坚持，留着一条命在，又怎能没有出头之日？”
饕餮鱼精摇了摇头，说得却是不相干的话，“这世间我只敬重你与父神两个，父神不在了，我有一个愿望，便是要死也是死在你的手下，若是死在那些无耻之人手下，我便是死，也死不足惜！”
烨华摇头，叹了口气，“恕烨华难以答应。”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西王母在岸边支撑着站起身，对烨华帝君喊道：“帝君，你不能走！”
那饕餮鱼精见烨华要走，蓄积了自己最后一口气，奋力冲向烨华背后。
烨华哪里不知道饕餮鱼精是一心求死，便微微侧身躲过了饕餮鱼精的攻击，皱了皱眉，问道：“你命不久矣，为何到死都这般固执！”
饕餮鱼精无意中看见烨华袖口里那个葫芦，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为了那个姑娘。哈哈哈，烨华，告诉你，若是今日你不杀我，那姑娘的毒永远都不可能解开！她将变成另一个我，哈哈哈哈。”
烨华一愣，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眉头紧锁。
饕餮鱼精又开口说道：“烨华，你要想清楚啊，是杀了我救那位姑娘，还是……哈哈哈哈”
说完便开始大笑起来，大雨依然继续落下，饕餮鱼精的衰败之气已经十分浓烈。
西王母恨不得立即将饕餮鱼精斩杀，无奈方才结界反噬的太重，已经没有力气再斩杀饕餮鱼精，只能望着烨华，等他一个取舍。
其实烨华也被结界反噬，只是将一口血生生地咽了下去，谁都知道小娈的毒解不了了，饕餮鱼精的这句话，半真半假，烨华不是不知道。
“我答应你。”烨华说道。
“哈哈哈哈哈，果然爽快，烨华帝君果然爽快啊。”饕餮鱼精大笑起来，眼角却堪堪笑出几滴眼泪，随着雨水混为一体落入瑶池中。
烨华紧紧握住手中的承影剑，将剑高高举起，一时间风雨大作，势头更加猛烈，烨华将剑锋对准饕餮鱼精，然后狠狠地向饕餮鱼精刺过去。
饕餮鱼精见到烨华举剑刺向自己，坦然地闭上双眼。
……
饕餮鱼精感觉到自己颈后传来一阵剧痛，却不是毁灭性的疼痛，来不及思索，便有一阵晕眩袭来，然后渐渐失去了知觉。
仿佛听见烨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折梅之恩，改日再报了。”
……
雨势渐渐收敛了下来，厚重的云层仿佛被一双手从天空中拨开，瑶池水域也终于平静下来，有轻风袭来，将瑶池水面吹起阵阵涟漪。
日头终于露了出来，洒下一层淡淡地阳光，将方才的一片狼藉照耀地逐渐温和，在冰冷的瑶池水面上洒下一层金色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