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腾踏昆仑
第9章腾踏昆仑
吃完饭，小娈与烨华走出客栈，街上人少了许多，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风和日丽，有城郊的柳絮随清风飘荡于空中，轻轻点点的。小娈抬头看了看日头，不由眯了眯双眼，伸手想去抓飘在周身的柳絮，装作不经意的问身旁的烨华帝君：“帝君，我们这便是要去昆仑山吗？是走水路呢还是走陆路？我曾见书中描写昆仑山境在那遥不可及的天河之尽，那我们是走水路吗？”
小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烨华帝君闻言笑了笑，道：“跟我来。”便向城外走去。
城外一片树林，此时寥寥无人，阳光依旧灿烂，四月天总能赛过天上人间。
小娈跟在烨华帝君身后，远远的见到前方有一条清澈的河流，阳光灿烂的影子洒在河面上，像一河星光闪闪烁烁，只见一只墨青色骏马正在河边树下休憩，墨青色的毛皮看着很是顺眼顺心。
小娈奇怪的“咦”了一声，便随着烨华帝君走了过去。
那青马看到烨华帝君很是温顺的低了低头，烨华帝君伸手认真的帮那青马梳了梳理毛皮，样子很亲昵，然后转过头对小娈温和的说道：“这是騊駼兽，你可以唤它陶陶。”
小娈“嗯”了一声，问道：“它总是随着帝君你吗？真是匹骏马。”和帝君你一样英俊，不过这句小娈哪里会说。
烨华帝君像是有些惊讶，反问道：“你觉得它像马？”
“啊，难道不是吗？可，可能我不大懂这些吧。”小娈说完略略低下头，有些羞赧的笑了笑。
“小娈眼光倒是不错，确实是匹马，这马本有一对，齐名騊駼騄駬。”烨华谈到坐骑，难得的有副好兴致。
“是吗？”小娈眼睛里突然放光“对的，我想起来了，有句诗不是说：‘文皇双马特超绝，騊駼騄駬堪齐踪。’帝君你说对是不对？”
烨华帝君点头，有些欣赏“文昊教徒弟教的不错。”
小娈得意的笑了笑，小脸圆圆的，很接地气，也很有些得意忘形，于是说道：“那是，这句诗我可背了好久，终于派上用途了，不旺师傅教的那么呕心沥血。”
“原来是背了很久。”烨华忍不住笑了笑，依旧明眉皓齿，小娈愣愣的点点头，他们此次分离，以后怕是见不到了，于是有些唐突的说道：“帝君，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应是能的，小娈，来日方长。”烨华道。
小娈低头看着树的间隙投下的影子，心里觉得有些艰涩，凡人生而如草芥，百年应是长寿，对烨华帝君与师傅文昊而言，不过是瞬息之间而已。
于是小娈又问道：“那帝君，我可以喊你哥哥吗？嗯。。烨华哥哥，可以吗？”
烨华略微惊讶，沉吟一声道：“你师傅当年，可是也称我一声兄长。”
“啊……”小娈尴尬，拿出手指头歪着头数辈分。
烨华顿了顿笑着说“也罢，随你。”
复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还早，便对小娈说：“小娈，过来，我们启程。”
昆仑山境。
昆仑山本是修仙之境，西王母避天界而居于此。
小娈从小自古籍中看到，“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意思是说：西王母的形貌与人很像，却有豹子一样的尾巴，老虎一般的牙齿，喜好啸叫，头发蓬松，顶戴玉胜，是掌管灾厉和刑杀的神祇。她原本居住于玉山，是玉山的山神，有三只叫做“青鸟”的巨型猛禽，每天为她叼来食物和用品。
自黄帝退隐九重天外，西王母便迁居昆仑山，那是的她已经化身为雍容华贵，仪态端庄的贵妇人。
小娈早在古籍中便得知，后羿求不死仙药于西王母，途中历尽千难万难，凭借后羿盖世神力和超人意志才得以见到西王母。
小娈随烨华坐上騊駼兽，騊駼兽掌下生风，日行万里，小娈只觉风声咧咧响彻耳底，不觉便紧紧抓住烨华的衣襟，将脸埋在烨华怀里以躲避大风掠过。
很安心的感觉。
两人在一座山头停下，小娈张开眼看见前方一条望不见尽头的汪洋大河，听到烨华在耳边说道：“这是弱水河。”
小娈恍然大悟，答道：“昆仑不可到，弱水三万里。鹅毛飘不起，芦花沉定底。”
烨华点头，神色凝重。
是了，昆仑仙境有三万弱水环绕，炎火之山阻挡，弱水凶险，炎火之山上的火焰昼夜不息。过了这些，还得攀上一万三千一百一十三步六寸高的悬崖峭壁，方能在昆仑山巅的宫殿里拜见西王母。
烨华抚了抚騊駼兽额前的青鬓，看着騊駼那明亮的马眼睛，沉默着开口说道：“只怕此行又要让陶陶吃些苦头。”
那騊駼兽轻哼一声，用脑袋往烨华怀里拱了拱，似在撒娇。小娈看着心里很欢喜，却听烨华对小娈说道：“小娈，怕不怕？”
“怎么会怕。”小娈开朗回道“有帝君在，当然不会怕。”
……
两人一马在途中耽搁了些时日，但也快，第二日晌午便到达昆仑之巅。
多亏那騊駼这匹好马，小娈想。
虽是晌午，山上依旧仙雾朦胧，青山绿水层层叠叠，十分恬静平和，自然美不胜收。
走过一片竹林后，视线洞然开阔，一座宫殿已经毅然出现在眼前，殿前有清澈见底的河流缓缓流淌，几位美丽的仙娥来来往往于殿前殿外，看来这里平时管的比较松懈自由，小娈心想，以后就可以随处游玩，不失为好事。
烨华同小娈走到大殿门前，烨华停下脚步，侧头对小娈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待会我再带你进去。”
小娈点点头，见烨华帝君离开。
小娈开始打量周身的景物，殿上悬着一块牌匾，金色流云字体写着“水尽云起”，小娈想起一首诗中有句话是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知道与这块匾名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突然听到墙内有两位仙娥小声讨论的声音，小娈本不是有意要听的，但是她此刻站在大门口，捂着耳朵实在有伤风化不是，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听着，只听一位仙娥说道：“方才来的可是那天界的烨华帝君？”
另一位仙娥应道：“可不是吗，真是难得看见烨华帝君，算起来，应该有两三千年没见着他了。”
一位道：“难道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不成？我听说那时候烨华帝君同西王母因为一些事毅然断了交情，一断就是几千年不相往来，你就别想了，我们王母断然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另一个仙娥语气似有些失望，说道：“这我知道，咦，你可知道他们是因什么事断了交情？”一个道“这事可捂得严实，除了王母身边的精卫上仙，恐怕没人知道了。不过奇怪，今天烨华帝君怎么会亲自拜访我们王母呢。”
另一个仙娥语气却稍稍欢快了些，说道：“不管怎样，今天能见到烨华帝君也算是场运气，我们待会儿等帝君出来再走好不好？”说着说着便走远了，只听得到一两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