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新人登场(3)
第8章新人登场(3)
“‘喂，不好意思’也可以，‘你好像有东西掉了’也可以。总之可能刚开始被害人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反复叫了几声之后被害人终于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于是停下了脚步。”新田说。“叫了很多次？被害人可是在跑步呢！”本宫似乎有些不同意新田的说法。
“是的，所以犯人应该也是在跑步。根据被害者妻子提供的证词，被害人花四十分钟跑七公里，那么时速应该是十公里左右。虽然速度不快，可是跑起来也不算慢。而且如果从自己的背后传来靠近的脚步声，也可能会使被害者警惕起来。”新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本宫还是没明白。
“刚才我也说过，那条道是单行线。不能开车，也不能骑摩托车。”新田说道。
本宫的眼中闪现出了光彩：“是自行车。”
新田慢悠悠地深深点了点头。
“犯人应该是事先挎着自行车，躲在离案发现场有一段距离的一处隐蔽的地方。等到被害者跑步经过时，犯人便骑着自行车追了上去，并且从后面叫住被害者。他事先计算好距离，使被害者刚好在施工现场附近停下脚步。等到被害者停下来后，犯人靠近他，确认四周无人后刺杀了被害者——这个推断怎么样？”新田说。
本宫用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用食指指着新田问道：“那散落现场的烟头怎么解释？”
新田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犯人的障眼法，他想诱导警察认为犯人是藏在那里的，来搅乱搜查。”
本宫的下嘴唇动了一下，用手挠了挠下巴。
“原来如此，道理上讲得通。可是我们怎么找出目标人物呢？案发现场附近没有摄像头。如果只有骑自行车这一条特征，找起来相当困难。”本宫说。
“我倒认为这是一条很关键的线索。首先犯人一定住在离案发现场不远的地方，因为他是靠自行车移动的。”新田说。
“不一定吧，我认识一个人，他每天上下班骑着自行车往返于川口和上野之间呢。”本宫反驳道。
新田抬起手，竖起食指在脸前晃动了几下。
“请考虑一下犯人的心理。犯案之后他一定想要尽快藏起来。如果尸体意外被提前发现，那么案发现场周围马上就会戒严，所以他不能长时间骑着自行车移动。”新田说。
“嗯，这倒是有可能。”本宫有些无趣地应答着。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那五个烟头。根据检验结果，这五个烟头属于同一个牌子，并且刚被吸完没多久。”新田分析道。
“那不是障眼法吗？如果不是犯人吸的，对找出犯人也没什么帮助。”本宫说道。
“是吗？那我问一个问题。如果是本宫前辈的话，如何找到这样的烟头？数量为五个，同一个牌子，而且要刚被吸完没多久。”新田问道。
本宫像是被触动了某根神经，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应该是在哪里的吸烟室，啊，不行……五个同样的烟头是不可能的。”本宫自言自语道。
“我也认为不可能，而且如果在大家都使用的公共场所，烟头都被混在一起了。”新田说道。
“这样说来，餐饮店的可能性最大。”本宫接着说。
“是的，虽然现在禁烟的餐饮店越来越多，可还是有一部分店铺设立了吸烟区。”新田同意道。
“也就是说犯人从客人的烟灰缸里拿出了五个烟头，那犯人是服务员喽？”本宫说道。
“应该不是服务员，他们无法在工作时间抽身去犯案。”新田否定了本宫的猜测。
“这倒也是。不过，想拿到客人烟灰缸里的烟头，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即使是客人一离开就下手，还是有可能被周围的客人看到。”本宫说。
“普通的餐饮店是很难，不过还有一些地方是可以轻松拿走客人的烟头的。”新田说道。
本宫皱起了眉头：“有这样的店吗？”
“有啊。”新田向下指了指他们所在的桌子，说道，“这里是禁烟区，所以不行，其他区域呢？”
“这里？”本宫环顾了店里一周，恍然大悟，“哦，自助式的餐饮店就可以了。”
“完全正确，自助式餐饮店，客人需要自己把使用过的烟灰缸放回指定地方。”新田说道。
“确实如此，在自助式餐饮店里，只要到烟灰缸的回收区域，烟头真是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啊。”本宫望着远方，大声将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将目光转移到新田脸上，说道：“分析得不错啊，你这个新兵。”
“我的推理还不错吧。”新田有些得意。
“我们稍后再去俱乐部询问吧，先去向系长汇报一下刚才的想法。”本宫说。
“汇报时可以说刚才的推理是本宫前辈你的想法。”新田话音刚落，本宫怒道：“你说什么？”眼睛瞪着新田，“你这个家伙，是在瞧不起我吗？”
“对不起，”新田慌忙道歉，“本宫前辈不会做这种抢人功劳的不光彩的事的。”
本宫隔着桌子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新田的领带。
“你这个新兵，你知道为什么把我们俩人分到同一组吗？本来我们应该各自和管辖区的片警组成一组的。这样我就可以把麻烦琐碎的事都扔给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了。但是上面跟我说，让我照顾一下新人，我才勉强同意跟你一组的，知道吗？”
“我知道，真的对不起。”新田低着头认真地道歉。
“我既然接下了这么麻烦的工作，再没有些补偿就太吃亏了。你刚才说抢功劳？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我当然要做。”本宫说道。
“欸？”新田吃了一惊，抬起了头。
本宫也放开了新田的领带，不怀好意地笑道：“要是听懂了我的话，就赶快返回本部吧！”
4
不知道本宫是怎么向稻垣等人汇报的，反正结果是上头指示，对案发现场周围所有的自助式餐厅进行彻底盘查。话虽这么说，但现在在店内设置吸烟区的餐厅已经不多了。而且几乎所有店里都安置了摄像头，所以搜查员们主要的工作就变成了看录像回放。根据现场捡到烟头的检验结果，如果犯人真是从自助式餐厅偷走了烟头，那么他进入餐厅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九点以后。
根据以上线索，搜查员在位于东阳町的一家牛肉饼自助餐厅拍到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可疑人物。
录像中出现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身穿黑色夹克衫和牛仔裤，头戴棒球帽。在吸烟区的座位上，除了这个男人，还有另外两组客人。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吸烟。晚上十点刚过，其中一组客人离开了。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也紧跟着慢慢起身，靠近了烟灰缸回收区。然后他从夹克衫的兜里掏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拿起了其中的一个烟灰缸，将里面的烟头迅速倒进了白色塑料袋中。最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这家餐厅其他的位置也安装了摄像头，每个摄像头都拍到了这个男人的身影。从这些录像画面中找出了几张脸部拍摄得比较清晰的画面，打印出来分发给了搜查员们。这个男人的面部特征是颧骨较高、下巴尖。搜查员们拿着嫌疑人的照片，分别开始了对负责区域的搜查。
新田和本宫两人理所当然首先拜访了田所美千代。田所美千代的回答使案情取得了重大突破。她看了照片之后，有些胆怯地说认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