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假面之夜(10)
第25章假面之夜(10)
“嗯,是我……上班呢,当然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穗积边说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朝门口走去,听她的口气应该是朋友或者家人的电话,“……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这边给一课的刑警做辅佐工作也是很辛苦的……当然是真的啦。”听到这里,新田吃惊得瞪大了眼睛,难道是警署内部人士吗。“我每天都是团团转呢,团团转,明白吗?就是成天东奔西走的……欸?割草啊?听起来很好玩啊……好啊,我一会儿就去问问能不能交换……那就这样吧,好的,加油哦。”穗积理沙结束了通话,她最终也没有走出房间,这时又回到了座位。“不好意思。”穗积说了一声。
“要打电话就出去打。”新田指责道。
“对不起。”穗积说。
“你刚才说什么?割草?”新田问道。
“啊,刚才那个女孩,是我在交通课的一个朋友,这次的案件他们负责在大学校园周边寻找凶器。据说今天连割草都让他们做了。”穗积理沙解释道。
“嗯,那还真是挺辛苦的呢。”新田说。
不过片区警察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他们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些杂务。
“我说他们的工作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就被问到要不要交换看看。”穗积理沙说道。
“原来如此,然后你就回答说要去问问看是吗?”新田说。
“是的。割草和问讯,哪个比较轻松呢?”穗积理沙歪着头说。
“工作哪有轻松的?特别是与搜查相关的。”新田说。
“果然是这样啊。”穗积理沙感叹道。
“这是当然的啦。就算是系长和主任他们,在分配工作时,既要考虑搜查员的构成和人数,让他们发挥所长,又要考虑任务分配上的公平性。你试着交换位置试试看,就会充分了解对方的辛苦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新田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穗积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但是新田并没有回答。站着闭上了眼睛。他在整理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有没有矛盾点和错位的环节呢……
新田终于睁开了眼睛,穗积理沙无言地抬头看着他。
“到底怎么了?”穗积理沙有些胆怯似的试着问道。
“我找到答案了。”新田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10
新田沿着走廊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有三个人正从里面走出来。新田停下脚步,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三人之中的其中一个是不直接管理新田的上级管理官,另外两个人是其他系的系长和主任。那位管理官像是在观察新田似的一直盯着他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就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主任也跟着走了过去,只有系长停下了脚步。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系长长着一张四方脸,脸上浮现出了令人害怕的笑容,“你真是找到了一个关键的突破点,干得漂亮!”
“承蒙夸奖。”新田谦虚道。
“我跟稻垣系长说过了。如果你们不要新田君的话随时告诉我,我准备把他接过来。”系长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厚爱。”新田说。
系长拍了拍新田的肩膀,沿着走廊离开了。
这里不是八王子南警署,而是警视厅搜查一课所在楼层的走廊里。
新田敲了敲会议室的门,“请进”,里面传来了稻垣系长简短粗旷的声音。
稻垣和本宫正在屋子里等待新田。桌子上还堆放着一些资料。
“坐下吧。”稻垣对新田说。于是新田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那边的案件内容大体上掌握了吗?”稻垣开口问道。
“刚才,我稍微了解了一下。属于深川西警署的管辖区域是吧?”新田说道。
稻垣点了点头,拿起了一页资料,说道:“八月二日早晨的七点十分接到的报案。报案人是居住在江东区深川的一位家庭主妇,称看到一个女性倒在路上,而且好像已经死亡。医疗救援队和警察马上赶到了现场,当场确认了死亡。随后根据她的随身物品确认了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是居住在附近的餐饮店员工,名叫伊村由里,二十八岁。”新田补充似的说道。
“脖子上留有勒痕,应该是致命原因。”稻垣说着放下了资料,继续说道,“她工作的地点是银座的一家俱乐部。最后一次被人目击是八月二号的凌晨两点左右。她跟店长等人告别后,离开店里。之后又被目击到在俱乐部附近乘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应该是下了出租车后,回到自己的公寓之前的这段时间被人袭击致死的。案发现场是从大路通向公寓的一条近路。由此可以推断,应该不是随机作案,而是在十分了解被害人的日常行动以及习惯的基础之上的有预谋的犯罪。”
“在俱乐部那种地方工作,犯罪嫌疑人应该会很多吧。”新田猜测道。
“这种话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说。会被指责成职业歧视的。实际上,她在工作上与人并无冲突,和客人之间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私下生活比较朴素,人际关系上也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她周围实在是没有什么矛盾点,所以随机作案的说法渐渐有了些说服力。这时,在被害者的家中找到了一封信。”稻垣说。
“一封信?”新田说。
“寄信人是一位男性,收件人写着被害者母亲的姓名。她的母亲在多年前已经去世了。信上写着二十多年前的日期。信上的内容除了表示对她母亲健康的关心之外,还涉及一个重大的秘密。寄信的男性在信中承认了被害者是自己的女儿。还提到了自己离世之后希望女儿能继承遗产之类的内容。”稻垣说道。
“那位男性是……”新田插了一句。
稻垣把桌子上的资料转了一个方向,推到新田面前。然后用手指着资料上的一个名字。
“田山辉信——也就是田山玲子的父亲。”稻垣说。
“她的父亲,现在应该是昏迷状态,已经时日不多了吧?”新田确认道。
“是的。”
得到了稻垣肯定的回答。新田一边点着头,一边和稻垣、本宫互相交换了眼神,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深川西警署的特搜本部,并没有查明伊村由里和田山玲子有过接触的证据,”本宫开口说道,“但是,在伊村手机的通讯录里记录着田山辉信的电话号码。还有几次通话的记录,最后一次给对方打电话的时间是今年三月。”
“田山辉信陷入昏迷状态应该是在此之后。那么伊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这件事后,很有可能去见了田山玲子,”新田说道,“为了宣布自己也是田山辉信的孩子。”
“是的,”稻垣缩了一下下巴,继续说道,“被害者虽然没有被田山辉信正式承认,但她手里有当年的信件作为证据。而且是否亲生,只要通过dna鉴定就能知道了。如果诉诸法律,应该被判定为非婚生子吧。”
“只要被认定,非婚生子也是可以继承遗产的。那么,田山玲子的财产就要被夺走几成了。”新田说道。
“田山一家大部分的资产都还在父亲辉信的名下。但是田山玲子早已认定这些资产早晚都是由自己一个人来继承,所以才有胆量进行那么大手笔的创业活动。经过调查,发现田山玲子的公司的经营状况也不是很好,她本来希望父亲能在生前把财产赠予自己。可是她的父亲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无法进行赠予了。”稻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