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彼此彼此
“你给我放开！”皇灯仿照刚才司马火焱对自己做的那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捏对方的手腕，可对方像是没有痛觉神经一样，抓住他领口的手非但没有放开不说，甚至还攥得更紧了。见这招无效，皇灯心里慌了一下，又一根一根的去掰司马火焱的手指，结果仍然无效。
司马火焱动起手来可不是好玩儿的，皇灯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出对方的危险程度来。
他们单挑，自己打不赢他，倘若司马火焱直接招来一群手下，那自己的结局只会更惨。
事实再一次证明，惹怒司马火焱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司马火焱的感知力也是非常敏锐的，皇灯就心慌了那么几秒钟就被司马火焱捕捉到了，后者嗤笑一声，提着皇灯的衣领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得更近，“你怕我。”
得到这个讯息的司马火焱嘲讽的笑了两声，“你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儿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刚才不是挑衅我挑衅得很起劲么？现在怎么不继续张牙舞爪了？孬种。”
是个男人都听不得这样的话，即使皇灯知道这是司马火焱的激将法，他也愿意中计，“你真当我怕你不成？有几个钱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是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还不等皇灯把话说完，司马火焱就把人甩回了长椅上。
皇灯的腰正好磕在了长椅的扶手上，让他忍不住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马火焱就站在皇灯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司马家就算再不济，让你乖乖闭嘴还是很容易的。”
皇灯的脑袋“嗡”的响了一声，就凭司马火焱那个平静得毫无起伏的语气听来，他就知道对方这句话真的不是在夸大其词，只要司马火焱乐意，搞垮他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说完了？那现在该轮到我说了。”司马火焱似笑非笑的说道，“外面那些说我变态的人不在少数，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不管你们怎么有意的去深层挖掘我和星云之间的关系，你们不可否认的是，星云十分在意我这哥哥。”
最后两个字司马火焱有意咬得很重，生怕皇灯听不见一样。
“是，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你父母将星云生下来，我也不会捡到这么个宝贝。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们的原生家庭完全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呢？”
司马火焱顿了顿，“三两句话就把你的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想必你自己也是心虚的，不敢拿这段过往说事。你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倒是挺能唬人，但仅限于此。”
皇灯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偏过头去不看司马火焱。
“被我说中了，对吗？”司马火焱闷笑两声，传入皇灯的耳朵里却直让他发毛。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些事实，所谓的心虚也完全是无稽之谈。”皇灯冷笑两声，答道。
司马火焱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行，我不反驳你。既然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分个对错，那我也不介意跟你好好掰扯掰扯，让你认清楚自己。”
“星云从那么小就到了司马家，既然冠了我司马家的姓，那也就代表着星云被家里所有的人都接受了，以后就算他身故了，那墓碑上也会刻上他的名字——司马星云，而不会是别的杂七杂八的姓氏。”
司马火焱这话无不嘲讽，但皇灯却没有反驳，只是眯缝儿了一下眼。
“都说养育之恩大过天，你父母虽然生育了星云，但正儿八经抚养他的却是我司马家。这些年来，到底是哪家花费了更多的心血不用我再过多阐述了吧？不管你愿不愿意，星云都叫了我二十年的哥哥。”
“我辛辛苦苦的经商，让他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他开口，我就算花再大的价钱，再多的精力，我也一定会满足他。我从没有要求过星云什么，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健康的活着。”
司马火焱意有所指的瞥了司马火焱一眼，“确实，我跟星云不是亲兄弟，但我能为了他舍弃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能兑现我的承诺，我为他做的这些你能么？”
这是皇灯的“短板”，他确实没有什么筹码能拿来跟司马火焱抗衡，也只能一再强调血缘关系这件事情，毕竟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一样能够比得过司马火焱了。
“再反观你——星云所谓的亲生兄弟，这些年来你又为星云做了些什么贡献？是二十年理所当然的不管不顾！”
皇灯心头一颤，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心中的愧疚感更少一点儿似的。
“当年在星云最需要家人的时候，你们把他推开了，现在他过得很好，早就不记得那些事情之后，你又跳出来认亲，自顾自的说你们才是亲兄弟，还妄想把星云从我身边带走。这就是你所谓的血缘关系？这就是你所谓的亲情？”
“令人作呕的到底是我还是你自己？”
司马火焱的话就像是对皇灯的审判，让他抬不起头来。
“可笑的是，有的人的愿望并不能达成，就算星云和我不是亲兄弟，他也不愿意抛下我一个人跟你远走高飞。”司马火焱嗤笑一声，“真是可悲啊，皇灯，你到底落得了个什么好结果呢？”
“咱们彼此彼此。”皇灯不肯服输的抬起头于司马火焱对视，视线碰撞的地方像是两道利刃相互摩擦，几乎都刺啦刺啦的冒出了火花。
司马火焱脱下西装外套往长椅上一扔，而后坐到了倡议的另一端。
这场争吵就跟外面的雨一样，突如其来又气势汹汹，可持续的时间又只有一会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停止了，只剩下潮湿又粘稠的空气将长椅上的两个人包裹住，无声静谧。
如果不是有无法调和的矛盾，司马火焱觉得自己或许能和皇灯成为朋友，可惜并不是事事都如人所愿。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皇灯才再次开口，“该吵的也已经吵完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