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往事重启。
“喂?”
“是我,兰周,出来见一面吧。”
“地点?”
“就上次那个咖啡馆吧。下午四点。”
兰周挂断电话,刷新着求职页面,简历投了几百份,有回音的寥寥无几。躺在卧室里,窗帘紧闭,微弱的光渗过纱帘,洒在床上。
“叮铃...叮铃...”身旁的电话响起,兰周赶紧摁下接听键。“喂,您好,我是兰周。”
“兰小姐你好,这边收到了您的求职信。请问现在方便面试吗?”
兰周像幽灵一般飘到镜子面前,镜子里的女人,仿佛被莫兰迪色系的睡衣包裹着,头发如乱草般胡乱地披散在脸庞。由于经常需要熬通宵,她的脸色蜡黄,黑眼圈如同两座沉甸甸的小山稳稳地架在眼睛下面,红血丝则如蛛网般布满了眼眶。哦,那眼角的眼屎还未来得及擦拭呢。。
“有空的,我现在就可以过去,地址发我就行。”
兰周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物品,然后急忙拿起手机查看短信。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一阵“翁翁”的震动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松,手机差点掉落下去。
“兰小姐,不好意思。您的实力我们认可,但是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祝您找到理想的工作!”
兰周愣在原地,“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呃....兰小姐,这也是上级通知,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的。”电话那头带着歉意。
委屈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约定好的面试,都会以临时电话结束。兰周放下包,瘫坐在沙发上,焦头烂额。
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儿?
“现在就出来。”兰周气的不打一处来,怒吼着。
电话那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好的。”
这家咖啡馆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绿色的墙壁清新宜人,门前种满了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和月季花,还有一墙的爬山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门口摆放着圆形的实木桌椅,顶上是一个个像云朵一样的帐篷。一推开门,咖啡的香气一样扑面而来,墙壁上挂满了色彩斑斓的油画。一个高大的褐色书柜矗立在那里,里面塞满了旧书籍。实木方桌旁的红色沙发柔软舒适,纯棉的质地让人感觉格外温暖。从座椅旁的十字窗户望出去,仿佛自己置身于一片美丽的森林之中。
“有什么急事儿吗?”坐在对面的男人像是等了小一会儿,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咖啡。
我叫住服务员,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你上次给我的那份档案,什么意思?”
他食指不停地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噔,噔,噔....”声。
“当你知道,你会过的这么惨,全拜蒋离所赐。”停顿了一下,嘴角噙着笑,“不恨她吗?”,随即将目光盯在我身上,“难道,你不想报复她吗?”
我看着眼前男人,越发觉得恐怖,鸡皮疙瘩立了起来。轻咳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是谁?为什么现在才给我?”我反盯着他,眼底带着讥笑,“你凭什么肯定,我会相信?”
“我是陈尘。”男人讥笑着说道。
脑子“砰”地一声炸开,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蒋离....
“我出生在一个很小的城市里,爸妈很辛苦的赚钱供我上学。日夜努力不负众望考考上了海城大学。”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语气淡淡的。
“家里给的生活费并不多,刚够温饱。大一开学我就找了份兼职,日常做做打扫。说来,也是那份兼职让我遇到了蒋离。她家庭条件好,本地人,父亲是海城蒋氏集团老总,母亲是海城大学教师。我们俩本来是一天一地,不可相交的平行线。”话毕,他抬头看向我。
“说来还是因为你,我和她才有了这段故事。”
我疑惑地问道:“我?”
服务员端来咖啡,我点头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咖啡的苦涩瞬间蔓延口腔,直达味蕾。
在昏黄的灯光下,咖啡馆里响起了悠扬的蓝调音乐,萨克斯管淳厚的声音巧妙地配合着钢琴那醇厚而温暖的音色。让人陶醉其中。
“也许是家境相似的味道,我敏锐地嗅到了。我发现你每周都会去做不同的兼职,我很好奇,也真心的佩服你。”他玩味看向我,“话说,你长相、身材这么好,赚大钱的方法多着是,偏要去干最苦最累的活。”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一点!”这句话仿佛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我的愤怒。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重重地捶在了桌子上,让整个桌面都微微颤动起来。
周围的客人们纷纷投来了诧异的目光,甚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尴尬和紧张。。
陈尘不好意思的尴笑,“听我继续说。”
“我经常会跟在你的身后,走同一条路,去不同的店打工。有一天,我察觉背后好像总有一道目光,是那种偷偷摸摸的。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想多了,后来赶在门禁之前回宿舍的时候,宿管大爷递给我一封信。上面写着“陈尘收”。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陈尘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白了一眼...“麻烦,快说。”
陈尘低头笑了起来,“里面是我大一一年来兼职路上的背影照,上面还记录着日期时间,还有一小段话。”
“是蒋离?她怎么这么喜欢干这种事情。”
“是她,我拿到手的那刻并不着急知道是谁。毕竟,大学以来,追我的人不在少数。这些把戏司空见惯,我就等着她自己自投罗网。”
我陷入了沉思,“然后呢。”
“大一暑假我留校,经济窘迫,我在海城兼职凑够学费。蒋离每天都到我兼职的店里来,一开始还装作不认识我。但架不住她日日来,总会带点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饰品,有时候甚至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得知她是集团老总的女儿时,我私心大起。在大二开学那天,和她表白了。”陈尘一气说完,像是解脱了一般。
咖啡渐渐凝固了,杯子上残留着温热。“所以,你并不爱她?”
陈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爱?我从不认为我拥有过爱。”
“蒋离的父亲非常看好我,本来说继承权将交给我。但他死在床上的时候,却跟我说。”眼神凶恶起来,“他妈的,他说我不配她的女儿。”陈尘咬牙切齿,“他要是知道她女儿干了这么多龌龊的事情,估计死都合不上眼。”
死亡在他的眼里居然是这么轻巧的、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你想毁了她是吧。”我看透他眼底的薄凉,嗤笑的看向他。
“难道你不想吗?她先毁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