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告别

第296章，告别“九炎清，你还记得我当初和梵天说的水天一线？”小黑看着那两团灵魂之火，想起当日的梵天和简素。到现在为止，这两个人都没有回来找它。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雪山有接天神木离天最近，海上有水天一线离天最近。”九炎清沉思了一下。

“不错接天神木是离天最近的，但接天神木因为当日的事情，已经没有能力在接通上天了。我们想要返回仙界，最好的路只剩下水天一线了。哪里是我们返回仙界，最适合的路。你已经成仙，没有天雷，没有天梯，贸然在返回仙界，恐怕你的肉体和灵魂都会被撕裂。而凤宿也不适合贸然返回仙界。”小黑仔细的分析。

“水天一线那么虽然危机重重，但从哪里过去，你的肉体会不断的强大起来。到时候，你就可以重新淬炼体魄。只是没有经过天雷的洗礼，你的路会比别人更加难走。”

九炎清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以后。”

“嗯，我去同我师尊道别。”

“去吧，快去快回。”

九炎清到了唐心的面前的时候，唐心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一直以为按照九炎清这种性子，她杀得人都杀了以后，会殉情。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还回来了。

“师父，”九炎清扑通一声跪在唐心面前，“让师父操心了，徒儿不孝。”

“你能想明白就好。”唐心看着九炎清，她不在意九炎清到底是不是巫族，对她来说，九炎清是九炎清就好了。

“不，师父，我要去往仙界了。我今日是来同你告别的。”九炎清站起来，她没有明白，也不想明白。什么是放下，什么是看穿？她统统都不想知道，如果她想知道，当日就会选择飞升。

两次飞升的机会，她都没有把握，她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你要想明白，天梯已断。你要在想要回到仙界，恐怕是难上加难。”唐心说的难不是吃尽苦头，而是她怕九炎清会永远消失在回仙界的路上。

古往今来，不少大能因为没有了飞升的希望，冒险从一些地方到达仙界。

可那些地方，最后留下的是数不尽的白骨。到底有没有人到达仙界了，谁也不知道。只有那些白骨知道。

“师父，我意已决。三日后，我便会离开。”九炎清听不清任何的劝告，她不是不知道这条路难走。

可在难走，她都要去。

“也罢，也罢，徒儿一路小心。你我师徒，希望再见之时，会是在仙界。”唐心没了平日的严厉，看着九炎清的眼眸中，是无限的温柔。

这是她的徒儿，有着寻常人没有的一往直前，有着别人没有的坚毅。

“师父，珍重。”九炎清对着唐心拂了拂身体。

告别了唐心，九炎清向着薛止的那个帐篷过去。

哪里，是她不敢见得人。

那个人是宫玄最亲的人。不管薛止是恨她还是要打骂她，她都不会反抗。

“唐心座下弟子九炎清，求见杀破门薛止掌门。”九炎清朗声在门外开口。

薛止如同一阵风一样的冲出来，“清儿？”

“外公。”九炎清眼睛有点泛红，看着一夜白头的薛止，她有些不知所措。

薛止拂过自己的发丝，“不就是白头发吗？怎么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有些心疼。”九炎清在唐心面前还是强大的，在薛止面前却开始脆弱。

他们两个人一起失去了在意的人，那一种感情的共鸣，只有对方才能体会到。

“清儿，今日过来是有事吗？”沈岸的尸体，昨夜他们已经看到了。御光门的人也全部死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九炎清关系的。

“有事可以跟外公说，外公会倾尽一切，帮你的。”

“扑通，”九炎清跪在薛止的面前，“外公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宫玄不会死的。外公如果，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

薛止愣了愣，随后脑子闪过久远的画面。

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或许他现在会和宫玄的外婆在一起。或许，他们都死了。

有的时候，他给了对方，自认为最好的一切。可在对方眼里，想必是想要和他同生共死的。她那样的人，又怎么怕死？

如果当初他带着她逃亡，想必她也不会那么早的就离开人世了。

只是人生哪里来的那么多早知道。

“我知道了。”薛止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

九炎清抬头看向薛止，只见他目光深远，似在沉思。

“外公，你不怪我？”九炎清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怪，如果我是他，答案和他也是一样的。”薛止叹息一声，或许当年他选择错了。

如今才孤身一人，没亲人，没有爱人，连师尊也仙逝了。

九炎清简单的说了一下当日发生的事情，“宫玄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

“这孩子，我懂他。”

九炎清又看了一眼薛止，那眼神有一丝不解。如果不知道宫玄死的那么惨烈，薛止能原谅她，她还能明白。但是现在知道了，薛止还是选择原谅她，她便有些不理解了。

“外公，你不恨我？”

“不恨，”薛止一笑，似乎是有些事情释怀了，“外公也年轻过，怎么可能不了解？”

“外公，我来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