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诀别之夜(2)
第59章诀别之夜(2)
走到门口时她双手无力的下垂，止住了沉重的脚步，侧脸望向他依旧挺拔的背影，依稀可见她眼角残留的泪痕，难道之前他软弱的样子都是不存在的吗？罢了，司空长林，我清歌婉颜既然难得你心，从今往后自然也不会对你心存一丝侥幸，可此次出行云国是你带给我最大的欢乐与痛苦，即使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我依旧希望你好好的对自己，想罢一鼓作气毅然决然的走出门槛，背影里再难见她回眸一笑时倾城的样子。
“将军，这样做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她只是个女子。”北寒墨见将才两人寥寥数句的对话，便使清歌婉颜如此落魄的离开。心里大概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于是用担心的口吻问道。
她走了，短短一截石板路，她却走了二十七步，她的心里是有多无力？
她走时，为了不想让她看出一丝端倪，强忍悲痛故作平静，感觉到她停住的那一刹，自己又为何心生欢喜？
她走后，这间屋子变得如此空荡，可是自己的心里，却远比这间屋子空荡万倍不止，这条条款款又是为何？
除了北寒墨平淡的回声在屋子里回荡久久不肯消散，这片空间沉寂不已，仿佛所有的空气都在祭奠着清歌婉颜的离去。
“正因为她是女子，我才不想她牵连进来，况且，你不是一直希望她离开吗？”听到他的提问，司空长林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后，冷眼相望北寒墨。
“可是……”感觉到一股犀利的目光直视自己，仿佛在怪罪自己，北寒墨低头避开那股视线，话在口中又吞了回去。
“罢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去办事吧！”言语间司空长林严肃的面孔从未有半点变化，举手示意北寒墨到，恐怕他再不走，就要看到自己软弱的那一面了吧！
“那属下就先告退。”说罢转身阔步离开，只留下司空长林在这偌大的‘书香阁’里，自苦自怜吧！
感觉到房间里空无一人，这才转过身来努力寻觅着她离开时残留在这片青石板上的影子，可是她终究是不会回来了，自己真是枉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了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她，想到这儿，司空长林心里一股闷气不觉涌上心间，一瞬间身体无力的单膝跪在地上，那种感觉仿佛快要窒息，抬头不经意间望向大开的房门，她走后，那里此时光线模糊一片朦胧，令他看不见一丝希望。
正当他陷入绝望之际时，门口的光团中缓缓呈现出一道熟悉又模糊的身影，随即一道亲切的声音传入他耳里：“我的好林儿，你终于长大了，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娘亲感到很欣慰，所以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要犹豫，娘会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
“娘亲？娘亲！真的是你吗？”司空长林低声呢喃到。
说罢那个身影缓缓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到司空长林的额头，司空长林一动不动的半跪在那里扬起头颅，渴望着离那个身影更近一点，感觉就快要挨着的那一刻，那道身影却一瞬间消散成万千光点，萦绕在司空长林的周围，仿佛在给他一丝鼓励，想让他振作起来。
“娘亲，你不要走！”醒过来的司空长林再次定睛望向门口，才发现那里空无一物，不禁擦拭了额头的汗水，在心里小声叹道：“原来是场梦境！”
回想起将才那个女子说的那番话，司空长林异常艰难的站立起来，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娘亲请您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孩儿一定找出当年陷害我们母子的那个贱人，为娘亲鸣冤雪耻。”
想罢又望着清歌婉颜离去时走过的路，只神情坚定的吐露出两个字，等我，便缓慢的朝门口走去，透过那团模糊的光线，远处的天空显得异常明亮。
黄昏夕阳残，清湖流水，湖岸纤柳戏人怜。
清歌婉颜独自一人在一条狭长的林荫小道上默默彳亍着，不觉又来到了那篇木棉圃，望向那一树火红火红的木棉花，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自己的心里仍旧是忘不了今天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情，可是想着明日就是离开的时候了，明日过后，当再无牵挂了吧！
没有多做停留，只当是无意间路过，清歌婉颜径直的穿过这片前几个时辰还心仪的木棉圃，整理了下内心复杂的情绪，便缓缓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公主，你回来了，明天你要穿的衣服与饰品都已经搭配好了，等你明天穿上肯定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公主，呵呵！”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红衣猜到肯定是清歌婉颜回来了，于是继续整理着衣物，背对着清歌婉颜调侃道。
只见清歌婉颜拖着疲惫的身躯面无表情的走进屋里，一语不发的半趴在石桌上，眼角还有残留下来的泪痕，让正在整理行李的红衣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快步走到清歌婉颜身前，微微弯腰用担心的口吻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看到迟迟没有回应，想起以前自家公主从来都是无话不欢，此时看起来竟如此憔悴，眼神涣散，红衣的心里焦急不已，于是又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再次用急切的口吻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红衣，你把这件青鸾白凤袍装好，送还给四王爷吧！另外准备行李，待会天色渐黑，我们就出发回云国，还有，别打扰我，也别问我为什么，按我说的做就对了。”清歌婉颜呆坐了一会儿低声吩咐到，对红衣的问题仿若没听见一般，又缓缓起身朝里屋走去。
“可是……”红衣正欲追问，却对上清歌婉颜犀利的眼神，感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默默地注视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心里却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