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茫然若失
悠悠我心,茫然若失
这一趟收获寥寥。顾荟这些年下来早已不成人形,看着不像能搞事的,就连说话都困难,很显然不过是他人手中的饵,无关紧要。
但也不算毫无所得。
陆冉心中有了猜想,倒也不急着问个清楚。今日的行程早早结束了,时间便空了下来,他倒也没有让顾明玉继续陪着他加班的意思。
一想到心中的猜测,他便心下一紧,对一旁的人更是担心了几分。
顾明玉似是也察觉了他有些小心翼翼起来的态度,没有说些什么。
走进家门,是一如既往的静谧氛围,却和那栋阴冷的别墅大不相同。两人不约而同的放松了下来,几乎是各自松了一口气,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头。
他们都不说话,各自去收拾了一番。
顾明玉确定了书房中的主机跑的程序都在正常运转,不会耽误了陆冉的公事,抄着平板慢悠悠的朝着客厅走。刚踩着门槛出了书房,就见陆冉接着电话也出来了,脸色不算太好。
“好的······麻烦你继续查······”
挂断了电话,他拧着眉头对顾明玉说:“我以前查过卢升,没查出什么问题来。这次我没用陆家的,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再去查。”
顾明玉一顿,点了点头。
陆冉神色不渝,也不是想要跟人摆脸色的意思。他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把摊着的毛毯团吧团吧团成毛球揣进怀里。
“卢升早先不断转学,每个学校都呆不到一个学期以上,直到进了高中才开始稳定在一所高中。考上大学后他去国外做了两年的交换生,这期间的经历明面上看都很正常。但是我特地委托的人去他就读的那所外国大学验证了下,其中有很大水分。”
说着他搓揉着怀里的毛球团,几乎可以说有些咬牙切齿。
顾明玉也有些意外。
“你确定吗?这么大的纰漏之前一点都没查出来。”
陆冉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但是这其中的水分一时间还查不清楚。他那段时间的学业、人际、行踪,都很难查,恐怕目前得知的资料十之八九都是假的。这不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富三代可以做到的,卢家绝对有问题。”
顾明玉终于也叹了一声,安慰:“你爷爷他们未必完全知情。”
“我知道。”
顾明玉看他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也知道这是恐怕确实和陆家有些脱不开的联系。沉吟片刻,还是开口岔开了话题。
“今天这一趟,基本可以把顾荟剔除,你应该有大概的想法了。”
果不其然陆冉的暂时放下了之前的事,将注意力转到他这里来了。
“你多少知道一点,我爸在我妈怀孕之后就开始生病,随后缠绵病榻,一直等我出生后,撑了5年才走的。当时顾荟的事情暴露出来,大伯几乎要疯了但无论如何还是救不回他,我爸本人倒是挺淡然的。我爸去世的那年,大伯还是决定对顾荟下手······他当时是恨疯了,但是怎么都找不到顾荟······也找不到我妈。”
“······”
“我妈失踪了一年,连带顾荟也不见了。我当时住在顾家,找不着父母,问大伯也得不到回应。说实话,当时那种情况大伯他没迁怒我真的已经很好了。”
“一年之后,我妈突然出现在了顾家主宅,我自然跟着她走了。她避开了顾家的人,给大伯留了信,说了顾荟的所在地。等大伯赶过去的时候,顾荟也就只剩一口气了······他让顾荟活了下来。”
“············”
“你应该能听出来,我妈的背景不是那么简单的。顾荟当初能钻到空子对着我爸下手,有一部分原因是顾家无法接受我妈。我爸也倔,想带着我妈和我一起出来,算是自理门户吧。我爸的事情,顾家自然负很大的责任,但是我妈······也得担一分。”
“你母亲······”陆冉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卢升的目的,会不是你母亲?”
顾明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那个问题,他拿个过去了几十年的人来刺激我,或是大伯,或是我妈,到底图什么?”
陆冉跟着他的思路:“之前我们讨论过,如果目的是你大伯,也就是顾家的话,对着你堂哥他们出手更好,毕竟他们才是顾家的正统继承人,没必要拐上两个弯找到你这里来。现在更可能的目的是你母亲,毕竟顺着一般的逻辑思路,我们现下怀疑的就是这位女士。”
“你也说了你母亲的背景不简单,但是你想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发丝蹭到了顾明玉的手背上。原来在刚才谈话的时候,他在沙发上挪啊挪的,移动到了顾明玉的身边。现在两人是胳膊挨着胳膊,挤挤挨挨的我在一块儿,仿佛要从彼此身上汲取温暖似的。
顾明玉又想了想,干脆的说道:“更直接一点说她的背景就是不干净。她牵涉到的那些人和事,放在咱们国家都是可以直接枪毙百八十遍的那种。”
“托她的福,我大学去研究超算和超智的时候差点直接被有官方背景的研究所踢了,后来更是半年一审查,烦不胜烦。”
“······”陆冉贴他贴的更紧了,顾明玉有些稀奇的看着他,觉得他现下就像一只特大号的暖烘烘的大猫一样,一个劲儿的往人身上蹭像是要用毛绒绒和贴贴来安慰人似的。他虽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安慰,却也还是心下痒痒。
“那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顾明玉心想:救命啊,他用这种湿漉漉的眼神小心翼翼的问我的样子更像猫了,还是那种因为担心你乖巧给贴的极具猫德的大猫。
这样不行,顾明玉。他在心中警告自己,即使你从高中起就暗恋的好兄弟在距你10cm的位置用他的脸霸凌你,用他无敌可爱的贴贴创你,你也不能屈服于他的威胁。即便你已经在他这条河里泡了几十年泡的要脱皮了,也不能忘记他并不爱你,恋爱的那种爱。
于是在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后,他飘忽的吐出一句话来。
“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