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石精真面

秋夜微凉，银月当空。

半空中，一红一黑两个阴影当月而立。仔细看去，俨然就是两个人影。

胐胐在小山肩上迎风而立，素来甜美的猫脸上竟隐隐露出一丝王霸之气。

小山并未发现胐胐的异样，他此刻的全部心神都在对面的石中仙身上。

“你！为何这契约之力与你无用？”

石中仙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眼中布满惧意。他想不通，这万年间百试百灵的契约之力，怎么会在这年轻人身上失了效用。

小山撇撇嘴，并未回答。

左手上一坨黑色光球被小山无意识地抛上抛下，极有节奏。

看着对面石中仙惊惧的表情，小山心中疑惑，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

脑中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

小山忽然作势举起手中黑气缭绕的黑色光球，“欻”地扔向石中仙。

石中仙面上神情慌乱，“唰——”地双手举起试图格挡。

等了一会儿却并未有任何感觉，偷偷从缝隙中一看，却见小山高高挑起一侧眉毛，神情不屑地看着他。

那坨黑色光球赫然还在他的手上，一上一下的抛动着。

羞辱、嘲笑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我修行万年，从未有人敢如此戏弄于我！”

石中仙脸面赤红，下巴上的那一绺山羊胡如炸开的麦穗一般，翘的老高。

“我这不是正气着你呢么？”

小山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看在石中仙的眼里，更是碍眼。

“嗷！”

当场对着小山嘶吼一声，面目狰狞可怖，哪儿还有先前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砰砰砰！”

小山见这石中仙两手握拳，手中黑气晕起，“哐哐”砸向自己胸口。虽然小山也不知道石头精是什么样，但是看石中仙这番作派，倒是与他记忆中一种名为狌狌的兽类极为相似。

不过，这敲打胸口的声音……

小山专注的看着石中仙，却未发现自己手中的那坨黑色光球在逐渐消散。

不多时，随着石中仙的敲打，他的胸口内爆发出一道炫目的七彩神光，在这静谧的秋夜里宛若神迹。七彩神光渐渐逸散，一面光可鉴人的石镜自他体内涌现。

若是小山昨日仔细看过，便会发现，这赫然是通判府后山那边的那一面石镜。

“所以这就是你的心？”

小山注意到自石镜涌现体外，石中仙的气势就陡然变了。

不，不只是气势，他的样貌形态也发生了变化。

先前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虽然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而现在整个人的气势已然颓了下去，身形也缩水不少。且面上出现了点点颗粒，犹如一颗颗星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你很厉害。”

石中仙的声音粗硬，不复先前温润苍老之感。他怀念地轻摸着这面石镜，眼中有光，明灭不定。

“我已有近千年没有取出它了。”

“所以这是你的心？”

小山毫无感情地打断石中仙的感叹，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

又被小山噎了一把，石中仙本就燃烧的怒意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只见他长眉倒立，身形缩的更加矮小，左手持着那面七色石镜，右手黑气运起，逐渐加大、拉长，宛若一根权杖。

“哼！是我的心又如何！”

“你即有心，为何又要第二副心？”

石中仙闭口不谈，足尖轻点夜空，举着石镜便如一只虫子一般扑向小山。

他右手的权杖乃是用他万年间与人结契所获得的契约之力凝聚而成。他不信，这名叫小山的区区一凡人，可以抵挡得住他的契约之力，就算他运气好能挡得住一次，难不成还能抵挡得住第二次么？

石中仙对手中的“契约权杖”充满了信心。

小山见石中仙向自己扑来，下意识地就要将手中的黑色光球投掷出去。

嗯？球呢？

一把扔了个空，看着空空如夜的左手，小山疑惑不解。

“呃！”

耳边突然传来轻轻的打嗝声。小山瞥了一眼肩上的朏朏，却见它在优雅的舔着爪子洗脸。

“莫不是被朏朏吃掉了？”

想到先前朏朏吸食这黑色妖气，小山如是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