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赤司的发现
赤司家的大宅，一如既往华丽庄重，只是地广人稀，所以有些冷肃的味道。坐在对面的，是他的父亲，赤司征臣。餐桌宽长，雕工精美，铺设整洁的桌布，足够二十人用餐。只是现在只有两人，父子两个，每人占据桌子的一端。
赤司征臣相貌威严仪表肃整，让人一见就会心生敬仰。日久年深，那种独有的大人物气息，足以让庶民站不稳脚跟。赤司低头用餐，动作优雅，行为有序，他能感觉到父亲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
……果然这次行动还是太任性了吗，要怎样跟父亲解释呢。这位在日本经济领域的叱咤风云的人物身上，不存在相信童话的可能。
“征十郎。”
“是，父亲。”
“这次旅行很愉快吗？你甚至滞留了一天。”
赤司有点讶异，难道他心中的窃喜有表现的这么明显？PK学院之旅，惊喜并不在篮球场上，而在齐木家。
他揣着一个大胆而美丽的想法。看上去平凡而普通的齐木家，说不定是爱丽丝世界的神奇所在。人会因行差踏错变成猫咪，又因为公主的亲吻而恢复原状。
虽然这想法稀奇而荒谬，不应该存在于赤司家人精明而理性的大脑，但赤司心中淡淡的甜蜜，却叫他一厢情愿的留下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是的，父亲。”赤司：“晚归是因为遇上了点小小意外。不过现在已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的功课也绝对不会落下，请您放心。”
赤司征臣点头，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他的孩子有一张与妻子极为相似的脸，在方才的一瞬间，那嘴角清浅却温柔的笑意，让这种相似达到了顶峰。看来这次旅行真的很开心呢。赤司征臣这样想，不过，耽于安乐可不是赤司家男人能有的行为。
陪父亲用罢晚餐，赤司走进书房，摆弄自己的将棋。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垂悬，这个坐姿自由而舒适，是不能给父亲看到的。
大约每个人少年时，都会对爱情怀揣浪漫的驰想，赤司的心志远超同龄人，但那红发的冷艳少女的吻，还是让他心中有了悸动。
赤司有很强的行动力，赤司的属下都有很强的执行力。他把头发和吸管交待下去，并说明自己的要求，三天后，就看到了结果。
“齐木前辈果然是……”赤司嘴角浮现出柔和而高傲的笑。“变身美少女什么的，真是任性又有趣的爱好。”
然而继续看下去他的笑变成了震惊。人和猩猩的基因差别也只有百分之一二而已，但生物形态完全不同。可齐木，他跟人的基因差，远远超出了这个范畴！
“前辈……不是人？”赤司陷入了短暂的迷茫。混入地球的神奇外来物种，或者是漫威里被射线照到发生变异的超级英雄？
赤司猜到了他神藏不露，却没想到他这么玄幻。忽然消失，忽然爆发大力，忽然变性……什么的。齐木，果真是实验室出品产物？！
可那手掌的温度和触感分明真实，与人类无异。赤司思考半晌不得要领，最终只得幸幸然想，嘛，他对我没有恶意。
不仅没有，人还很不错。漫威中的超级英雄变身美少女用一个吻拯救了遭遇困境的赤司王（公）子（主）……
赤司的腮上有些发烫。
他轻轻抛起手中的王将棋子，用另一个手机拨通了才虎的电话。这个只会炫富的二傻子，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才好。
“喂。”赤司念了一声，立即把电话移开，那端传来了嚣张的大分贝狂笑：“赤司，你果然还是坐不住了，我以为你淡定的很。要看着两个美少女都被本少爷收入囊中呢。”
赤司不为所动：“听你这夸张的语气，应该是没有得逞。”
电话那端罕见的沉默了，停顿片刻后才有声音传来：“所以我讨厌你，你实在是太敏锐了。那个红发的少女还没有被找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个姑且不论，照桥心美那女人竟然敢拒绝我。”
想到那个水蓝色头发清新如晨风朝露的女孩子，赤司皱了眉：“忠告，那个学校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普通。里头有你绝对无法招惹的存在。”
齐木楠雄，赤司一笔一画在宣纸上写下这个名字，他自幼练出的书法很有功底，这几个字也写得让自己颇为满意。
“哈哈啊哈，赤司果然还是紧张了吧，因为名门的修养，叫你矜贵自重。而纨绔子弟的我，却可以放心大胆的攻略。”才虎的声音能叫人直接脑补出他脸上的傻气。
赤司微微一笑：“不哦，是关爱作死的智障。”
作死的智障。同一时刻，齐木心里也冒出这么几个字。这个智障刚踏入学院就扰乱了他平静的校园生活。
这样想着的齐木，心中冒出那个文雅有礼却傲骨内藏的红发少年形象。同样是有钱人差别咋那么大呢？
“女人，我会叫你醒悟。让你知道我和你们这种平民到底有什么区别。”才虎的笑，很嚣张。
无措的心美泪洒当场。美少女的眼泪唤醒了群众的力量。
蠢货，我会让你知道凡人和超能力者的区别！
齐木跟心美后援团一起围攻才虎的别墅。嘛，总不能看着热心的同学受伤。而且，学校是他的净土，不容他人作妖。
赤司已经尽量高估了才虎的猖狂低估了才虎的智商，没料到事情的发展还是叫他眉头直跳。PK学院某学生因为试图伤害才虎少爷而被关进了监狱。赤司看到这条新闻，手指一用力，差点洒出了杯子里的牛奶。
这个蠢货……为了争风使气，竟然让高中生被关押了。想了想，赤司拨通了齐木的电话。
齐木正混在群情激愤的后援团中，虽然他向来拒绝用超能力伤人，但眼下这情况应该例外……看着那倾巢而出的黑壮保镖，他预备悄迷迷放个螺旋丸什么的。
狂妄的惹哭了心美，还放肆的追求红发美少女。我一点都不想被你重金悬赏好吧，你这么能你咋不去问赤司让他变装给你看呢？
刚要动手的齐木手机响了。他看看联系人，又看看别墅。恭喜你躲过一劫。
“齐木前辈”少年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也还是那么悦耳。赤司微微一顿，开口道：“贵校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他原本想说有个蠢货好像要招惹你，但转念之间，又改了表述方法。毕竟，两人似乎也没有那么熟。暴露自己的急切和忧虑，会让自己在人际关系中处于不利地位。这违背了他为王求胜的原则。
才虎冲着照桥心美而去，照桥心里却想着齐木。按照才虎那样的性子，肯定会有下作的手段对付情敌。或者说，他自以为的情敌。不得不说，赤司的推断非常简单合理。齐木和还有海腾的爸爸都被发配到了西伯利亚。
这个仗势欺人的蠢货！
“我对贵校和您遭遇的一切，深表遗憾。”他这样说。
喂，你这新闻联播式的口气是怎么回事？明明还在我家过了一夜，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例行公事的陌生人？忽然矜持起来了呢。难道是被强吻后的害羞状态？
不啊，他应该不清楚那天的状况才对。
“我知道才虎别墅的电子锁和保险箱的密码。或许可以帮上前辈。”
……你竟然知道我在干什么？而且，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赤司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