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果然不善于骂人…只善于杀人。
第25章我果然不善于骂人…只善于杀人。
萧砺喝完酒,干脆推上护目镜和面罩,露出人类面容,语带笑意:“不配合我工作啊。”
现在室内处理的干干净净,门窗虽然无法上锁,料下人们也不敢无故闯入。被堵住嘴的人还能从鼻腔里发出高亢声音,但气管被割开就无法出声,一般人以为会速死,实际上还能嘶嘶嘶的喘很久。
现在赵佶双手紧紧的捂住伤口,在被杀之前先要被吓死,或者是被他自己掐死自己。满眼惊慌,眼看妖怪变成女人,想要质问你到底是人是鬼,但只是发出了更多的嘶嘶声。
他试了几次才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后逃避,试图跑到屋外去向侍卫求救。
萧砺脚下一钩将人撂倒在铺了厚实柔软真丝地毯的地面上,顺势一骗腿,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调整姿势结结实实的踩住。
突然想抢他地毯,这手感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非常绵软,花纹细致惊人,怪可惜的。直接伸手帮他宽衣解带,最起码把这两件轻柔绵软的棉袄解开系带,丢在旁边一会备用,又一把扯开里面的两层衣服,露出中年男人雪白松软还有点下垂的胸,哼着小曲:“如果我愿意一层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你的心~”
林云志按着耳麦欲言又止,她觉得萧砺有点缺乏对普罗大众的同情心,她甚至还笑得出来,还能唱歌,这样观感真的不太好。这太冷漠了,即使这是一个虚拟世界,但模拟的那样真实,街上的尸体都有可能是提取记忆的死者原型,就是这些尸体的记忆拼接出的完整世界。人家的惨状不是给她用来当踏板的,是用来祭祀的。
宫墙内外是不一样的天地景色,林云志以前没看到过宋徽宗当皇帝的最后时光:“严肃点!你脱他衣服干什么?”
萧砺有点无语,你太外行。淡淡答道:“穿着衣服不好完成要求。”
你要求划开胸腹,如果是捅死,衣服无所谓,但开膛破肚的话想也知道真丝和棉絮会挡住刀锋。
宋徽宗的意识稍稍回过神来,伸手退拒这怪物,竭力拍打她的腿,满脸的惊惧迷茫,似乎完全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落得这样一幅田地,为什么会有既像人类又似妖怪的东西进来杀他。
除了奋力推搡拍打之外,他爆发不出多余的力量求生,只看到女人艳丽鲜活的面容甚肖鬼怪狐妖。虽然不是媚眼如丝,但眼中有种诡异的兴奋和得意。
萧砺开玩笑:“我猜陛下现在准能写一首绝命诗,写的字字血泪,进入中小学生必读课程。就好像整个靖康之耻里只有陛下一个人损失惨重。士卒百姓只不过是失去生命,你失去的可是皇位啊。”她话一说完,感觉攻击力度不是很大,历史或者现代价值观里,这两样东西的轻重都有等差。
我果然不善于骂人…只善于杀人。
宋徽宗虽然惊惧,还是用迷茫的眼神表示出: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唐玄宗难道不是安史之乱中最为可悲的吗?
萧砺试图援引‘皇帝看大臣算个屁,大臣看皇帝就是应该磨碎了料理的肉豆蔻’的古文,但没想起来原文。
(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
别人面前摆着香炉,点着香火当看戏的零嘴,澹台子规面前摆了一个非常简洁的仪器,有些像是日晷,一个圆盘,一根漆黑发红的骨针,用来测试周围的怨气浓度。试镜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屏幕,她的姿容更胜那日相见之时,这种战士的灵活且全方位保护的制服更适合她,更自如。一副外松内紧的样子,谈笑嫣然,说的话又极为中听,每个人都会很爱她。
林云志气的大叫:“你不会骂人还不会操他祖宗十八代吗!他又不懂生命是宝贵的!”
萧砺:“惭愧,我不善言辞。”
一开始是环境所致,后来是谨慎所致,再后来唯恐言多语失。
另一个始终沉默的人突然说:“林祭酒,择辞而说,不道恶语,这是四德中的妇言。虽然现在不提倡三从四德了,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倒也不坏。”
林云志的表情颇为复杂:嘎?你们家妇德里还包括嘎嘎乱杀啊。
黄祭酒讶然:“莫不是先x后杀?林祭酒,你提这种要求…这可和地府的价值观相违背。这不是一报还一报。”
宗泽:我真不想和傻子坐一个屋子里。
林云志想起来知识点了,调转枪口:“你是不是发帖问‘武松杀嫂为什么要扯开她的衣服是不是为了看看大仍子’的网友啊?哎我还约你线下打一架呢,黄祭酒,你想起来了吗?你,我,原著作者,咱们仨一起上节目坐而论道啊?”
黄祭酒欲言又止,但施耐庵真的在死后杀了几个找他约架骂他诲淫诲盗的文人,搞得现在打不过他的人都不敢说什么。因为地府的法律是允许约架,口头签生死状有法律效应的。
一般人骂又骂不过,激的口出不逊,那就落入圈套被人家赚了。
都督:丢死人了。
扫视这两个人:“好好看着。不要说那么多话。”
陈祭酒小声问:“林小姐,大仍子是什么的别称?”
林云志答曰:“是通假字!在人间不让写那两个字。萧萧啊我教你,啊啊啊啊!!”
大屏幕上,萧砺一边用力按住像条大鱼一样奋力挣扎扭动的目标,一边用锋利的□□从他胸口下刀,沿着皇帝的事业线直接切到肚脐眼。她第一刀下的就很深,切断了内脏和肠道。
断裂的肠子涌出一些绿色、黄色的食糜,一股股的从断裂的肠道口涌出,酸臭的气味即使隔着屏幕,也让人如临其境。
萧砺单膝跪地,专注的掏掏:“嗯?”
在片刻的惊诧之后,继续掏掏:“诶??”
会议厅内一片沉寂,始终保持沉默的古代鬼魂爽的战栗,大凡看历史的人,哪一个不为了靖康之耻感到悲愤?只是当时的大环境决定了,只能骂古代的昏君暴君和皇帝左右的人,现在看到宋徽宗的遭遇,只觉得是自己所遭遇的昏君也已经死了。
他死了,就是他也死了。
鬼魂们不愿意当出头鸟,但不记名投票没关系。这人虽然半生颠沛流离,混迹市井,但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不论她是屠夫还是工人,只管投票。
而更有经验的官员则开始重复翻看她的履历,终于发现了一些细节。
被林云志‘节选’后的履历看起来非常普通,但节选的痕迹犹在,售货员、列车服务员、服务生等职业转换的过于频繁,甚至不到一个月。空白的地方之前被默认为一直干这个工作,现在看来不然。
秦平戎试图找一找她的错误,譬如说‘骂了脏话对青少年鬼的影响不好’,在譬如说‘非常小家子气丑陋鄙薄无法代表地府抛头露面’,再再譬如说‘女人一惊一乍还是应该让男人来干这份工作,古代四大刺客有女的吗’,但这几个论点都无法立足。
白杏林盯着她脸颊上喷溅的血迹和一点污垢发呆,只听得自己鬼魂体内那已经不存在的心脏,似乎在怦怦乱跳。这种不在乎自己生命,也不在乎敌人的生命的姿态,真是太酷啦。
她掏的哪里是宋徽宗的心,她在摸的分明是我的心。
眼前的情景虽然有点血腥和脏污,但白杏林天天见的鬼魂都是一筐一筐七零八落送来的,看着倒还好。
萧砺蹲在地上研究了一会,整个小臂都塞进宋徽宗的腹腔内,默默摸索,试图从肋骨下面直接把手插进去,把心脏‘摘出来’,每一个内脏都在一鼓一鼓的跳动,肺部在收缩,摸了两下没摸到心脏在哪里,中间还有横膈膜,胸腔和腹腔之间的分隔,肝脏、脾脏、胃的上方。
那些被取出的内脏就丢在旁边地上,神经还能一抖一*抖颤动,像是被切成块的章鱼和刚切好的牛蛙。
萧砺叹了口气,四处看了一圈,显然这里只有文雅高雅清幽,像艺术家的书斋又像展览馆,那指定是没有锤子啊:“林祭酒,我很想严格执行您的命令,但是……从腹腔内掏出心脏有点难度,能空投一把钳子或者锤子过来吗?”
宗泽的音色不大像刚刚的样子,看着把自己气吐血的皇帝得到了现在的下场,心中只觉茫然。作为唯二两个有麦可以交流的人:“她和姓黄等数人都去吐了。你要工具打开胸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