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硝烟与守护

沿途的蝴蝶人，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香气四溢的她们这群人。

离谱的是，她们会特意正身朝向，然后垂下头颅。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杀戮，被血浸润的眼睛变成红色，透明成琉璃。

显出不知道应该称之为神圣还是默哀的神色。

就这么奇怪着抵达栅栏前，从缝隙里看去，不难判断这也是一座玫瑰园，但规模要小上不少。

那蝴蝶人就给她们送到了这里，完成使命就离开了，沉默着没有说仿佛npc打卡的结束语。

转身的时候，林初注意到了它的翅膀，沉甸甸的，上面的鳞粉随着动作散落了一部分在空气里。

下意识屏住呼吸，进入场地。

这里的玫瑰更多，密度也更高，但是长势还没到达之前玫瑰园的状态。

那片玫瑰园就仿佛是成品的展览。

而在这片田地，玫瑰们都互相推挤，争夺着阳光，争夺着更高的位置，努力绽放的样子显得更为稚嫩。

穿梭在其中，各司其职的蝴蝶人在给她们打理。

有的负责铲土，挪移她们的根系。

有的负责用钢丝穿刺过她们的叶片，固定出她们的模样。

有的负责干脆切去不必要的枝头，扦插眼中更为适配的花朵。

……

这仿佛是一场盛大秀的幕后，它们忙碌着，帮助玫瑰们长成更好的鲜花，没有人关注她们的到来。

没有找到指定的要求，她们散开去到不同花朵面前。

林初注意到了一株嫁接后，依旧枯萎了的花朵，蔫巴的耷拉着花苞，在这里面尤为突出。

寻着与众不同的花瓣形状，她找到了属于她的本体。

在那本体周围，已经有了铁网，铁网掀起的土壤下，根系早已枯萎，皱在一起的脉络，仿佛是在蜷缩着呼吸。

凑上去，将手贴在伤痕累累的纸条上，本应盎然的生机泛黄。

一滴滴珠露分泌在切面上，像是小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希望它愈合，至少不再疼痛。

闭上眼，听到了一段对话。

“你为什么不练琴？”

“我为什么要练琴？”

“你不是喜欢弹琴吗？”

“可是我现在不想弹！”

“多弹琴可以考级啊！”

“我为什么要考级？”

“考级可以开音乐会，可以当钢琴家啊！”

“我为什么要开音乐会？为什么要当钢琴家？”

“成为钢琴家，别人就会觉得你很棒，觉得你很优秀啊！”

“我为什么要让别人觉得我很棒很优秀？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喜欢让自己不开心！”

这道声音逐渐崩溃，说话越来越用力，然后一道响亮的巴掌声终止了这段共情。

退出记忆，林初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眼神有些恍惚。

一个蝴蝶人却走了过来：“这株玫瑰不用施肥。”

“为什么？”

“它都这样了？当然不能继续浪费资源。”

看到蝴蝶人自然的疑问，仿佛她问了什么不可理喻的问题，林初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最后深意的看了那玫瑰一眼，花瓣轻轻地晃动着，像是在和她说再见。

上面滴落的露珠，仿佛流下的泪。

林初从兜里掏了颗糖，放在小玫瑰的根系：“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吗？不要被发现了哦！”

正说着，另一边却发生了动乱，小玫瑰攥紧了那颗糖。

……

归于平静，回去的路上询问白洁她们。

原来是，新的玫瑰花被选出，要移植到更大的花园里。

那么她被培养的那份资源就成了无主之物，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其他的玫瑰发动了哄抢。

直到习以为常的蝴蝶人上前处理。

“这种培养形式熟不熟悉？”叶竺用扇子点了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