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姵楠的决定
欧阳语塞，知道以她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正常聊天。
“再说了，我可不是经常吃，我是看在你护送本姑娘回家的份上才特意买的，我这可是借你的光，顺便解个馋而已。要知道，我的零花钱也是很有限的，我倒是想每天都吃。真希望我们家是我爸是财务总管，那我的零花钱可就……..”
“这样，下次你可以用我护送你回家来抵我欠下的人情债，既省了你的零花钱，又能减轻我的负债压力，双赢，你应该没异议吧？”欧阳打断她。
“no，这第一，还债规则的制定特权在本姑娘，负债方无权发表个人意见；第二，本人要保证握在手中的筹码足够多，绝不能让相反的情况发生；第三，那样我就不能解馋了，太痛苦，太……..”
“我相信，这第三条才最重要。”欧阳在次打断她。
他们边走边聊。
“你等我一下，我要进去买些药。”欧阳在街边一家药房前停下。
姵楠没有同他一起进去，趁欧阳进去的当，她继续主攻她的那份肉串，女孩子吃东西总是要比男生慢一些，毕竟那样会更淑女些。欧阳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她刚好消灭掉她的餐前零食，并把擦拭嘴角的面巾纸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学校距姵楠家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步程，如果弃主路而选择穿小巷就还要远些，但小巷也有小巷的好处，安静。没走多远，他们便到了小巷的巷口，没征询欧阳的意见，姵楠一转身便别了进去，欧阳摇了摇头，只好无可奈何地跟了过去。
巷子很窄，宽度不过三米，没哪个不靠普的司机会开车进巷子，不过，摩托车和自行车倒是常在这里穿行。路面由石板铺就，石板虽多有碎裂，但路面的卫生还可以。巷子两侧多是些老式楼房，有些是红砖砌筑的二层小楼——冬天还要烧柴取暖的那种。两侧墙壁上布满了各类缆线，它们被大致的成束打捆绑扎，但仍有很多游离在外，其杂乱程度足以让人对那些能够迅速解决线路故障的技术人员心生崇拜。
巷子里的光线本就比不得主路，加之暮色渐深，使得巷子里的能见度愈发的低。时间尚早，还没有到路灯亮起的时间。
“冬季里照明设施的送电时间应该提前些才对。”欧阳报怨。
“我倒蛮喜欢这样，喜欢这种我们看不清别人、别人也看不清我们的感觉！有种私密感，能把注意力更多放在自己和身边人的身上。不好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走夜路，而且又喜欢私密，那你就一个人走好了，我去主路，还能快点到家。”欧阳避重就轻地答道。
“你敢！唉，跟你说话可真没劲。”姵楠说着拐了他一肘。
“我叔的身体还不见好转？”姵楠关心地问。
“腿疼的老毛病还在，最近后背又开始痛，虽然他总是尽量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他痛的有多厉害，可我能感觉到他病的不轻。”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姵楠问。
“自从我上自习课睡觉开始。”欧阳答道
“没去过医院做检查吗？”
“我爸他很固执，这你知道，任我怎么说，他就是不去，我想他是怕……..”欧阳没有把话说完。
“怕花钱，是吧？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我叔他可真是…….”
欧阳突然停住把头转向她，吓得她没敢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姵楠能想象他看她时的表情，虽然光线暗得已看不清他的脸色。
“要不，我去你家劝劝他，怎么样？说不定他能给我个面子，再说我也好长时间没去你家了。”显然女孩儿说这些话时有些底气不足。
“你去？一个小黄毛丫头，还给你个面子，你的脸挺大吗？我爸那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什么场面没见过，能让你个小丫头一出马就给拿下。”
欧阳无情地打击她。
“那就让我爸和我一起去！正好我爸这几天还在为我叔的身体担心呢，自打他前几天去你们家和他下棋之后，已经叨念了好多次。”姵楠并不放弃。
欧阳想了一下郑重地点头：“我看行。”
“如果我师能出面，你就甭去了，在家安安稳稳地把作业做了——我们俩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要知道，我叔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现在生病了，我怎么也要表示下我的孝心才是，再说，我还有东西要带给你的宝贝妹妹呢！”姵楠并不妥协。
“既然你和我爸这么亲，那等找个机会我跟他老说说，让他认你做干女儿算了，那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尽孝心啦！岂不更好？”看到了说服父亲希望的欧阳又开始开起了姵楠的玩笑。
“你，你……..”姵楠气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她明知欧阳是在开玩笑，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要生气，她用拳头在欧阳后背狠击一下，然后低头大步向前走去。
欧阳三两步赶上去和他并排着走：“还真生气！我开玩笑呢，其实那根本不是我的真心话。”
“真的？”她问。
“真的。”欧阳答道，“家里有一个罗素就够我受的，如果再来你这么个干妹妹，那里还会有我的好日子。“
“那我做业的事，你看？”他试探。
“自己写，你家我是去定了。”她回复，“我说了还有东西要给你妹。”
“东西我可以代你转交给她嘛，根不用不着劳你您的大驾。”他还在争取。
“你可真是要端正学习态度了，高考将近，留给咱们的学习时间已经不多，如现在放松到时再后悔可就晚了。再说，你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怎么连作业也完不成呢。”姵楠话里带着真诚，“现在是关键时刻，别人都在暗暗的下着功夫，在背地里较着劲。借用校长的话‘拉屎攥拳头，暗使劲儿’。前段时间你退出校体育队时我还暗暗替你高兴，心想这下你可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学习上，可谁想到省下的大部分时间都被你用在了睡觉上。若我是孙悟空，我一定会变个什么东西钻进你脑袋里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老师已经找你谈过话了吧？谈了几次？”。
“五次，本周二班主任去了我家，之后就没再找我谈过话。”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欧阳反问。
“为什么去过你家之后就没再找你谈心？”
“不知道。”欧阳摇头。
“班主任也是为你着急。历次大小考试，你可从没出过年组前十，他是在担心你的前途。”顿了一下，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我也开始担心了，看来我也应该来个家访。”
“对，这个主意好。”她并不等欧阳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之后，她转向欧阳：“本姑娘现做如下决定：本人明日莅临罗欧阳家进行家访；后天与秦局长会合做令尊的思想工作；之后，陪同他令尊赴医院进行身体检查。”
她没给欧阳插话的机会，接着宣布，“此决定即刻生效，所涉人等不得提出异议，务必遵照执行，并做好接待事宜。完毕。不对，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