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无知妇孺不是说你
第82章无知妇孺不是说你
孟长戈点了点头，“经此一事，祖父也是极为震惊，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他无法再与此人同行。后来，海千里得到了京都某位大人的庇护，成为他的门客，自己一个人率领了两百号人占据了涡轮山，在山上当了土匪头子。五年前我父亲行商路过涡轮山，被仇家寻仇，虽得海千里及时相救，却是因为救治延误了生机，他在得知父亲的身份之时，便给我祖父来了信，因缘巧合之下，祖父只好将父亲所带的那些珍贵药材悉数相赠且答应他三个条件才能领回我父亲的尸首安葬。”关山月听他用了因缘巧合四个字，后头又听说搭了三个条件和一堆珍贵药材才换回了父亲的尸首，这当中怎么个因缘巧合法，只怕当中的细枝末节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傅子遇听到这里，还是没能明白他提起这个海千里到底是为何。
“我们为海千里提供过黑玉软骨散。这是我们履行的第一个承诺。二姑娘和三皇子想必已经见识过了。”孟长戈话毕有些抱歉地看向关山月和傅子遇，傅子遇被他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背脊发凉。
关山月挑眉，“黑玉软骨散？”
她想起那碗黑糊糊散发着恶臭的药汁，挑了挑眉，“那碗黑糊糊的药汁是你们家的手笔？”
傅子遇恍然大悟，指着孟长戈直跳起脚来，“好呀，原来是你们姓孟搞的鬼。”
孟长戈俊脸一红，随即不闪不避，苦笑道：“这确实和我们脱不开关系。我既然是来寻求合作的，我们做过的事情，自然会认下。”
“哼，晚了。小爷差点被一个老色鬼给轻薄了去，这都是托你们姓孟的福。哼。”傅子遇越想越后怕，他还没找着媳妇儿呢，差点连后庭花都不保。嘤嘤嘤。
孟长戈干咳了两声，继续道：“这第二个承诺和二姑娘有关。二姑娘之所以被顺利地送出了大靖，而且很快就到燕唐去，我们在当中也充当了一个必不可少的角色。海千里将您送到我们的人受伤，我们的人很快就将您送出境。”
关山月挑眉，“原来这一路都是你们在安排？”
难怪她很快就被送进燕唐齐家，不过，到底海千里是在为谁做事？又是谁想要她消失在大靖，甚至还要把她以这样的方式嫁为人妇？
孟长戈想了想又道：“第三个承诺是，前些天我们接到了海千里的信，他要我们负责接应一对夫妇，我们负责给他们断后，因此才有了今日这一出戏码。当我得知要对付的人是靖王爷。。。”
关山月看向陆九龄，陆九龄依旧神色不变，她看不出他在琢磨什么，不过这孟氏少年郎倒是有几分意思，“照你这么说，海千里在经营的买卖里头就有拐卖妇孺？你们一直在帮他做事？那这些时间里你们经手的妇孺到底有多少？全都卖往何处？”
孟长戈摇了摇头，“二姑娘误会了，我们孟家本来就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像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是万万不会经手的。”
傅子遇嗤笑一声，“你这人说话可真有意思，面前站着我们这两个受害者，你还敢黄口白牙地否认到底？这话拿去骗骗无知妇孺倒还差不多。”
说完无知妇孺四个字时，他瞄了一眼关山月，随即补了一句，“山月，我说的不是你。”
关山月原本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可被他这么点名道姓地指出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错着牙恨恨得盯着他：“闭嘴。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
“我真没说你是无知妇孺。”傅子遇干巴巴地辩解道，孟长戈干咳了一声，三爷这一句神补刀简直了。
谁知他这一句换来的只是关山月冷飕飕射过来的眼刀子。
傅子遇张了张嘴，想多解释一句，又闭了闭嘴，觉得还是算了。
还是被惹她生气了。
孟长戈见他们二人这样，神色有些不自然，陆九龄看在眼里，心里闪过一丝疑虑。
见陆九龄依旧没有吭声，孟长戈再次躬身一礼，“孟家经手的是药材生意，因此掌柜管事遍地都有，沿途我们也设置了一些暗桩，为了查清几位的身份，我们的人折了好多，好在回来的人带来了确切的消息，只是人手已经安排好，没办法及时叫停，好在最后关头得以阻止，才不足以酿成大祸。”
他很诚恳，而且说的那些事情，陆九龄他可以让人查证，因此关山月倒不担心会被对方诈降，不过，她此刻最想要知道的是，到底谁要置她于死地？
“你可知道海千里在为谁办事？”
关山月的问话让孟长戈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背后是京都的一个大人物。但他从来没有透露过，我也只是从某些传回来的碎片信息推断出来的。”
关山月眉头一皱，这就不好办了，如果不知道那站在海千里背后的主事人，那敌暗我明，实在是防不胜防。陆九龄知道她的想法，于是出声道：“不是说海千里在涡轮山占山为王？”
孟长戈点头应是。
傅子遇兴奋道：“要去会一会山大王吗？”
陆九冷冷地盯着他，“会是要会的，不过需要一只肥羊。”
关山月顿悟，山大王最喜欢对小肥羊下手，这海千里要是得知一只小肥羊即将路过自己的山脚下，那岂不是早早地就在那选个视野极佳的草地藏起来守株待兔？
而他们只需要做那愿者上钩等着大鱼咬饵就拉线上来的姜太公即可。
傅子遇眼里亮光，两手一拍兴奋极了，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玩儿的事情了，不过，“为什么要准备大肥羊？”
关山月朝他勾了勾食指，示意他过来，她给他解惑。
“你小时候钓过鱼没?”关山月问道，傅子遇点点头，那是自然，扁鹊桥下全是阿爹让人养的锦鲤，他小时候肚子一饿，就和老头子去那里“捞”鱼来着，唔，其实他一开始就是有模有样地找了匠人定做的一杆非常拉风的鱼竿，后来老头子非说这样钓着等鱼咬饵太麻烦，还不如用一个大网兜捞着方便。
后来他觉得有道理呀，于是放弃了那杆拉风的鱼竿，跟着老头子屁股后头，偷偷把悦妃宫里头那专门扑蝶用的网兜拿去捞鱼，还别说，一拉就是三五条大鱼，捞完了跑到桃花林里头把阿爹让人埋的佳酿挖出来，两个人就那样坐在桃花林里又是烤鱼又是喝酒的，那段时光真的是妙不可言。
关山月推了推神游天外的傅子遇，又提醒道：“鱼饵晓得吧。”
傅子遇再次点了点头，关山月指了指他的鼻子，“肥羊晓得吧。”
傅子遇刚想点头，忽而一想，不对呀，这肥羊，关他傅子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