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哥,我好想你呀
突然平稳的马车晃了两晃,许照透过车帘,见五个作内侍官打扮的男子,骑着马匹从城门里飞驰而出,稳稳的停在城门口前。
领头的人一见他们,便带着几人利落的翻身下马,略微俯身的立足于前。
一连十多日的车程,许望也有些疲累,进入京城地界后就与郑思宁各自上了马车休息。此时见马车在城门前停下,便挑开车帘向外问道:“山清,何事。”
因为有二十余辆马车的缘故,显得回京的队伍有点长,再加上马车在队伍的中间,许望的马车又靠近队尾,此刻他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何事,只能问随行在侧的山清。
山清是许望的长随兼侍卫长,是个肌肉壮硕,肤色黝黑的汉子,此时闻言打马从侧后方上前回道:“回禀将军,已着人去前方打听,您稍等。”
话音未落,一着轻甲的小将跑步而至,俯首禀报:“将军,内侍总管李公公带了皇上的口谕,请速去接旨。”
郑思宁也因队伍突然止步下而下了马车,两人闻言不敢耽搁,好在距离不远,不过半盏茶众人就走到了队伍最前方。
此次来宣旨的是李有福,是当今圣上永贞皇帝的贴身太监,陪伴永贞皇帝三十余载,深受信任。
李有福长得白白胖胖的,看着很是喜庆。此刻他正注视着前方,见许望的身影从队伍中现出来,脸上立马堆着笑,略微俯身地迎上前,“老奴给许大将军,郑中书,许夫人问安。”
许望与郑思宁站于前,赵清清与许照站于后,见李有福弯腰行礼,众人纷纷侧过身避开这一礼。
许望伸手扶住李有福,“李公公,几年未见,身体可还康健。”
“多谢挂念。”李有福回道,抬眼朝着许望身后看去:“许夫人风姿一如往昔,不减当年。”随后又说道:“夫人旁边这位。。。可是令嫒?”
“李总管谬赞”赵清清虚虚行了半礼,随后指着许照回道:“正是小女。”
许照闻言上前半步,头微微低垂双腿微曲的行礼道:“见过李总管。”
李有福微微打量着许照,少女面若芙渠,大而黑的圆眼,纯真娇憨又艳丽无双。着一身浅白色的衣裳,上用红绿线绣出花朵和叶子,又用金线点缀枝蕊,随着走动花若盛开,灵动天成。
他收回视线笑着颔首,“名门毓质,姝色无双,许将军许夫人好福气。”
随后敛了敛神色沉声道:“诸位,接旨吧。”
许望率众人撩袍跪地聆听圣训。
“圣上口谕,今卫国大将军凯旋,车马劳顿甚是辛苦,特赏卫国大将军宴十道,其余将领宴五道,以示龙恩。另尔等或有疲累,许尔等明日巳时初觐见,钦此。”
李有福传完口谕便亲自扶着许望起身,“许将军,赐宴已送往各位府上,老奴还要回宫复命,就不打扰各位共享天伦了。”
他说完便转身上马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郑思宁理了理衣冠,转过身对着许望道:“好了,托你的福,让我有幸吃到赐宴了。”
“在路上跑着的时候还不觉得疲累,到了城门口,反而乏力体累的很。”
赵清清打趣道:“你这哪里是乏力体累,只不过是心切见婉儿罢了。”
郑思宁心思被赵清清识破,一脸羞窘,挠着头低声道:“哎哎。。。咳,这么多人呢,你就饶了我吧。”
许望拍了拍郑思宁的肩道:“既如此,早点回去歇息。”
随后又对着身后的将领吩咐道:“圣上隆恩赐下宴菜,汝们也速速归家,阖家团圆。”
郑思宁在城门口告了别便带着玄甲军先行一步离开,随后众将士也与许望拜别。一下子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只剩六十个侍卫与二十左右的仆从。
“父亲,母亲,妹妹。”
一位着对襟长衫,身姿劲瘦有力,体格高大,剑眉英挺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脸上因兴奋和跑动而略微泛红,话落的功夫就已疾步上前屈膝一跪,“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
许望赵清清双双扶起许昭,欣喜道:“昭儿,你怎么来了。”
“回父亲母亲,我早早就来了,只不过在旁等着呢。见众人告别后,这才上前。”
不等许昭说完,赵清清就跨步上前双手揽过许昭的肩,不住的用手帕擦着眼泪,语带哭腔,“我儿辛苦了,怎么瘦了还黑了。”
“母亲不必担心,我身体好着呢。”许昭几人好一番安慰,这才把赵清清的眼泪止住。
对她爱护有加,疼爱宠溺的哥哥,时隔快半年再见,许照在旁也是红了眼眶。
许昭长腿一迈便到了许照面前,“妹妹,你长高了,也更好看了。”
许昭对比自己两岁的妹妹许照,那是含着怕化了,拿着怕摔了。偏许照小时候又是个淘气包,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这可苦了许昭,顺着许照的心思胡闹吧,往往两人都浑身狼狈,若是不顺着吧,许照又会想到别的稀奇古怪的点子,最后还是狼狈。
他以为妹妹长大会变成有些刁蛮任性,娇纵放肆的姑娘,没想到妹妹长大却是性子活泼跳脱,又温婉守礼还有些古灵精怪的姑娘。
去年走时,妹妹才及他胸的位置,现在都到他肩膀往上了。小时候总追在他屁股后面喊着要“哥哥,哥哥抱”的小团子,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意搂抱了。
许照看着许昭同样感慨良多,只因到了这个陌生的大盛朝,除了来自许望与赵清清两人无私的关爱以外,许昭对她的宠爱娇惯一点不比别人少,甚至更多。
之前她与许昭几乎日日得见,这还是第一次分别这么久。
许照一时有些激动,一把扑入许昭怀里,“哥,我好想你啊。”
大盛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底男女有别,即便是兄妹,在外也不能随意搂抱。
许照虽然在大盛朝生活了十六年,但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她认为爱就表达出来,何况血脉亲情更不应被教条规矩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