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鸳鸯被下你和我 - 我是郎君的钱袋子 - 昨夜何事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章鸳鸯被下你和我

第一章鸳鸯被下你和我晏含章的床上有一条鸳鸯被。

此时,这鸳鸯被正不停震颤着,半截儿已耷拉在了地上。

这是一条蚕丝锦缎的鸳鸯被,京城曹记布庄数百贯钱定做的苏杭样式。

之所以叫鸳鸯被,除了它上面绣着一对彩羽鸳鸯,还因为它下面裹着一对人间的鸳鸯。

人们不常把有情人叫做鸳鸯么?

亡命鸳鸯、苦命鸳鸯、乱点鸳鸯、双鸳鸯、浴鸳鸯……

此时的鸳鸯被里,也缠着一对鸳鸯——晏含章与方兰松。

这是一对三书六礼、名正言顺的合法鸳鸯。

良久之后,这床鸳鸯被才依依不舍地息了鼓,满屋子旖旎的气味标志着,这两人刚在此处行完了鸳鸯之礼。

马上开春儿,鸳鸯被里暖烘烘的,屋里仍燃着炭盆,银丝碳烧得足足的,但刚下了汗,方兰松仍觉着有些冷。

他睡得不大安稳,朦胧地说了几句话,便扣着肩膀,往晏含章怀里靠。

睡着了的方兰松,同清醒时简直就是两个人,晏含章把人往怀里头搂了搂,便不争气地睡意全无了。

美人在怀,谁舍得争气?

晏含章轻轻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扯了一点,方兰松的后背就露出来了,他微微动了下眉头,又往晏含章怀里靠了靠。

如此这般拉扯了几回,晏含章甚是满意,用指尖儿描着方兰松的蝴蝶骨,又把鼻子埋在他头发里深吸了一口。

瞧瞧瞧瞧,乖得跟猫儿似的。

我家郎君貌美如花。

我家郎君爱我如命。

我家郎君乖巧贤良。

我家郎君从不打人。

后半夜,方兰松又醒了,察觉有异样,发现枕边这人的手正在自己这儿不安分地动着。

屋里的炭盆爆了几颗火星子,噼里啪啦的。

他嗓子已有些沙哑,翻了个身,抱住个被角,颇为痛苦地道:“怎么还来?”

晏含章轻轻含着他的耳垂,吐出的话极温柔:“不是说好了,两次么?”

方兰松往床里头挪了挪,蜷着腿:“我后悔了。”

晏含章揽住他的腰,把人拽进自己怀里,翻身压上去,挑了挑眉,“求我。”

方兰松尚未完全清醒,闭着眼睛敷衍他,“求你。”

晏含章把身子贴上来,一下一下地磨着,“叫人。”

“人……”方兰松迷迷糊糊地回道。

身上各处都疼,他闭着眼睛,只盼晏含章是发了癔症,一会儿就能停下来,好让自己接着睡觉。

晏含章怎么肯停,嘴里黏腻腻地亲着,像是还不知足,又顽皮地舐了一下人家的耳朵。

“咚——咚!咚!咚!”

街上,更夫敲着木锤走远了,不知谁家传来几声犬吠,无意间应和着更夫的节奏。

已是四更天了。

方兰松把眉尖儿拧得死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受刑似的,死不招供。

床上拉着两层纱曼,也不知是用什么纺成的,清冷月光透过去,竟立时变得浓郁起来。

方兰松不搭晏含章的话茬,轻轻用手推着他的胸口,眼睛和嘴巴都闭得紧紧的。

他转过脸去,尽力躲避着那片温热,却又被捏住下巴正了回去,强塞进来比刚才更甚的温热。

胸口的浅沟正巧接住一捧月光,那捧月光又随着喘熄带来的起伏溢出来,全身便像是浸在牛乳中一般。

窗外没有征兆地起了风,冬日里,京城是刮北风的,荒蛮又粗暴,打在人脸上,能生生划出几道小口子。

京城晚上没有宵禁,即使像这样刮风的后半夜,路上仍然有叫卖的提茶壶人,佝偻着裹紧袄子,手里提一个长嘴的大茶壶,肩上还挑着几盏有豁口的茶碗。

街口石桥边,搭着一个破烂的馄饨摊,锅盖一开,热气熏得人直眯眼。

这样的冬天,人们都在寻找一抹温热,得了那温热的人,便上瘾一般的贪婪凑近。

京城干燥,在这样的京城起的火,人家叫干柴烈火。

床头放着一盒药膏,很好揉开,碰到人身上的热乎劲儿,马上就能变成黏腻的水。

晏含章亲自配的药膏,别处可弄不着,闻着还有淡香,讲究得很。

只是,乍一涂上的时候,冰凉冰凉的,从里到外,让人忍不住打个激灵。

方兰松难以自控地在嗓子眼儿里叫了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他把手抵在晏含章胸口,咬着牙恨恨地道:“晏、含、章,你大爷!”

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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