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磨喝乐 - 我是郎君的钱袋子 - 昨夜何事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九章磨喝乐

第九章磨喝乐正午时分,潘家酒楼热闹得很,三楼珠帘后头,一个脸生的倌人抱着琵琶出来,幽幽咽咽地唱了起来。

他唱,“一度春来,一番花褪,怎生上我眉痕?”

本是香艳的词,唱出来却带着愁绪,晏含章让伙计升了帘子,抬头往三楼瞧着。

是个瘦弱的倌人,鬓间戴着花儿,脸比寻常男孩儿白些,唇上点着口脂,红艳艳的,才十几岁的年纪,却熟稔得很,举手投足带着媚,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又有几分天真。

想这潘家酒楼是花了大价钱,请来这么个倌人,比清风楼酒店那一众佳人都要美上几分。

晏含章问来添茶的伙计,“这位便是程倌人?”

那伙计点头,“正是。”

正唱着,旁边儿雅间扔出个碗大的玉佩来,直接飞上三楼,落在了程倌人脚下。

程倌人仍在唱着,只转过脸来,对旁边儿雅间抛了个带勾子的眼神。

晏含章又问伙计,“旁边儿是谁?好大的手笔。”

伙计堆着笑,“是沈指挥使家的三少爷。”

沈家三少爷,沈南川,也是京城三大纨绔之一,今年二十有五,十几岁就与许家公子许竹隐成了亲,前几年得了荫封,极为闲散安逸。

晏含章点点头,“许少爷可跟着?”

伙计知道问的是许竹隐,“许少爷没来,说是府里修池子,得盯着。”

又有跑堂来上菜,这伙计接过来往桌上摆,又问,“要不要我去知会一声儿,把沈少爷请过来一起?”

晏含章摆摆手,“不必了。”

过了很久,韩旗才回来,江羽跟在他身后进来,把手里头的磨喝乐往袖子里塞。

晏含章忍不住揶揄,“韩大公子可真会哄人。”

“折腾这么久,饿死了,”韩旗捏了块杏仁糕,把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谁哄他了?”

晏含章给他斟了盏茶递过去,“慢点儿吃,急什么?”

又招呼江羽,“小哑巴,过来一起吃吧。”

江羽打手势:在外头吃过了。

晏含章指着狼吞虎咽的韩旗,“那他怎的这幅样子?”

江羽有些难为情:他没吃。

吃饱喝足,韩旗又从马车里摸出几个促织罐子,跟晏含章去东市斗了一下午蛐蛐儿。

临回家前,晏含章又去了趟医馆,询问了药童这几日的事。

正坐着给晌午来求保胎药的伯爵娘子开方子,金银铺的掌柜进来了,他前几日肚子不熨帖,在晏含章这里看了,现下已经大好,过来再开些养身的药。

晏含章给他搭脉开药,之后照例又托他给自己办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他不习惯给人家免费诊治之后,对方那种千恩万谢的神情,因而每回都让对方为自己办些事情,把这做成一种情货两清的交易。

等回家时,已是傍晚了。

晏含章脱了外袍,踢掉靴子,过去就要抱贵妃榻上的玉珠儿,玉珠儿尖叫一声,从晏含章怀里跳出来,窝在了地毯上。

“反了天了?”晏含章蹲下去抱它,它又轻轻一跃,上了贵妃榻,折腾几个回合,就是不让抱。

晏含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儿抱了韩旗的珠珠,身上有别家猫的味儿,玉珠儿才这么嫌弃。

他让乐青给送了水,把手脸都洗干净,又熏了日常的香。

伸着袖子往香炉上靠,又转了几个身,好让香味儿均匀些。

晏含章觉得自己像个等待侍寝的妃子。

终于把自己腌得入了味儿,玉珠儿才过来让他抱。

晏含章抱住玉珠儿,报复性地埋头在他颈间,使劲儿吸了几口,“你这小畜生,跟他倒是挺像。”

玉珠儿张开嘴,用牙轻轻咬他的腕子。

晏含章瞧见桌子上摆着的一对磨喝乐,拿过来在手里头把玩。

这是对胖娃娃,上头有双喜字,是成亲时韩旗送的。

送喜娃娃,百年好合,执手到白头。

他有时候会后悔,自己当初用那样的手段逼着方兰松成亲,以致于成了今日这水火不容的局面。

但随后又有另一种情绪盖过这种后悔,那是一种安心,一种把东西紧紧攥在手里的安心。

宁愿他恨自己,也受不了他不属于自己。

恨又怎样,还不是要一起白头。

白头偕老。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小爷天性叛逆,就喜欢烈的,驯服一匹野马,甚是有趣儿。”“疯子!”

“现在嫌我疯了,当初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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