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原是探花
江纵合上折扇,直言:“马上立秋了,咱们店里不能再继续卖这些夏天的款式,得出一些秋冬装的衣裙,趁着这次机会,我打算办一场新品发布会!”
谢礼言挠头:“新品发布会?这是什么说法?”
“你在江宁城这么多年,总该认识几个闺中密友吧?你找个理由,通过这些闺中密友放出消息,把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请到一块,我再找十几个女人,穿上我们店里新设计的款式到她们面前走上一圈,如果她们心动,指不定当场就下单了。”
谢礼言眼睛一亮:“好主意啊!”
高兴了没几秒,她又陷入纠结:“可我若是这么做,算不算是利用谢家的名号行事呢?”
“当然不算,你那些闺中密友难道都是冲着你谢家小姐的名号才跟你交好的吗?”
“不敢全部打包票,但有几个一定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找她们帮忙靠的只是你们之间的情谊,何来利用谢家名号?”
“那我又该用什么理由请她们出来?”
“立秋之后没几日便是七夕,你可以说你打算在当日办一个女子诗会,现场不会出现一个男人。”
“诗会?我又不太会写诗,若是冲着这个,恐怕许多人都不会来。”
江纵拿起一旁的毛笔,沾上墨水,当即写下了一首《秋夕》。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写完后,她把纸递给谢礼言:“把这首诗转达给她们,说你最近认识一个高人,写诗特别厉害,如果她们想知道是谁,就来参加女子诗会。”
谢礼言看着纸上的诗句,满眼不可置信:“这是你写的?”
“想什么呢?就我这狗屁文采,这么好的诗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说的也对,你一看就不是会写诗的人。”
“瞧不起谁呢?我承认我文采不行,但也不至于完全不会好吗?”
“是吗?那你写一首我看看。”
江纵提起毛笔,挥墨又写下一首诗——昔日打马探花郎,愁肠无几人轻狂;而今两鬓染白霜,长叹红霞伴晓光。
看到这首诗,谢礼言再次愣住了。
之前那首诗很惊艳,如今这首虽然不出众,但却让她思绪纷飞。
望向江纵,她欲言又止:“你……”
江纵耸了耸肩:“没错,写的就是你爹。”
谢礼言的母亲是平阳郡主,当今雍王最小的女儿。
若谢文翰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介商贾,当然不可能娶得到平阳郡主。
二十多年前,年仅十八岁的谢文翰高中探花,一时间风光无量,雍王榜下捉婿,一眼相中人品样貌都非常出挑的谢文翰。
有了雍王的助力,再加上本身也是文采斐然,能力很强,谢文翰在朝廷里混的风生水起。
后来不知因何,辞官成了一介商贾。
谢礼言把纸折好收进怀中,“没想到你还真会写诗,我会给我爹看的。”
“最好还是不要,免得他触景伤情。”
前途无限的探花郎变商贾,说谢文翰是自愿的,江纵可不信,不过具体原因是什么江纵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谢礼言这些年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但谢文翰从不与她说,怕提及谢文翰伤心事,她也不敢多问。
“行,那我就按照你说的,用那首秋夕去请那些小姐们,不过你确定七夕当天晚上能请来这个高人?”
“当然。”
谢礼言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店铺。
陈沉晨摸了摸下巴,好奇问:“小粽子,那首秋夕到底是谁写的?你什么时候认识这种高人了?”
谁写的,当然是杜牧写的。
不过这个时代并不存在杜牧,于是江纵满脸笑意的转头望向她:“你写的啊。”
陈沉晨哈哈大笑:“我写的?我做梦都写不出这种诗!”
“之前是谁写的你别管,重要的是从此刻开始,这首诗就是你写的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冒充这个高人去参加女子诗会?”
“冒充?话别说的这么难听,这叫特邀表演嘉宾!”
陈沉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只问:“可我不会写诗啊,到时候露馅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知道很多,你记个几首,足够唬住她们了。”
说完,江纵又拍拍她的肩:“诗会嘛,引那些小姐来的幌子,不重要,你唬住她们之后假装累了跑掉就行,咱们的衣服卖得好才重要。”
陈沉晨笑眯眯的点头,朝她伸出手:“给钱。”
江纵把一个荷包扔给她:“拿去。”
虽然不知道江纵这些诗都是从哪来的,自己去冒充以后会不会被揭发,但陈沉晨向来不在乎什么狗屁名声,笑着掂了掂荷包,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