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另想办法
李青气笑了：“我搏直名？我问你，即便江纵没法证明，那谢家呢？你别忘了，江纵跟谢家走的很近，你敢拿鼎昌的声誉豪赌，我可不敢！稍后我就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报给家主，倒是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家主交代！”
说完，李青也不想再继续跟她扯皮，甩头就走。
三掌柜看了关媚一眼，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宋知府头疼的揉着眉心，“关夫人，你做事情怎么这么轻率呢？真是把我也害惨了啊！”
关媚表面镇定，可攥紧的手心却暴露了她的慌张，事情闹成这样，未来显而易见的会有一大堆问题等着她。
鼎昌江宁分号的声誉会收到多大的冲击？王家会作何反应？没法提前收走贺老板的作坊，那笔三十万两银子的捐输又该怎么凑齐？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棘手，她却毫无头绪。
堂内的人一个接一个散去，最后只剩关媚还站在原地，满脸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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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府衙之后，江纵跟谢礼言一起上了马车。
谢礼言表情显得很兴奋：“居然都被你说中了，关媚还真是蠢，敢拿鼎昌来做局，现在事情弄成这样，王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如果只是打击到了关媚，谢礼言不会这么高兴，但江纵这一局还顺带打击了王家的鼎昌票号。
谢王两家相争多年，最近几年总是王家赢的稍多。
这次鼎昌的声誉受损，即便范围只是局限于江宁的这家鼎昌票号也足够让王家头疼了。
谢礼言觉得，肯定会有不少原本存在鼎昌的资金因为这事外逃，这个时候，他们谢家的达丰票号若能站出来，接纳住这些钱，其中利润必然可观。
不过谢礼言还有一件事很好奇：“你跟贺老板那借的五万两银子为什么要一个月之后再还给他？你准备拿这五万两做什么？”
江纵轻轻笑了笑：“你以为这个局已经结束了吗？”
“什么意思？”
“现在还只是开始，往后才是重头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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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跟关媚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唬她，当天他就写了信，让人加急送去了霖州。
王家家主是王承安，今年已经六十几了，身体跟精神都算不得多好，家族中的很多事情，他这些年逐渐交到了嫡子王良哲手中。
李青送到霖州的信，首先也是到了王良哲的手上，不过跟李青这封信差不多时间到达的，还有关媚写的一封信。
关媚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办砸，若是当缩头乌龟只会更加让王家生气。
所以在这封信里，她详细阐明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同时着重提到自己做这个局的理由是为了筹措那三十万两银子的捐输，信的末尾也乖乖认错认罚，想凭借着良好的态度，尽可能的打消一点王家的怒火。
前后收到他们的信，王良哲隐约能猜到大约是江宁出了什么事，于是带着信件到了父亲王承安的书房，跟他一起看。
王承安有老花眼，不太看得清，王良哲便把两封信都念给了他听。
念完之后，他已经按捺不住怒火，把信封往书桌上一拍：“胆大包天！这个关媚居然敢拿鼎昌做局，不知死活的东西！”
票号是王家的核心产业，每年四成的利润都是靠着票号赚到的。
若因为一个小小的关家，让所有鼎昌票号的声誉受损，那杀了关家所有人都不够王良哲解恨的。
相比起他的愤怒，王承安显得淡定很多，但眼里依旧透着几分忧愁：“李青把事态控制的很好，这个事情最多影响到江宁的鼎昌票号，不会往外扩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稳住江宁鼎昌的生意。”
“爹您说的对，我们必须把关媚这个大掌柜给撤了！若她还继续任职，别人还怎么相信江宁鼎昌？事情因她而起，也该因她结束。”
江宁鼎昌的声誉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受损，引发客人对鼎昌的信任危机，这是挡不住的，不过王良哲很清楚，他们的这种不信任来源全是这次的始作俑者关媚，所以关媚必须处理。
不仅要处理，还要大肆在江宁宣扬关媚被撤职的事情，以安抚鼎昌的客人，免得他们都急着要把钱从鼎昌取出来，那样事情将会很难收场。
对他的处理意见，王承安点了点头：“李青这次办的不错，撤了关媚就让李青先顶上做大掌柜，他是个有谱的人，后续的事情也可以交给他去做，你给他写封回信，让他务必把事情处理好。”
“可是爹，关媚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们若单单只撤了她的大掌柜一职，是不是对她太好了点？”
王承安摇了摇头：“那三十万两的捐输还需要关家去凑，朝廷新任的两淮盐运使马上要到江宁了，时间紧任务重，我们现在罚了关家，那三十万两谁去凑？过了这阵再说吧。”
二皇子给他们王家定了一百万两的捐输数目，作为二皇子的钱袋子，这些年他们给二皇子上贡的钱多达四百多万两，这次又突然要他们出一百万，实在是相当为难。
把其中三十万交给了关家去凑，也属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本的盐运使干的好好的，忽然被调走，派了一个新的盐运使商人，王承安知道，这人实际是来督促他们王、谢二家凑捐输，防止他们耍心眼拖延的。
盐业在王、谢二家都是核心产业，若他们这次办事不利，这个盐运使肯定会狠狠在盐业上做文章，整死他们。
眼下距离缴纳捐输的时间只剩一个多月，对关媚所为再怎么生气也得先忍过去，秋后算账。
王良哲叹了口气，“好，按爹您说的办。”
写好两封回信之后，王良哲立刻让人送到了江宁。
这些天关媚一直在忐忑，不知道王家会怎么处理她，收到王家的回信之后，她犹豫了好一会才拆开。
关媚本以为里面肯定都是斥责自己的话，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王家给了她一个下不为例的警告，随后告诉她，为了江宁鼎昌的声誉着想，只能将她大掌柜的职位撤销。
与此同时，信里交代她抓紧时间筹措捐输，并语气温和的表示后续她在筹措捐输这件事上需要什么帮助，王家会尽力支持。
收到这封信，关媚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虽然没了大掌柜这一职，但没有得到更多的惩罚，已经是相当好的结果了，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就是全力筹措那笔三十万两的捐输。
可是差着这么多钱，又该从哪里去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