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真相(1)
第96章真相(1)爱慕陆文博的小乔十分不甘,明明都是他们的错,凭什么要让陆文博承受这不白之冤,可她一个奴才,人微言轻,没法报仇,前几日,听说了陆文博身死,气恼之下,要去报官,而害怕污了李家名誉的如纯,下令杀了当年知道李悠悠与三公子之间的事儿的奴才丫鬟,小乔逃跑后,被捉了回来,被二小姐李浅浅救了下来。
顾寕听完这个故事后,皱了皱眉,继续道,“柳贵妃又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柳贵妃是小姐的闺中密友,却爱慕三公子,当年三公子上了战场,众人皆以为那一战凶多吉少,连小姐也是如此,在柳贵妃的教唆下,再加上当年家里逼婚之下便绝望自尽了,待三公子回来,小姐大婚之日被抛弃绝望葬身火海的事儿传了出来,盛怒之下,刺瞎了陆公子的眼,而自己,也终身不在出府。”
顾寕听完,心情有些沉重,将摄魂铃取下,那小乔终于恢复了过来,清醒后,警惕的看着顾寕。
“你可愿意去指证三公子,为陆文博报仇?”顾寕看着清醒过来的小乔,淡淡问道。
摄魂铃有个副作用,就是被摄者能记得被摄时候所发生的事儿,说的话,因此,小乔也知道了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看着顾寕,“我凭什么相信你。”
“如今,你不信我又如何,若你不信,大可以在这儿一死了之。”顾寕淡淡一笑。
那小乔闻言,咬了咬唇,半响,点点头。
顾寕得知了这些往事后,也就清楚了,这次借此一事,杀了陆文博为李悠悠报仇的应该就是三公子了,可令她想不通的是三公子隐藏了这么多年,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杀陆文博,而且,宁卓宗晕死柳贵妃是为了什么,还有,这齐妈妈到底是谁的人?顾寕想了想觉得,这三公子可能是被当了把子,而有人,要借此机会铲除他。
第二日,顾寕就在汪弗言的安排下离开了李府,顺便带走了小乔,顾寕问汪弗言齐妈妈的事儿后,汪弗言却说他并没有在李家安插过眼线。
“姑娘,那齐妈妈很早就在府里了,对于府里的事儿她知道的最多。”这时,小乔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
三人就在汪弗言先前给顾寕安顿的那个民宅里,这儿较为僻静,李家的人也绝不会找到小乔。
“她在谁手下办事?”
“是夫人身边的妈妈,处事厉害极了。”小乔说道。
顾寕这下更疑惑了,能在李府安插眼线,还一插就是插在了如纯夫人的身边,掌握了李府的大批动向,思此,顾寕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与汪弗言对视了一眼,后者似乎也知道是谁,脸上带了丝丝的不屑笑意,顾寕为了佐证,看向小乔,“齐妈妈是哪年进的府?”
“我是在大小姐十岁那年进的府,当年齐妈妈已经在府里了,不过只是个三等婆子,后来,慢慢的受了夫人的喜爱,抬了一等嬷嬷。”
顾寕听此,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仿若凄苦又若呕心的难掩诉说,顾寕让小乔就住在这里,会有人保护她,等事情过去了,便送她离开,而她自己想出了一个计划,抓住三公子的计划。
可还没等顾寕实施计划,昭狱突然传来了消息,说是宁华耀去看她,发现了不对劲,顾寕越狱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大理寺以及后宫,太子震怒,下令大理寺立马将嫌犯捉回来。
“小卓呢?”汪弗言看着返回来的侍卫,皱眉问道。
那侍卫是大理寺暗插的人,是汪弗言的人,“当天夜里就被太子下令斩杀了。”
又一个人因她而死,顾寕浑身的血液冷不丁的往上涌,身子一软,像身后的椅子上瘫坐了去。
“阿寕-——”汪弗言担心她。
半响,顾寕叹了口气,“我回大理寺,你去办。”
顾寕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汪弗言听,后者听了,郑重的点了点头,顾寕吩咐完后,自己直接去了大理寺。
看到顾寕自己回来了,大理寺的人都惊呆了,特别是卢卿然。
“我还以为嫂嫂是畏罪潜逃了呢?”
顾寕嗤笑一声,“让您失望了。”
“失望倒是没有,不过,这私自越狱,逃出大理寺,可是大罪啊,对了,嫂嫂还不知道吧,朝堂上已经有人谏言,安乐县主无德,不配左相,皇后亲自下旨,说是要替左相做主,另取他人,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卢卿然一番嘲讽的姿态。
顾寕却丝毫不介意,笑道,“朝阳公主。”
见顾寕竟然神色这么平淡,还将朝阳公主的大名说了出来,卢卿然有些不甘心,“对啊,皇后说了,要废了安乐县主的名号,许相爷休妻,令给相爷许了户好女儿呢,这堂堂的朝阳公主,身份地位与左相也相配。”
“你就没那本事了。”顾寕反讥道。
“你—”卢卿然见会说不过顾寕,恼羞成怒,“来人,将罪犯押入昭狱,等候听令。”这个妒妇,左右不过一死,他早些成全了她。
说着,那些粗鲁的蛮将就走了过来,将顾寕踢倒在地,顾寕的身体瞬间就如散洒了一般,疼的要命,耳畔,是卢卿然猖狂的笑声。
顾寕藏于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终于—
“住手。”八皇子来了。
看到了顾寕的狼狈模样,剑眉微皱,顾麟君直接走过去,将顾寕扶了起来,蟒蛇袍子上粘上了灰尘,“来人,请御医。”
“不用了。”顾寕拒绝了。
顾麟君没有在坚持,凌厉的眸子将在场的人一扫而过,吓得卢卿然瞬间腿软,跪在了地上,他们也不知道,这八皇子竟然对顾寕这贱丫头这么好,哦,忘了,二人好歹是堂兄妹。
后来,顾麟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衙役将人带回去,好好的安顿好,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夺,便要走,而顾寕却喊住了他,而顾麟君的耳畔说了一堆话,后者神色似乎有些波动,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有了丝丝的龟裂,片刻,点了点头。
“放心吧。”
人走后,顾寕就回去了,回到之前的牢房的时候,却看到了衣衫不整,躺在席草堆里眼眸无神的翎仸,身上的痕迹青青紫紫,顾寕大惊,“翎仸,怎么回事?”
“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翎仸的声音虚弱且断断续续,看到了顾寕,死灰一般的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的色彩,笑意一闪而过。
“是谁,是谁干的,告诉我。”顾寕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趴在了翎仸的身上,神色凄苦却又狠辣。
翎仸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小姐,回高——州,找到—王爷—报—报仇--,拿回王府应—应该--该有的一切。”说完,还没待顾寕回话,人就晕死了过去,嘴角的鲜血都快要干了,顾寕知道,是翎仸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她回来。
“啊——”一声悲天震地的嘶吼声从大牢里传了出来,这一天,是大楚变天的一日。
顾寕抱着怀里臭了的尸体已经三日了,听说这几日来左相宁卓宗拒了太后的懿旨,不肯休妻另娶,同年翌日,卢家那个少年将军三公子突然自首,说是他为了报一己私仇杀了陆文博,朝堂大惊,百姓大惊,但最后,由于老侯爷的求情,官家重病之际,没有下令关进昭狱,而是将人幽禁在了府邸,终身不得出府,而陆家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一日,众人都看到了从昭狱里出来的安乐县主,一身华衣染满了红血,怀里还抱着一具死尸,民间流传,安乐县主被关进昭狱毒打,疯了。
前来接他的是宁卓宗,一身白衣,淡漠似雪,站在昭狱的门前,淡淡的看着她。
顾寕远远的看了他一眼,一袭白衣深似雪,背脊傲然清骨节,眼眸中还是常年不变的冷漠,她突然想笑,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