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成长从来不是一蹴而就

“咕噜咕噜”

是肚子在叫。

小女孩低头看了看肚子，摸了摸，好像在轻声安慰，“别叫了，等会再给你找吃的。”

“你要乖哦。”

赵成偷笑，从怀里颇为不舍的拿出了剩下的半块面包递给小女孩。

“吃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看着面包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然后，塞到了胸口位置。

“我叫铃铛。”

赵成有些好奇，“你要带回家吃吗？”

铃铛点点头，越过赵成往前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动静，铃铛转过头。

一张小脸上满是疑惑，“你不是要找我哥吗？怎么不跟着我？”

赵成啊了一声，几步就追上了小女孩。

“你哥今天没来集市啊，我问了好多流...小孩，都说没见到他。”

“他咋了？”

铃铛小小的眉毛皱起，仿佛有无尽的忧愁。

她轻轻地叹口气，“我哥快要死了。”

*

赵成有些手足无措，他见过不少死人。

无论是在赤海因为防护服失效被烫死的，还是曙光城因为找不到食物和水被饿死渴死的荒民。

从小到大，他见过太多了。

不过，这次还是有些不一样。

臂弯里，一个少年正躺在他怀里。

他眉头紧锁，十分痛苦，此时浑身发烫，额头的汗一滴一滴往外冒。

整个人瘦的像是一个骨头架子。

轻飘飘的。

地洞里，铃铛小嘴一瘪，泪珠在打转，但还是深吸一口气。

她快步走到了角落里，吭哧吭哧的开始用手挖土，直到拿出了一个沾满泥土的水壶。

“还剩下半壶，是我哥之前存的，现在只能喝两口，不然我哥明天就没得喝了。”铃铛用脏兮兮的裙子擦了擦壶口，递给了赵成，小大人似的叮嘱着。

“不能多喝，喝完了我哥就要死了。”

赵成听到这些话，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苦苦的，涩涩的。

他与小哑巴也只是见过几次。

有一次卖咸鱼回来。

有几个小孩子仗着人多势众，想抢他的东西，是小哑巴帮了他，但是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他送的半条咸鱼小哑巴犹豫了很久也没有拿走，之后的几次碰面他和小哑巴搭话，小哑巴也只是点头。

这就是，他们全部的交集。

“他发烧多久了？”赵成怕小孩子不懂什么是发烧，又补充了一句，“他这个样子，浑身烫烫的有几天了？”

铃铛掰着手指开始数，“一天，两天，三天。”

“有时候这个样子，浑身就像外面的太阳，有时候不会这么热。”铃铛仔细回想着。

“卖咸鱼的，你能救我哥吗？”铃铛半蹲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

赵成想了想，还是没敢打包票，“我不知道，尽力吧，我找你哥还有事呢，他最好不要死了。”

说着赵成就把铃铛递给他的水壶放在旁边，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来，拧开瓶盖。

一点一点喂给小哑巴。

幸亏少年还有求生的欲望，迷茫中略微睁了一下眼睛，又无力的闭上。

他感觉到唇边有水的滋润，仰头慢慢的啜饮着。

铃铛眼巴巴的看着那瓶矿泉水，感觉嗓子哽住了，喉咙里又痛又痒，但是什么也没说。

“哎，试试吧，好歹是一条人命。”赵成找了块布，布上沾满了水，开始一遍一遍擦拭小哑巴的身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到太阳高升，小哑巴的身子还是发烫。

此时，两瓶五百毫升的水已经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