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少年时的阴影
煜恣风不仅不反驳,反而嗯了一声,羞赧不已,颤声道:“那我要你睁眼。”
魏樱并不辩驳,反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临行前和煜父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到了医馆,乌泱泱一片人,分了好几个纵队,煜恣风被她抱着,心里头娇羞,却不舍得放开,反而搂紧了些。
自打魏樱同意和武忠兰回到京城后,医馆就再次向他俩开放了。
排了好久的队,魏樱心下着急,只好偶尔逗他玩,颠颠他的身子,同他唠嗑说话,怕他再心生怨怼。
而煜恣风哪里舍得责怪魏樱,只愈发黏人,贴在魏樱身上不肯撒手。
时间长了,倒是魏樱撑不住了,于是将他放下,对他笑道:“我去解手,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煜恣风虽然心下不悦,却仍懂事地点了点头。
魏樱连忙跑了出去,煜恣风看着她背影拉远,委屈得要命,却还是乖乖地排在人群中,随着大流往前走,不敢乱跑。
这家人多,大夫号称妙手回春,自然来访者络绎不绝,不过很贵呀,魏樱也真舍得。
可……可他心疼钱,又不好意思提,心下杂乱,却听到了风言风语。
在魏樱还在时,其余人不敢太放肆,毕竟魏樱是女人,前阵子大家都听说了她近乎发疯的模样,都畏惧三分。
但魏樱一走,许多人则开始了叽叽喳喳:
“前面就是煜恣风哎,听说他伺候过无数的女子,身段硬朗,一点儿不会伺候女人。”
“不知道这样的男子啊,身上有没有什么疾病呢,真是不检点,魏樱也肯要?!”
“魏樱能忍,说不定就是因为不行呢。”
“……”
原本,煜恣风还能忍,毕竟生了病,对方人多势众,他不想等妻主回来了,留一堆麻烦摊子使她心烦,但别人说起魏樱的不好,他立刻无法忍受,怒喊道:“放屁!我看你们是嫉妒!我妻主比你们好一万倍!你们这群杂种!”
“呦。”
一声轻笑使众人噤了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魏娥身着宽袍鎏金紫衣,负手而立,翩翩紫罗兰色头绳随风而起,嘴角含笑,正看向众人。
众人无不脸色一白,生怕她顾及手足之情,再责怪她们。
但显然,魏娥只是来落井下石的,看着紧皱眉头的煜恣风,嗤笑道:“呦,你的妻主呢?”
煜恣风撸起袖子,颤着鼻翼,脸色半紫,怒斥道:“关你何事?!我看你是特意听说了我们搁这儿,来报复我们,特意找事的对吧?”
魏娥:“……”糟糕,被他发现了。
一声嗤笑,她自然不会承认,只低声道:“魏樱,哦不,煜樱为魏家耻辱,我们自该替天行道。”
一来,她对魏樱上次使她失了面子的行为心怀不满,伺机报复。
二来,她要试探娘亲对于魏樱的态度,虽然爹爹对娘亲吹了枕边风,但难保不是娘亲一怒之下才赶走了魏樱,仍心念旧情。
这次试探,若是探出娘亲的确彻底无感,她自然该正大光明地找个由头,彻底除掉心头大患。若是娘亲不肯,她就得私下动手,总之决不能让魏樱好过。
呵,若是娘亲敢因此责怪她,那么一切的绊脚石,她都要一一除去。
娘亲虽然不说,却一向把魏樱看得极重,要不然娘亲怎么会总对她如此宽容容忍呢,说到底,是从来没把她当成魏家的继承人。
魏家留给魏樱,呵,她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于是,她一个眼色驶向旁边的小厮,冷笑了声道:“算了,与这种人斗,君女不耻,我们走。”
煜恣风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却没想到她竟真的大摇大摆地走了。
待她走后,他突然明白了。
若是直接动手,众人会知道是魏娥做的,可若是刚讥讽完,魏娥就走了,众人就会觉得:肯定不是魏娥,要是魏娥想阴人,为何前面还要特意出来叫阵?
那么,魏娥走了,反而她派遣的人将要出来捣乱了。
刚刚忖度完,撕拉一声,一声肮脏的嘿笑传递了过来,煜恣风只感到肩膀一凉,肩膀上的衣衫却已经被扯开了,心下发颤,他只感到熟悉的声线传递了上来。
转头一看,望着那熟悉的脸,他第一次感到天旋地转,呕吐感传来。
那是一张令人生厌的大饼脸,浑身酒气,鼻子囔囔的,一笑,还漏出了两颗金牙,肥胖臃肿的身材,令人生厌,只听她道:“小公子,不知可否还记得我?”
煜恣风当然记得,他永远不会忘怀的,那是第一个夺走他清白的女人,将他密封在最阴暗的空间,令人心惊胆颤的强迫,使他堕入无尽深渊,他以为,来到这里,就再也见不到京城中令他害怕的人了。
从前的种种不快,涌入心头,他一个巴掌直挺挺地扇去。
心中窒息,可他也不是从前胆怯的小男孩了,立刻做出攻击姿态,而那女人身边的人则立刻接下,笑道:“早就听我家主子说你身子妙曼,你可得让我们尝尝。”
众人噤声,纷纷想要看这一出好戏,便纷纷围成圈,守着煜恣风评头论足,纵使有几人漏出同情姿态,可仍是没有上前。
一个最令人不齿的小倌而已,煜恣风从前那样浪荡,纵使从了良,又怎能忍住不偷腥呢,听这语气,指不定从前他和这女人有什么沾染呢。
煜恣风一边躲避,一边气得浑身打颤,冷声道:“草你爹!老子从了良,一会儿我妻主过来,她弄死你们!”
那领头的大金牙女人显然不信,哈哈大笑,长袖一挥,擦了擦口水,笑道:“管她呢,与她何干?”
说罢,她和其余人一哄而上,十来个精壮女人,使煜恣风应接不暇,这边刚接下一招,那边就伸来一只手,恶心得他想吐。
身边的那些小倌朋友又都不在,他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尽管在拼命挣扎,可过了一会儿,他只被按在了地上,那女人立刻开始撕扯他的衣衫,他倔强地抿住唇,却颤得厉害。
从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这是作为小倌的宿命,虽然他从前躲了过去,可这一次未必能。
他不怕别的,他怕魏樱回来看见这一幕,觉着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