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3章谁都在努力的活着
“牛纤姐，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黑衣青年神色忧愁，即使离开了很远，已经从身后看不见那令人担心的场面却仍然不停地回头张望。
“吴哥你比我大还叫我姐呢，那对你的刺激真的有这么大吗？”
少女心情有些复杂，眼前这实力高强的人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那话他都问好多遍了，自己也回答了很多遍。难道他没有打过架吗？怎么表现得像没见过死人甚至没见过血一样。
“师傅限制我争斗，之前遇到过一次他人争斗，第一次见的时候内心兴奋不觉有什么，但是后来越想越害怕，更何况这次是我亲手将别人打伤……”
“唉，吴哥，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放心，他死不了，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再说了……”
少女轻哼一声，很是不满。
“就算死了又怎么样？我们不趁人之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真死了那也是他倒霉他们理亏，谁叫他们先欺负我哥的？”
“可我毕竟还是可能打死了一个人……”
"哥！战斗总会受伤总会死人的！你不伤害别人那别人就会伤害你，是他先动手的！慢慢适应就好。虽然我武功没你高，但是这方面经验我还是比你多的。"
少女有些不开心，嘟着嘴教训着蠢笨的大个子：“哪有不死人的，哪有不伤害人的，没有可以全部人都吃饱饭的地方，总有人要饿肚子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嘛！”
青年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艰难开口道：“那个人，可能和昨天打伤你哥的人没关系吧？”
“呵。”
“那些人都一样，虽然我不能肯定他们一定有关系，但是你也不能肯定他们一定没有关系。”
吴再自然明白，这些小帮派一共也没有几个人，彼此之间可谓知根知底。但是，他们打打杀杀是他们的事情，就算是把脑子打出来都不要紧，反正与我无关。
我出手伤人了。吴再头疼的是这点，而这与牛纤不方便说，难道说什么“那是你哥和他们的事情，别把我扯进去”？自己已经出手了，再说这些除了破坏友方关系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做过小乞丐的他当然明白老爷喜欢听什么话，就算是长得丑的，也要看在银子的份上昧着良心夸上几句才是。
自古英雄爱美人，广泛一点可以是爱天地万物，甚至是爱一种虚幻的理念。吴再后悔不已，不知怎么的就用出了全力，大人明明叫我隐藏实力的，可自己怎么突然就脑子发热了呢？
眼前的人很好看，非常好看。可是好看的人啊，她并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做了什么，即使明白，她也没有关心。这一切是否值得？少年的灵魂在不断地质问自己。
“也是，是我着相了。”
“对吧！”少女甜甜一笑，为吴哥的正确认知感到开心，也为那强大的实力而开心，“好厉害啊，李老三竟然不是吴哥的对手，几招就解决了。”
似有星星闪动，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吴再感觉修炼了血燃刀法后身体就很难控制了，自己说不清楚是喜欢还是讨厌，会不会到最后连这怀疑的想法都不会再有？
“也没那么厉害，可能是他轻视了我，在他大意下我又全力出手，才那么快就解决掉的。”
“那也厉害，听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李老三算是成为吴哥今后扬名的一块垫脚石了。”
吴再讪讪一笑：“那对他来说还真是不幸啊……”
“那有什么？”牛纤不以为意道，“我哥还不是沦为了打伤他的刘剑的垫脚石，谁不是踩在别人身上成名的呢？或者说不踩在别人身上怎么成名？”
说到这里，牛纤莫名一笑：“吴哥知道我们是怎么对那些平民的吗？”
吴再如梦初醒，他想起来当初在西城区说的话，如何讨厌东城区那些帮派的话。说到底，自己曾经可能也算是被东城区那些人欺负的对象，那一个个的乞丐，都能显出东城帮派的残酷。
大帮派不屑去做的事，中等帮派去做，中等帮派给的吩咐流落出来的肉，小帮派抢着去争，虽然源头在大帮派，可是为非作歹的、让那些人沦为乞丐的、手上沾满鲜血的大多是小帮派……
牛纤继续说道：“可能吴哥这种善良的人不会赞同我们的做法，但我仍然要说、要做，因为迟早有一天吴哥会经历的，没有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有一种花，绽放于眼中，它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模糊人的视线。
“无论怎么选择，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可避免，要么被欺压，要么努力变强。没有人可以例外，就算是青帮……也并不是那么干净的。”
吴再知道这些，他又不真的是什么“自小闭关”的武学奇才，他也是生嘉元城土生土长的人啊。只是作为从来被施舍的那方，如今轻易去打伤甚至杀死别人，很奇怪，非常奇怪。
善良？我善良吗？吴再暗想着，虽然我认为西城区那些人对我有很大的误解，可他们对我的评价真的又全部是错误的吗？
“唉，我明白这些的，遇见师傅之前我本来也只是城中一个小乞丐罢了。只是多年未见这些恍若隔世，不那么真切所以有些恍惚。”
“那吴哥就更应该待在我们开山帮了呗。”牛纤昂着头看向吴再，眼中尽是期盼。
“我也没说要走啊。”
“可也没说要永远留下来啊！”
吴再对这种话题很是头疼，说什么永远那一定是谎言，谎言是不应该说的。可是不说，又会让人失望，所以无论如何都会伤害到别人吗？
“我们现在往回走？开山帮的地盘就是这些了吗？”
转移话题是非常好的选择，这是吴再从守住自己要来的食物得到的经验。
“还有呢！这边和那边，我们上午走完了这边，以基地为中心的那边还没有去过，我们回去吃饭，下去就去那边看看。”
今天的太阳蛮暖和的，对谁来说都很暖和。
就着阳光，吴再二人返回了那几座破旧的开山帮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