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木屋谋杀案三

z直愣愣地看着边说边摸额头的苏秉文，回忆刚才从他口中得到的信息，忽然问道：“既然门是反锁的，那钥匙在哪？总共几把？”

“她的钥匙就在里面挂着呢，就在门边的挂钩上。窗户紧闭、门也反锁着，门框上下只有半指的缝隙，光从这边看应该是个密室。原本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是在管理员手中，但两年前就已经丢失。按他的说法，他昨天是下雪以后第一次到树林深处，一是过来清理道路，二是例行检查，报警的也是他。难道是钥匙没丢，他在贼喊捉贼？”

z歪着头想了想：“应该不是他。总共就两把钥匙，即使他真的还保有钥匙，又何必锁门，还把另一把钥匙挂在挂钩上做成密室让自己徒增怀疑。清理道路恐怕也是无心之举…不好说，现在瞎猜也没用，走，进去看看。”z神色凛然，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门前，屏住呼吸，轻轻推了推那扇虚掩的木门。门吱吖一下，应声而开。z一抬眼，却忽然变了脸色，殷勤地上去握手：“乔队长，辛苦辛苦。”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身材娇小，看着还不到160cm，穿着一身黑色的厚重长款连帽羽绒服，更像是幼猫陷进了软皮的沙发一般。额前是平剪的刘海，长发从耳后梳起扎成马尾，盛放在背后的帽兜里。并不同于传统的瓜子脸，乔队长椭圆的脸上镶嵌着两颗硕大的黑珍珠，鼻子小巧嘴唇微张，脸颊似乎还残留着婴儿肥的痕迹，整个脸部轮廓凸显柔和，若是笑起来还能看到两颗小虎牙，眼波流动莺燕婉转。

而眼前的小乔队长脸上并无笑意，反倒是寒霜覆面，眼底轻绯，也不知是被这难闻气味熏红或是冻伤。她后退一步，躲开了z的热情寒暄，将双手举到胸前，亮了亮手上的橡胶手套：“怎么样，能看出什么吗？”z吃了个软钉子，却也没有太多不好意思的感觉：“再看看吧，我这才刚来，连早饭都还没吃呢。”乔队长显然是不愿意在这些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那你看吧，我去问下法医有消息了没有。中午跟着秉文领盒饭。”

能多混一顿是一顿，z早就有这样的打算，现在听到了明确的答复，搓了搓手咧开嘴笑：“您忙您的，我办事您放心，肯定不能白吃公家的饭。就是把命折在这了，也得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小乔队长不愿答话，绕过z出了门，房里就只剩下z和苏警官两个人。

苏警官目不斜视，翻阅着手中的现场记录，就当作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带着z在现场勘查：“我们是昨天下午16时左右接到的报警电话，来到现场是16时35分，当时就把现场保护了起来。死者左晶，成年女性，35岁，身高162，市内知名地产企业中层职员，收入不菲。”此刻的苏秉文展现了专业警员的素养，不再像刚才私下交流那般轻风细雨，而是如同机械一般准确表述现场，“尸体在发现时是全裸状态，双手半握拳交叉在胸前、双腿蜷曲，被摆放在一楼客厅客厅的法阵里。”

跟着苏秉文走近壁炉前的地板，不用特意指出就很明显。因为地板上还残留着一片血迹，如同八爪鱼的触须一样往四周蔓延。虽然已经干涸，但还能嗅到尸臭中夹杂的血腥之气。

z蹲下看了看地板，摸了摸未沾血的部分，又忽然站起，往后退了一步，环顾四周：“你说的法阵是指这个么？”“对，就是这个。法阵双层圆形套着六芒星。外圈直径近1.5米，内圈直径近1.3米，内侧六边形由两个三角型交叉而成，每边都接近0.6米.圈内还有罗马数字，从12点方向开始排列为22333234652662，目前意义不明。”苏秉文又拿起了记录本，对照着上面的记录，站在法阵前给z比划，“整个法阵由碳笔所画，墙上还有凶手的留言，写着正楷，教会圣火涤净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