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课间
小乔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转脸望去，果然是z躲在转角。见三人驻足，z左顾右盼一番，拉着三人来到角落：“怎么样？”小乔一愣，心道你倒是给个眼色就跑，我俩可趴在那找了白天，气呼呼不想理他。“还行，有一点收获，找到两个可能得突破点。”还是正直可靠的苏秉文老老实实交代了房里的情况。
“你不会真的和小乔说的一样，只是让我给你带试卷吧…”看着z挖耳挠腮索然无味的样子，阮凝雨有些担忧，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当时是让我找线索的对吧。”“啊，是啊，当然如此。”无邪闪亮的双眸让z无法直视，只得别过头去违心应承，“破案才是最重要的嘛。”忽而又觉着自己太过可悲，利益当前居然还能想着脸面，连污秽的欲望都不敢承认。脑中一番挣扎，z挤出笑容：“不过能留一份考卷也是好的，所以你带出来了吗？”
“我带了三张。”小乔接过话茬，却没有要拿出试卷分享的意思，“都在我这里。可以用来比对特征。你那边呢？”“什么我那边？”“校工那边啊。你是不是装傻？”
“哦哦，老马啊。”z看似恍然大悟，“试过啦，让他签了个字。不得不说字是真的丑。”“哪只手写的？”小乔的确心思缜密，可在z看来，却是个傻问题。憋住脱口而出的嘲讽，z和颜悦色对小乔说道：“左手写的，我仔细看过他的右手，手腕翻转指节扭曲肌肉萎缩。再加上闲聊时的问答，确定是小儿脊髓灰质炎引起的病态肢体。别说写字了，恐怕让他握个拳都不行。”
“再者，我有请他为我写评语，字体平整，字行尚齐，结构严密，比划稳定，应该是惯用左手写字的情况。”z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稍加思索，“除非他左右手都能写字，但显然老马不属于这列。”
“好吧…”小乔承认了这个观点，看来是自己太过多心，“那他什么时候走的？”“啊，挺早的，没一会就下去了，说是还有清扫工作没完成，你看这，多爱岗敬业。”“那你呢？”小乔闻言，发现了时间上的漏洞，“既然结束了为什么不进来？线索是你提的，你来找不是更快吗？”
“不是，我在外边给你们放风啊。”z信誓旦旦说道，“如果全部进去了，万一被人抓包，那不是包圆了么。”小乔听罢哼哼冷笑两声，不再理会z的诡辩，反而歪着脑袋看向阮凝雨：“你看，这才叫望风呢。无论有没有人来，他都是不粘锅。可别再傻乎乎站在门后等人来了。”
“说笑了，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是一万，我们才是万一。”看着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苏秉文早拉着饶有兴致的阮凝雨退至一旁，见有愈演愈烈之势，便择机强行打断：“要不先回教室吧。”
话音未落，下课铃响，走廊瞬间热闹起来。趁着操场上的人还没浪过瘾，四人转回教室，除了站在椅子上写写画画的田奕诗，依旧没有旁人。阮凝雨回到熟悉的环境，霎时活络了起来：“奕诗，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田奕诗身子顿了一下，回过头，却是满脸通红，拿书挡住脸飞也似地跑了出去，看的阮凝雨莫名其妙：“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苏秉文不经意看向z，才发现这一举动已经将他出卖。见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z只得摊手直言：“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是牵着她的手摸了几下。”
“呸，臭流氓。”此言一出，小乔颦眉斜睨，阮凝雨的表达更是直接，“奕诗最怕男人碰了，你还好意思说摸，摸了几下，臭不要脸。”接着眼角一扫苏秉文，举起粉拳一下砸在他的肩上，“你呢，你又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打的就是什么也没做。你不会阻止他的吗？”
“误会，都是误会。”z此刻已是众矢之的，除了解释别无他法，“我这不是和她不熟嘛，不知道她的规矩。”继而摊开手掌，“我是说我们乡下有种看手相的妙法，请她试一试而已。”
“真的吗，我不信。”嘴里虽然说着不信，可好奇的心思却昭然若揭。阮凝雨伸出自己的手掌：“你看看我的，说对了就信你。”一旁的小乔深受唯物主义熏陶，自然是不信这些。但见z煞有介事，也是动了念头：“这次你这手可老实点，我盯着你呢。”
将阮凝雨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食指沿着她的掌纹轻轻滑动，触碰的瘙痒惹得阮凝雨难藏笑意，整个人颤抖不停。“别动，我看看，”z眯着眼凑近看向她的手掌，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气，指如削葱肤若凝脂白玉为胚羊脂点缀。指尖划过，如同覆雪暖冰，细腻柔滑，“这位小姐可不得了，”此刻z神棍附体，活像是街边算卦的老头，“家境殷实，高堂宠溺，指不沾水，才智有余。”“还有呢？”“验真假只论前言，不谈后事。”
“你这基本等于没说。”小乔似有不满，“套话而已。”“不会啊，我觉着还挺准的。”才智有余的阮凝雨傻呵呵地拍拍手，“基本没错。可以，你过关了。”
放学钟声的回响惊醒了沉睡中的z，他擦去嘴边的口水慌忙起身，背起包就要往外跑。后半夜还有工作要忙，趁着放学寻觅点食物就是他今晚的计划。然而还未出门，苏秉文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师…师兄，刚才小乔说了，让我们集合。”
日落西山残照，窗外地阔天长，旷野蔓草荒烟，思巢囚鸟无归。z拎着包泛起愁思茫茫，跟随苏秉文来到前排。此时学生已走得七七八八，教室里仅剩他们五人。
“请大家现在集合，是因为我们现在有了新的突破。”小乔看着围在身边的四个人，轻声解释道：“我找到了那台打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