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喝药
第418章喝药
“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赵煜抓过何穗手中的碗，把它递给身后的铃木。他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潋滟的桃花眼中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怕意味。“要是不想要要了，堇理姑姑那或许有偏方。早年母后流过一个皇子……她人还活得好好的。”何穗听着赵煜的话，满目震惊。
“赵煜！你个混蛋！”何穗抬手就要朝赵煜的脸上扇去。
她想过他或许会不喜欢孩子，但是没想到他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何穗，”男人率先钳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畔声音低沉：“是你不要孩子，明知道有孕在身，还要同陆伯阳出去喝酒。但凡朕昨晚不在，你是不是还要给朕爬墙了？”
何穗听着眼前人怒气冲冲的话，一时错愕。
脸红一阵，白一阵。
她好意提醒他：“不止陆爱卿，还有祝融爱卿，不止祝融爱卿，那么多画卷在那挂着呢，这些人，不是陛下给朕精挑细选送来的吗？你说朕爬墙，到底是谁先不守规矩！”
赵煜顺着何穗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虽说那些画卷被她散乱叠挂在屏风上，可依稀能瞧见画上俊朗公子的轮廓。
那些人是他给她挑的。
既然如此，他又发什么疯，要她恪守什么三从四德的规矩呢。
一想到此，赵煜的心不由得揪到了一块。
好痛啊。
何穗看到浓密长睫下，那双桃花眼中难以言语的沉重感，顿时收起了满腔要怼他的话。
“赵煜，你放开我吧。”似在哄人一般，何穗的话腔顿时柔了下去，“朕去喝药……喝死朕算了。”
她的话转得猝不及防。
何穗舀了几口白粥，再回头时，发现男子仍然是那副在原地发愣的样子，像是被她给吓得不轻。
但见男子眉目如画，姿貌端华，却不知为何是个失了魂的漂亮小妖。
何穗见他没反应，捡了块小蟹黄锅巴塞进他的嘴里，谁料他连着她的手指一块抿了进去。一双桃花眼滟滟妖冶，神采奕奕，哪里还有方才半点发呆傻愣的样子。
何穗这才觉得自己像是被骗了，她使劲地抽回了手。
赵煜倒也不拦着，却在她将手指别在衣袍上擦完后，在桌下就牵住了她的手。
他似乎对嘴里的食物没什么兴致，轻嚼了两下后便将它别在一边。
何穗被他抓着手，半趴在他的手臂上看他，看赵煜奶白的腮帮子鼓鼓的。她突然想，若是个如他一般粉雕玉琢一脸极不情愿的小皇子，整日被逼着吃娘亲做的各种花样，和光殿内成日鸡飞狗跳，倒也是好玩。
谁料这种念头还未从何穗的脑海中出去，她就看着赵煜从嘴里吐出了那小块蟹黄锅巴。
随之听到他温润如玉的嗓音说出最吓人的话：“昨夜天后娘娘身子欠妥当，朕传赤松子前来探病。他百般嘱咐，要是想保住这个孩子，天后娘娘往后，沾不得酒，更不宜过于劳累。小皇子呱呱坠地前，不宜便不宜再下厨。”
男子一双目光盈盈地朝她望过来，眼中不见波澜。
“这是什么江湖神棍！”何穗不服气地嚷嚷道：“那换做寻常人家的女子，家中请不起人伺候的，丈夫寻日要下地干活，难道就等着饿死吗？”
这时铃木捧着药碗进来：“陛下，天后娘娘，药来了。”
赵煜也不驳她，接过铃木递过来的药碗。
早知她会闹，太医院连药都多给了两份。赵煜早有先见的叫铃木和仪木二人先后煎上了，这会儿刚好。
“可天后娘娘国事繁忙，到底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正反都是要她远庖厨就对了。
何穗听完就拧了拧鼻子，一副要哭的样子。
她从前的抱负就不是什么为君为天治理天下，不过是做一个小小的伙夫而已。赵煜看她红了眼，顿时手足无措得不行，伸手就将人抱到腿上。
“天后娘娘爱怎样都行。”他用着最清冷地调子说着哄何穗的话。“不管最后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住都无碍，既知人生苦短，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罢。”
孩子算什么。若是她也因此殒命，痛的也不过是身后人罢了。
他陪她下地狱就是。
“真的吗？”何穗仰起头，泪水汪汪在眼眶边上打转。
赵煜伸手用大拇指拭掉她眼边的泪珠，想低头去咬她小巧白皙的鼻尖。可最终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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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郑重其事地应了一声，才想要同她说起风伯王妃要来京恭贺他的外孙喜登皇位的事，陆伯阳又从殿外半点不停留地奔了进来。
“大哥！小弟方才在宫外，听小道消息说，风伯王妃要来京，眼下已经到了太和县附近了，不日就会抵达京城。她那小儿子还在刑部关着呢，你说……”
陆伯阳话说到一半，抬头看到桌前二人诡异的姿势，刹那间进退维艰。
“大哥……”陆伯阳半捂着眼，心道这殿门大剌剌敞着，他二人应该不会做些不得了的事吧。
可这和光殿，除他以外，谁会这么不长脑，不带通报一声，直接冲进来。
就在他百般忧虑自己脖子上那玩意儿还能不能护住时，赵煜已经起身，一丝不苟地理起衣襟来。
何穗咬了口桌上已经凉掉的馒头，余光瞥见那碗浓黑墨汁般难闻又难喝的汤药，最终还是狠下心，一口闷了。
“嗯，呜呜——好苦啊。”眉毛眼睛瞬间拧到一块，尤其是见到身侧正在整理袖口的男子，无意间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有人盯着，便更觉委屈了。
赵煜当她受不了这股苦药味，又要恶作剧般地喷他一脸。
他发怔一瞬，下意识想躲，却在何穗的手攀上他的手臂后，生生止住了原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