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感情债

第432章感情债祝融夫人听完自家儿子告知的事后，在家坐了两日，终于是坐不住了。

何穗这一日下了朝正要回和光殿，突然被人给喊住了。

“天后娘娘，天后娘娘，请等等臣妾。”

女和忙侧一边，不动嘴皮子朝何穗低语道：“是光禄卿大人的夫人。”

“祝融丹凤的娘亲？”何穗小声问道。

女和并未再应声，想来是祝融夫人不错了。

何穗带着一行侍从驻足等候，直到羲和追上来。

“臣妾见过天后娘娘。”此女子一身紫色官家夫人服，头戴了几只素雅的金钗，华丽且不招摇。

何穗自然知道此人是她招揽祝融一家的重要人物，脸上忙挤出了一个漂亮得不行的笑容。

“原来是阿娘啊。”话一出口，她的笑容骤然淡了些许。

忙不迭四处张望过去。

直到确保周围没有不该在的人，她才在此扬起笑容。

羲和本是天之骄女，自言是年少瞎了眼，下嫁给祝融豪杰，才落得如此不三不四、仅有一个光禄卿夫人的头衔的地步。

好在小儿争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二十多年来不近女色，未有功名。谁料转眼就攀上天后娘娘这高枝了。

这可是千年难遇的权贵女子啊！

她儿入朝就是一品官衔，是他那个不争气的爹，忙活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于是羲和看何穗，当真是越看越欢喜。

尤其她那一声阿娘啊，简直把她多年来想要一个闺女的执念，给满足得彻彻底底。

“天后娘娘这一声‘阿娘’，臣妾可担待不起啊。”说着她就像顽皮的小猴子似的，忙捂上了嘴，左顾右盼了一眼。

好似同何穗一般，确认没有会去同天子告闲状的人在，她才放下了手，重新开口。

羲和就像猴子一般缩着脖子小声道：“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只怕于天后娘娘的名声有损。天后娘娘对臣妾的这番心意，臣妾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阿娘……”何穗就像是一时改不过来口一般，顿了顿后，改口道：“夫人明白就好。朕于高位，诸多不便。好在夫人能体己。”

何穗说着，去抓羲和的手。

二人好一番母慈女孝。

羲和笑得简直合不拢嘴，没走出几步，她注意到何穗的隆起的肚子。

虽说她腰身仍旧纤细，也不怎么显怀，可这月份大的人到底是不一样。

“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几个月了？”

五……何穗才要回答有五六个月了，敏锐的反应却直接让她脱口而出道：“医正说是小公主的可能大些。横竖想要凑个好字，小皇子必先有个姐姐在前。五六个月了。朕忙于国事，一时也顾不上记日子。”

“小公主好啊。”羲和心想，丹凤果真没有骗他。看来这天后娘娘许诺他要给他生个小皇子，好立为大晞储君的事，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她那英俊过人的小儿，竟有这般大的本事，要天后娘娘都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当真是忍不可貌相，她这个做人娘亲的，同是大吃一惊。

羲和忙笑，她亲昵地挽住何穗的手，“天后娘娘倒也不必挂怀，臣妾一直以来就挺想要个闺女，可惜我家那死老头，非说什么朝不保夕，女儿娇气受不得那等颠沛流离的苦，硬是……”

注意到自己方才心直口快说了什么后，羲和的眼睛微微睁大。

但愿天后娘娘听不明白什么。

羲和忙改口道：“是皇子或小公主，天后娘娘都不必伤怀。大家同是女子，怎么女儿家就没有治理天下的能耐了吗？瞧瞧那雄将军，还有太妃娘娘，怕是天下英勇的男儿骑他十匹马也追不上。”

何穗还纳闷呢，她说要皇子，可是唬祝融丹凤的话。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给他画大饼而已。

羲和这番女儿也能为政的话，着实是将她绕糊涂了。

谁料羲和下一句是：“所以天后娘娘，将来同丹凤二人无论生的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都可以立为储君。只要是你二人爱的见证，是男是女都一样。”

何穗：“……”敢情在这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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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两个都是小公主，又没了女子身份的这一层禁锢在，为何不立储立长？

紧接着，羲和又自顾自给出了解释。

她道：“虽说要是再来个女儿，立幼女为君，怕是天后娘娘如今腹中这个该不乐意了。可天后娘娘您想想，陛下后宫佳丽不少，这男人嘛，有几个能容忍发妻身边有了其他男子的。如今他是依着您放权给您，可这往后呢，等他老了，势必人心眼就会变小。”

“皇贵妃娘娘所出，贵妃娘娘所出，乃至后宫佳丽所出，都是他的亲生孩子。将来难免仗着皇子身份，要血亲的皇姐让位。”

“这于小长公主来说，实则也是无休止的一场挑战。”

“您同丹凤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与陛下的孩子没有血亲关系在，不会顾及外人。小长公主又是她同母异父的胞姐，两姐妹自然也会互相照应。如此，天下太平，还能永葆天后娘娘的地位稳固。”

“嗯——”何穗看似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祝融夫人说的，还真是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