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早不开窍
第407章早不开窍“奴婢家中有一姊姊，陆小夫人尚还在世时，就被陆大人霸｜占去了。奴婢的姊姊半月前有了身孕，几日前去找陆大人，谁料他根本不认账。后来他便进宫伺候娘娘了，回来张口闭口，便是拿满门抄斩来威胁奴婢的姊姊。奴婢的姊姊这几日在家中茶饭不思，一心觉得对天后娘娘有愧，恨不得一死了之。”
“你这个奴才不要乱说，你姊姊谁啊，谁无缘无故要霸｜占什么小娘子。”
陆伯阳没忍住，抬腿就想朝那小丫头踹去。
想来是个姑娘家，又硬生生止住了脾气。
那小丫头跪地磕头，哭腔听得惹人生怜，她道：“求天后娘娘为奴婢的姊姊做主，奴婢所说，绝无虚言。”
她说着，忙去拉猗天苏的裤腿，“驸马爷，你可也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伺候长公主多年，奴婢是怎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若是奴婢方才所说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倒也不必说的这般严重。”猗天苏忙去扯自己的裤腿，生怕被赵华瞧去了，自己这个驸马的头衔不保。
他道：“本官也不当家，一切由太华说了算，你还是等公主回来，亲自同她说吧。”
“驸马要这小丫鬟同本宫说什么？”赵华一身孔雀绿的华服，不可一世地走来。
何穗看着她，总觉得自己在太华长公主跟前，都要矮一截。
这该死的与生俱来的长公主气焰。
“奴婢，奴婢，”小丫鬟的眼珠子转了转，听见长公主的声，整个人经不住发颤，她赶紧将脑袋深埋地上，朝赵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还请天后娘娘，请长公主为奴婢的姐姐做主。”
赵华漫不经心地听着丫鬟控诉陆伯阳，伸手去逗猗天苏怀中的君临。
她朝猗天苏道：“本宫那该死的翰林院的表弟，简直油盐不进。本宫美人也送了，钱也塞了，你说他缺啥，难道非要本宫将三弟洗干净了送他府上去，才肯允了此事吗？”
丫鬟见赵华不像是在听她说话的模样，尴尬地止住了声。
她怯生生地小唤了一声：“长公主……”
“继续说啊。”赵华：“本宫这不是听着嘛。你方才说到，每到月圆之夜，陆尚书就会不顾你姊姊的意愿，翻墙进她的闺房……你说你的就是。”
赵华朝那丫鬟扬了扬下巴。
继续同猗天苏抱怨自己的事。
猗天苏：“公主也莫要着急了，君临还小，尚在襁褓之中，你要她眼下就跟着小公子读书，这像什么了？”
“你个榆木脑袋，”赵华伸手朝猗天苏的脑袋上点了一点，随后不屑地何穗的肚子看了一眼。“你懂什么，这师生感情，都是要自小培养的。我们君临，本就不如三弟家的孩子占优势，此时不讨好本宫那冤种表弟，更待何时。”
“对了，”赵华双手环胸，颐指气使地朝何穗看过去，“今日天后娘娘，光临寒舍，所谓何事啊。”
何穗听着赵华满是不怀好意又不拿她当外人的话，一时无语凝噎。
听得赵华这般问她，她道：“兹事体大，还请长公主借一步说话。”
赵华百无聊赖地朝何穗挥了挥手，示意要她随自己过去。
突然不知想起什么，她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来，恭恭敬敬地朝何穗行了君臣礼。
“哦，险些忘了。”赵华：“太华见过天后娘娘。”
何穗：“……”
“长公主。”脚边上的丫鬟继而怯懦地再次喊了赵华一声。像是逼人上梁山似的，她陡然提高了嗓音：“还请天后娘娘，长公主为奴婢的姊姊做主。要是天后娘娘与长公主不答应，奴婢今日就长跪不起。”
“你说完了？”赵华居高临下地朝那丫鬟垂眸看了一眼。
小丫鬟：“奴婢说完了，还请长公主为奴婢的姊姊做主。”
“众所周知陆尚书是天后娘娘的人，你们便是连天后娘娘的人都敢招惹，其实陆公子说的不错，”赵华的脚轻轻挪动，“家中九族有几口人？一并斩了吧。”
那丫鬟顿时被吓的花容失色。
眼泪水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别提多委屈了。
“长公主，这是不信奴婢吗？奴婢在您府上多少年了，奴婢是什么样的人，府上的嬷嬷和姐妹们都能为奴婢作证。”那丫鬟道：“难道长公主要帮着天后娘娘护着陆大人吗？这天底下，竟找不到一处能让奴婢替姐姐伸冤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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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说的凄凄惨惨戚戚，若非她控诉的人是陆伯阳，何穗心想，她若是此时在街头喊冤，没准她都要忍不住上去帮上一帮。
“小丫头，”赵华走上前去，脚尖差一点就踩上那丫鬟的手。她居高临下地朝她问道：“知道自己做错在哪了吗？你错就错在，不该挑衅本宫的权威。”
“你方才说什么，‘要是天后娘娘和长公主不答应，就要长跪不起’？呵，威胁起本宫来了，想逼本宫替你伸冤？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何况你求的还是你的主子，这番赶鸭子上架，吓唬谁呢。”
赵华说着，就从猗天苏手中抱走君临走了。
何穗回头朝陆伯阳看了一眼，陆伯阳正要朝她解释，她忙朝他摆了摆手。
“你将人带回刑部去，该用什么……”何穗不知陆伯阳身处其中，要他审问会不会遭人诟病，她继而抬眸朝猗天苏看去。“不如猗指挥使将她带回镇抚司……”
“罢了。”何穗叹了口气，“还是由陆大人亲自审吧。既然是朕宠出来的，便是遭万人唾骂成只手遮天的魔头又如何。陆大人还是要手握权势，令人闻风丧胆才好。也免得是个人都能上来指责一脚。”
那小丫鬟完全没料到长公主手段了得也就算了，没想到天后娘娘对陆公子，竟已经宠幸到了这等地步。
她随即恶狠狠地抬头朝何穗看去，“天后娘娘就不怕此事抖到陛下的耳朵里吗？”
“那你也得，先有这个机会再说啊。”
何穗说完，半点不留恋地朝着赵华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陆伯阳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一时间热泪盈眶。猗天苏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他递了块帕子过去。谁料被人抱了个满怀。
“驸马，你瞧瞧，被人坚定不移的信任真好。驸马，你眼光不错。啊呜呜——可惜本公子脑子早不开窍，已经被人捡了大便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