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既要银子又要粮
第413章既要银子又要粮“姑奶奶饶命啊。”那人被带到了何穗跟前。
有人识相地给何穗搬来一张太师椅，何穗才一坐下，就看到在旁站着的赵煜。
闹矛盾归矛盾，可真要一帝王在旁站着，总归是有些不妥。
何穗轻轻咳了一声，给他挪出分寸地来。
“坐。”她傲娇得看也不看他。
赵煜低头看了一眼坐两人尚且有些拥挤的太师椅，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瞧你们二人！”陆伯阳嫌弃得朝何穗看了一眼，“我刑部难道连两张椅子都供不起了吗？来人！”
“不用了。先顾正事。”赵煜一掀长袍，将何穗拎到了他的腿上。
何穗：“？？？”
她回头朝身后的人大眼瞪小眼一瞬，心道还真该是陆伯阳的那句话，难道她刑部真是穷到连两张椅子都供不起了。这等大场面，要，要他的腿坐椅。莫不是太……太上不了台面些。
“哎哟我的姑奶奶哦。”被按在地上的镖师大伯也瞧不下去了，他半捂着眼道：“从前听道上的兄弟说，您在城中嫁了户好人家，咱也没信。谁料您竟然自己做了那权压帝王的天后。真是该死，要早知道是您当家作主，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小的也不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
“不要寻朕套近乎。”
何穗自觉不妥，就要从赵煜的腿上下去，谁料被身后人紧紧地搂住了腰。
他的一只手就放在她的小腹上，顽皮小儿像是感受到了他欺负娘亲的动作，迎头顶了何穗的肚皮一下。
何穗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却见到了一脸惊奇低头盯着她小腹的男人。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何穗深呼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地上跪着的不肖子。
“是谁指使你们做这些事的？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那些粮……当真全都毁了？”
那老伯回头打量了身后的铁柱子一眼，小心翼翼地朝前挪了两步，又被陆伯阳按了回去。
老伯“哎哟”一声，被人凌空擒住双手。
“姑奶奶饶命啊。小的欺瞒谁也不敢欺瞒您，对不起谁也不敢对不起您啊。小的只是生怕隔墙有耳，被那贼人听了去。”
“不劳你费心。刑部这审讯的地牢，就是你喊破嗓子都没人来救。”陆伯阳横刀站在镖师老伯的身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招了。”
老伯不愧是何穗老乡，同她一般会抓重点。
听见一句喊破嗓子都没人来救，瞬间悬在嗓子眼的心下放了大半。
“那就好那就好。”他拍了拍胸脯，“姑奶奶，小的一定都如实招了。”
镖师老伯道：“两日前，说是京中来接应的人，给了我们每人一袋黄金。姑奶奶，你可有见过那场面，”那老伯一时间说得眉飞色舞，“整整十辆马车，上面一箱箱全是装好的黄金。他给钱都是一麻袋一麻袋地给我们几个，你说这要是拒绝了，那还是人吗。”
何穗、赵煜、陆伯阳兼在场的所有人：“……”
“咳咳。”陆伯阳清了清嗓子，他道：“虽说金子诱人不假，可你知要你们押送的米粮是做什么的？你可知京中的百姓如今食不饱腹，你们运送的，那可都是救命粮！”
“为了这么一麻袋……”陆伯阳顿了顿，他的眼睛也不自觉地睁大，一麻袋！这确实诱｜惑大了些。要是侥幸能逃脱，全家上下几辈子吃穿不愁，属实有些过于诱人了。
陆伯阳再次清了清嗓子，朝铁链缠身的老伯踹了一脚，“罔顾城中多少百姓的性命于不顾，你做人的良心何在！”
“哎哟哎哟。”镖师老伯被踹倒在地，忙抱住了头。
他道：“轻些打，轻些打。虽说买家并未告诉小的这些粮食究竟作何用处，然小的几个也并非是什么都不知的。瓦岗寨那土匪头子，在小的几个出镖后，千里相送！小的原先还当他们是要拦山抢劫。一路上防备，谁料他们半点动静没有，还帮小的们收拾了不少它路来的拦山土匪。”
“早就听说，瓦岗寨的人，是被朝廷收了的，这其中意味，小的还能不明白吗？”
镖师老伯说完，还不忘朝陆伯阳挤眉弄眼一番。
搞得陆伯阳实在是受不了了，又是朝他一脚。
“老实交代！你瞧你这么大岁数了，朝老子抛什么媚、眼！恶心死了。”
镖师老伯：“……小的那是眼皮抽筋了。”
何穗一瞧老伯得意洋洋的这副样子，独属于梁溪地方百姓独有的小机灵瞬间就冒出来了。这种同根的默契劲，让远在他乡的二人，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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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何穗一激动，猛地拍向赵煜的大腿，“那批粮，并没有被毁，被你们给藏起来了？”
“知我者！”镖师老伯当即竖了大拇指，朝前推去，“姑奶奶是也！”
镖师老伯简直比何穗更兴奋，他道：“那贼人送上钱来，小的能不要吗？小的就是要他们，丢了银子又办不成事。俗话怎么说来着，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梁溪出去的，在哪不是吃嘛嘛香，见人高人一等！先不说这批粮有多重要，镖局的名声若是丢了，回去还不得给王婆子李婆子的唾沫星子淹死！”
“再者说！”那镖师老伯豪气四射，“‘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阿拉爹娘种粮的阿拉能不知道？浪费粮食，罪该万死！”
他说着，笑得一脸讨好地爬到何穗脚边，“姑奶奶，姑奶奶，天后娘娘，你找几个靠得住的，小的这就去给您带路。至于那些黄金，你瞧小的，也没酿成什么大错，既然京城百姓有难，上缴一些给朝廷也是应该的。可你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打住打住！”何穗可太清楚梁溪子民的话痨本性呢，真由着他唱下去，那可真要等到天亮了。她忙打断了镖师老伯的话。
何穗当着众人的面，一时茫然四顾：“什么金子银子？那不是你们运粮的酬劳吗？”
镖师老伯半点不耽误，磕头谢恩。
“小的替镖局的弟兄们，谢过天后娘娘。”
苹以春晖，朝歌长颂。
我酒既旨，我肴既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