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痛哭
第188章痛哭
“回王妃的话，昨儿一大早就来过了，梅医正要臣回您，父亲大人所中的毒，当是‘石脆’不错。”陆伯阳恭敬地颔首，灵堂外头吵闹，所说的话却只有他二人能听见。
何穗于陆伯阳见外的话腔愣了一瞬，但反应过来，瞧着眼前的视线尽被红木棺材挡住了，垂眸间同他一道悲伤了起来。
何穗：“等府上再热闹些，南镇抚司就该来人了。陆公子节哀。兹事体大，我等务必要给陆大人寻一个公道。”
陆伯阳侧身朝何穗行礼：“全凭王妃吩咐。”
“你……”何穗眼眶有些酸疼，“你不必待我如此，不妨还是像从前那样。”
但见陆伯阳抬眸看了她一眼，浓眉大眼周围一圈眼眶发青。
他就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苡仁搀扶着陆老夫人进来，蹲至陆伯阳同高去扶他，“夫君跪了两日了，不如就由妾身替夫君尽孝。今日客人多，于情于理夫君都应当去招待招待。”
“王妃。”苡仁这才看见何穗，赶忙朝她行礼。
“免了，”何穗起身，一块也将她扶了起来，“由他再跪一会儿，就说陆公子悲伤过度，你作为少夫人，替他撑场子也是该的。”
苡仁朝陆伯阳看了一眼，随即会意，用帕子抹起眼泪来，“公爹惨死，夫君哀思过度，叫我一妇道人家该如何是好。”
陆老夫人身子骨仍是硬朗的很，白发人送黑发人，要说不悲恸是假的。
但她拄着拐，清亮的眸子中不见一丝泪花。
“全听王妃吩咐，”陆老夫人将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我陆家五代忠良，吃公家饭做公家事，无愧于天地良心。老身相信，天下事，人在做天在看，老天定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何穗一时干感动地无以言表，只好拱手道：“多谢老夫人信任。南镇抚司上下，定当全力以赴。”
天渐渐地黑下来，宴席坐满了人。
白灯笼满院子挂，照亮了陆府上下。
有报信人在门外大喊，“煜王爷到！梅医正到！驸……御……”
“是猗指挥使。”羭次朝他纠正道。
“猗指挥使到。”
“猗指挥使是谁？”席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有人道：“听闻南镇抚司的金指挥使金海大人已于两日前看守犯人时遭人投毒，于夜间与犯人一块暴毙在南镇抚司的柴房。”
“老金可是个实在人啊，不料死得这般惨。当真是命由天定，半点不由人。”
“咦，那不是驸……前驸马爷嘛，为何会同三皇子走在一块？早就听闻大公主和煜王爷所结的梁子不小，如今这是何意啊？真是令本官费解。”
“这还用说吗？摆明了是这三皇子向大公主宣战。说白了，还是皇后娘娘同万贵妃的斗争。”
赵煜于席间闲言碎语充耳不闻，他穿着官服，朝后一挥手，“来人，请梅医正开棺验毒。”
春夏和羭次带着锦衣卫分立两旁，羭次握着腰间佩刀，朝院子里的人道。
“陆大人遭贼人所害无辜惨死，今日我们王爷奉命办案，还请各位大人行个方便。”
春夏手握圣旨，满席人见着那明晃晃的黄，赶紧跪下磕头。
梅凡瑙见这阵仗，赶紧带着身背药箱的小药童前去灵堂。
羭次：“今日种种，还请各位大人做个见证。陆大人到底为何亡故，身中何毒，究竟是遭谁人陷害……”
“猗天苏！”羭次话未说完，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暴怒的嗓音，门外人通传：“大皇子到，长公主到，二皇子到。”
赵华怒气冲冲地上前来，她穿着宽松的常服，显怀的肚子已经捂不住了。
唯有自小习武训出来的中气仍旧十足。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已经是猗指挥使了。三弟是热衷于捡破烂吗？我公主府扔出去的破鞋，这南镇抚司捡回去，都不用缝吧缝吧就穿上脚了？”
赵风：“太华！莫要说话这般难听。”
长公主毫不畏惧地回怼过去，“皇兄，难道本公主说错了吗？”
“唉。”赵风叹了口气，挽着赵煜的手将人拉至一旁，“三弟，不是皇兄说你，你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你我都知太华是个暴脾气，你这般明目张胆将欺辱过她的人收到南镇抚司去，不是在打她的脸吗？不过事已至此，本宫也只能替你好好安抚她一番。”
“对了，你家那个老跟在你屁股后头的小姑娘呢？”
大皇子听闻皇上赐婚一事，知二人将于天福十八年六月成亲，眼下便不再适合管人喊王妃。他自觉体贴妥当地改了口。
赵煜听皇兄提起何穗，紧绷的眉眼不自觉温柔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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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开口作答，看南镇抚司的人匆匆忙跑了出来，朝他拱手道：“王爷，梅医正请您过去。”
“哦——”鹰钩鼻的男子这会儿提步向前，立于赵煜身前，“刑部尚书大人惨遭人毒害这么大的案子，三弟所掌管的南镇抚司就此全力招揽了吗？不需要我们北镇抚司帮忙吗？”
羭次正着急地想开口替自家王爷拒绝，却不料大皇子赵风先开了口，“也好。二弟今日可是拂了母妃的家宴，特意前来。既然你二人对陆大人的心都是一样的，不妨你二人就一同联手，侦破此案。由本宫从旁替父皇视察如何？”
大皇子开口，在场的如何还能拒绝。
赵煜掩下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不认不拒，朝赵风做了个请的姿势。
梅凡瑙手撑在棺边，晃了晃头：“又是‘石脆’。此毒和南镇抚司几人所中之毒一致。只是陆大人身上的毒，剂量小，大致下了有半年之久。最近一次的剂量才是致命根本。”
赵风：“梅医正，你且说说看，若是在那贼人最后一次下毒前发现陆大人生中此毒，此毒可还能解？”
“这是自然。”梅凡瑙朝赵风拱手道：“此毒剂量小时不至于要命，依微臣所见，那人开始时许时存了留陆大人一命的心思。只是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