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希望

古族是个不被人看好的种族，他们体型臃肿，长着丑陋的翅膀和红色的皮肤，尽管他们强大，但已经没人需要他们了，他们只会蛮力，配不上如今发展迅速的世界，他们被迫分离，各自流落一方，在贫苦里受尽欺辱，但他们却没有抛弃自己坚信的东西，守护着自己的家人，做着自己能做的事。

科凡若也从没有对自己是古族感到失望或是自卑，反而，他因自己是古族而自豪，他能感觉到自己骨子有的傲气，那是对光明的信仰。

所以当他收到去战斗场的邀请时，他一点也没有拒绝，只是对尚小的儿子和贤淑的妻子颇是愧疚，他要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妻儿，他愿意在战斗场上一直战斗，哪怕战死，也不畏惧。

但他也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多年后也会来到这里，甚至……带来了希望。

古族聚集的准备室里，科凡若将众人聚在一起：“这是一个信号，能在战斗场上制造这么大动静的人一定不简单，我们要抓住机会，完成使命。”

科凡若拿出一张图纸摊了开来，上面是战斗场的设计图，里面各种各样的符号看得人有些发晕，但有12个红圈圈格外醒目，恰是观众席的每一层其中的一张门：“若我们的推测没有错，毁掉战斗场的关键就在这12张门里。”

科洛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难以适从，诧异的看着父亲和族人们：“什、什么意思？”

“你来得正好，”科凡若也没有多解释，“你就是第12个人，我们每个人都要去一张门后，那里会有战斗场里神秘阵法的弱点，趁有人分开了科迈迩的注意力，我们要去毁掉这个阵法。”

“等等……”科洛一头雾水，“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才来这里的？”

“当然。”族人们异口同声道。

“不然为什么要待在这？”科凡若反问，“真的为了钱？”

科洛惊喜不已，他还以为自己的父亲和族人们已经丧失了信念呢！

这小小的念头一闪而过，科洛莫名其妙想起了天眼，但那也只是转瞬即逝。

“不过在来之前，我压根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和我有一样的想法，”科凡若敲了敲科洛的头，颇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族人，“臭小子，这就是你要承担的后果。”

科洛心中的结忽然被打开，他看着自己正气凌然的同族们，心中莫大的自豪感升腾起来，他坚定的点下了头：“我一定会的！”

科凡若也从未觉得如此振奋，他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古族，到遇见第二个同胞、第三个同胞，他们竟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理由来到的，那时候科凡若就确定了自己所选择的是正确的，直到今天、直到现在，古族带来的自豪感与荣誉感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了。

外面的战斗声仍然不止，科凡若制定了战斗计划，要在外面那个人失败之前完成任务，否则下一次未必就有机会了。

众人点下头，确定计划后立刻展开了行动。

他们破开了铁门，一鼓作气冲出准备室，多年的摸索他们已经了解了这个建筑，黑袍人也不是凝聚成一起的古族人的对手。

从里到外，古族的反抗和段云曦的突袭让战斗场混乱了起来，我和伍辕杰也都听到动静，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而我们这边也不小心踩了个地雷，面前的老爷爷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打起了可疯魔了，那股诡异的烟雾，散发着这座城里一直有的奇怪味道，攻击过来也是狠毒，我的防御一下就被撕裂了。

老爷爷狞笑起来：“我早知会有这一天，新神的降临必然伴随反抗，但是只要消灭你们，就再无人可以阻止我！！”

烟雾缭绕，伍辕杰立即横抱起我往外逃去，老爷爷紧跟其后，我问道：“怎么办？！”

“借力冲出去！”伍辕杰闪身飞了起来，借烟雾恐怖的攻击力击穿的天花板，那触目惊心的窟窿把我们吓得都够呛，但更糟糕的是，上面仍是一团一堵黑土，没有出口。

眼见烟雾越来越多，任何沾染上的东西都消失了，包括那些书籍、书架，再不出去，我们也必死无疑。

伍辕杰面色凝重，对我道：“夏初，做好防御。”

看他视死如归的样子，我预感不妙。

他的眼镜忽然融化成一团墨水，浓烈的墨香传了开来，我听到潺潺水声，抬头望去，只见头顶的墨水如瀑布倾泻下来，流入房间，吞没烟雾，烟雾化解墨水，互不相让。

伍辕杰一手挥下，墨水融成一个球型攻击向老爷爷。

“刹——”一声，烟雾破开墨水，直逼我们而来。

“防御！！！”

伍辕杰大喊一声，我释放出防御罩，他一把抱紧我，墨水回流，罩住了我们。

“轰咚”！

烟雾正中我们的防御，我感到整个身体要撞碎了一样往后飞去。

“轰轰轰——”

防御罩撞在层层厚土上，伍辕杰借力用墨水推送着防御罩，而下方的烟雾还在不断攻击，我抓紧树枝，死死撑着防护罩使其不被撞破，伍辕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条生路在他的奋力抵抗中开出来。

突然，烟雾猛地一下将墨水全部击散，防护罩破开了地面，伍辕杰噗出一口血来，我也没能坚持住，一齐摔倒在地。

老爷爷紧跟在我们身后，猖狂的大笑着。

“伍辕杰！”我连忙爬起跑到他身边，他脸色苍白，微微颤颤撑起了身体，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了一句：“天眼。”

“好啊！妙啊！”老爷爷大笑着，望着已经混乱成一团的战斗场。

我们正好抵达了战斗场正中央，这里所有人都在战斗，战斗的对象竟只有段云曦一个！

他们咆哮着、尖叫着冲着她去，好似疯了的野兽，段云曦力扛数以万计的人，丝毫不见有劣势。

老爷爷慢慢浮向了空中，他的周身已经布满了火焰似的烟雾，袅袅向上散去。

“今天，就是新神苏醒之际！”

他这样大喝一声，烟雾对接了那座悬于空中的密封小屋，一股强大的能量炸开在战斗场上，那些受到感染的人身体忽然膨胀了起来，也散发出那样的烟雾，整个城市都散起了那样的烟雾。

而伍辕杰已经在天眼的治疗下，恢复了伤势，他“嗖——”一声冲向老爷爷，墨水四散开来，以破云之势攻向老爷爷。

老爷爷手一挥，烟雾亦是四散，抵住了他的进攻。

伍辕杰没有罢休，不停的攻击着，但他越是攻击就越显无力。

我注意到，战斗的强度会增强老爷爷的战斗力，那座密闭的小屋顶上，烟雾已经逐渐看得出形状了。

“咻——”

突然，观众席上一道门里射出一道光线，一个古族被光线冲了出来，跌在地上，光线对接了老爷爷，那烟雾形状更明显了，伍辕杰也一下被击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