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赤诚
一片赤诚
黄雨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蜷缩盛电动怀里,那人还睡着,她转过身想去拿手机,刚捞到又被人一把掀了回来,力道还不小。
盛电动眼睛都没睁开,往前一钻,用脸贴了下黄雨默的脖颈,嗓音低压的同时带着些恶劣的笑,“早知道抱老婆睡这么舒服,我早就半夜偷偷潜进你房间了。”
后脑勺的头发被轻柔的抓了抓,黄雨默搂住他的肩膀笑道,“你也就嘴//炮的本事。”盛电动不乐意的哼了一声,微微垂了下头在黄雨默的锁骨上搞出了个印子。
这窗帘遮光效果极好,屋子里根本看不出来外面天是不是亮了,他们一觉睡到九点半,黄雨默去洗漱,盛电动又在床上赖了会儿,抱着睡这么一晚上的确考验自制力,但他又忍不住去想昨天晚上周钚孚说的。
结婚,求婚。
自己一个人睡了这么多年,突然怀里多了个软软的小姑娘,香喷喷的头发散在自己胸口,半夜的时候醒了都舍不得撒手,随时能抱个满怀。
太舒服了。
这单身的日子爱谁过谁过,他过不了。
餍足的躺了会,盛电动打开手机看看群里,发现一条信息都没有,这种情况只能是谁都没起来。
在床上慢悠悠的滚了一圈后盛电动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到了洗手间,黄雨默嘴里都是沫子正在刷牙,脸庞的粉色发丝被水洇湿了,盛电动手欠的扒拉了一下,站到了黄雨默的身边,随后发现灰色的大理石瓷砖上放置着已经接满了水的牙缸,上面搭着一直已经挤好了牙膏的牙刷。
盛电动拿起来深深的喟叹了句,“时间真快,陈峰就要结婚了。”
黄雨默吐出嘴里的沫子,看了眼面前的镜子中,盛电动那双深墨色的眸子在闪着精光,狭长的眼睛像是一只在循循诱导诡计多端的狐狸,“想说什么?”
盛电动慢条斯理的刷着牙,可那双眼睛就像是黏在了黄雨默身上一样,她拿着梳子从上往下通着自己的一头长发,扬起另一只手轻轻遮了一下盛电动的眼睛,那人顺势攥过她的手轻轻贴了下自己的脸。
每个动作间都充满了旖旎的气氛,无一不在诉说这对正在热恋的恋人。
“在想,如果我求婚,你会答应吗?”盛电动洗完脸用毛巾随意擦了擦,靠近黄雨默的时候又捕捉到了她脖子上那枚显眼的印子,小姑娘皮肤白,显得那印子充满了被蹂躏的破碎感,无端的在心里添了把火,想让那印子永远都不要消失,变得更重,更深。
许是察觉到盛电动的眼神变了,黄雨默往后退了一步,盛电动将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上,另外一只手摸到了她的脖子上,伸出手指,揉了揉那处勾引人凌虐欲的印子,“嗯?回答我啊。”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缓慢的呼吸喷洒在黄雨默的耳廓,像一只饿上很久圈了地盘的,正在捕猎的兽。
黄雨默垂下头,盛电动的视线仿佛一把刀子将自己从里到外的刨开,他的压迫感太强,让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你试试就知道了。”小姑娘喃喃道。
视线豁然开朗,盛电动嗤笑一声离开了黄雨默的面前,“行,走吧,出去吃饭。”
黄雨默急促的小口喘息了会儿,出卫生间的时候盛电动已经换好了衣服,“你换个衣服,然后去1009找我,我去秦洅占那待会。”
今天黄雨默穿了件牛仔裙,搭配着白色涂鸦短袖和蓝色帆布鞋,梳着一头粉色高马尾,依然像个学生一般,她走到对应的屋子门口按了门铃,房门很快被盛电动打开,进到里面发现昨晚吃饭的所有人都在,房间的桌子上摆好了琳琅满目的菜品。
“豁,今天是女高啊,找地方随便坐。”秦洅占给人倒了杯豆浆摆前面。
黄雨默说了句谢谢,坐在盛电动旁边,花末拿起豆浆的杯子磕了一下黄雨默的,“早上好。”
“我靠”盛电动把黄雨默的豆浆拿过来塞进人手里,“又开始撩骚了,池树你管不管!”
池树干笑了几声,“我要是能管也不至于他回回去酒吧我还得跟着。”
想起前几个月前池树拿着一堆待批的文件跟着自己去酒吧的事儿花末脸上难得的破防,他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过掉。
也不知道吃的早饭还是中餐,都收拾完以后其余几个人要在房间里开黑,盛电动拒绝了游戏邀请,他带着黄雨默走出酒店,昨天急匆匆的来,俩人还没一起逛过。
“你带泳衣了吗?”盛电动指着这里面的游泳池问,黄雨默摇摇头,“我不知道这里有水可以玩。”
盛电动晃了晃牵着她的手笑,“没事儿,想玩的时候去买一套就行,这里有很多。”
两人传到前面的大楼,黄雨默走到狗狗乐园前面,看一只大白熊拱里面的球玩,这里面看起来每天都有专人打扫,走近以后并没有味道,她坐在阴凉处的椅子上,拿手机对着狗狗拍了几张。
“你喜欢狗吗?”盛电动问。
黄雨默点点头,“我记得你曾经还养过一只,那个德牧糖果。”
盛电动应了声,“嗯,它走的时候我没赶回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它太老了。”
“所以之后就不养了吗?”黄雨默问。
“现在住宿舍,宿舍里是不让养动物的,周哥和洅占养了只猫,也不用出去溜,大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人管,可我还是喜欢狗,不过狗养不了。”盛电动说,“如果以后咱们都闲下来了,有时候陪它们,就养一只吧。”
黄雨默看着那只大白熊在地上打了个滚,眨了眨眼睛,说好。
这两天都是以度假为主,后天就是婚礼,由于两位运动员的身份特殊性,导致并没有蜜月一说,下届奥运会近再临头,无论是跆拳道队还是新娘所在的花滑队都迫在眉睫,大家在这边玩够了七天就回到各个队儿训练。
“那他们结了婚以后还是住在各自的宿舍吗?”黄雨默拿着杯柠檬水喝了一口问,最里面冰冰凉凉的,晒着太阳舒服的想让人打盹。
“怎么可能?”有一缕发丝粘在了黄雨默的嘴唇上,盛电动后面把人抱住,手伸到前面去拨开,顺势把下巴放在黄雨默的肩膀上,小姑娘不喷香水也是香香的,他从小到大都喜欢,“我们这边有三栋家属区的,但是申请条件苛刻,双方都为国家队运动员且有结婚证视为满足,还有经济困难或家人患病不能自理的,一道道批下来也可以。”
黄雨默点点头,“这样啊。”
“在奥运会拿过成绩的话,审核会松很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可以。”盛电动偏过头亲了下她微凉的耳朵。
黄雨默没做声,盛电动松开了她,怕这么贴靠着人嫌热,又牵过了她的手,“但我还是喜欢把你放在家里,那毕竟是个家庭宿舍,未来退役了,要搬走的。”
“盛叔叔不回来,你也不回去,我还要走,洛姨要难过了。”黄雨默说,“不急,奥运四年一次,一个人的运动生涯没几个四年,我的愿望也从来没变。”
“希望你能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黄雨默回眸看他,小姑娘的眼睛又大又漂亮,盛电动每次看一眼都觉得要陷进去了,像里面有珍珠宝石般,闪烁着他抓不住的光。
离开的那些年,他从来都没忘记过黄雨默这双眼睛,承载着一片赤诚。
盛电动在沙发被浇透过一次后就没闹着去别的地方睡了,婚礼那天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一睁眼热乎乎的黄雨默就睡在他的臂弯里,小姑娘睡觉的时候乖得要命,特别老实,不爱乱动,鼻翼小幅度的煽动着,绵密的睫毛偶尔颤一下,软的厉害。
此时刚夜里三点半,盛电动得先去陈峰那屋帮着收拾,但黄雨默觉轻,自己稍微一动她就要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子还没开始转呢后背上就被轻轻拍着,像襁褓中的孩子一般,很快,呼吸又变得绵长。
走之前盛电动把自己的枕头竖着放在黄雨默身后,知道背后有点东西她睡得更踏实,一起睡这两天黄雨默从来都不会脸贴脸,经常背过身去给盛电动一个后脑勺,后背若能挨着自己胸口,她入睡时就会快些,一宿都睡得稳当。
他拿着自己要换的衣服直接轻手轻脚的找去了陈峰房间。
黄雨默是在四点零几分的时候醒的,按理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宾客,无需起这么早,但身边已经没了温热的体温,她转过身,看到那枕头的时候愣了下,随后没急着起床,把那枕头抱进怀里又躺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