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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苦的香

清苦的香

一天的疲惫被盛电动的话臊的覆盖去了一半,黄雨默拿手机给黄卉凡报了个平安,转过头来看他,“自从说开了以后,你像破罐子破摔直接脱了自己羊皮的狼。”

这个形容相当贴切,盛电动忍不住乐出了声,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但是这个人的笑容的感染力太强,眼神都软了下来也跟着笑。

回到家以后两个人彼此收拾彼此的,洛晴已经回卧室了,三个人心里明镜似的。

时间不早了,不知道洛晴睡没睡,两个人也不敢太大声,给盛电动把被子拿出来以后黄雨默敷了张面膜,穿着身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着盛电动端着杯热牛奶出来,放在黄雨默跟前,转身又去拿了根习惯,让她可以方便喝。

黄雨默脑门上卡着个发箍,柔软绵密的发全都落在了肩后,盛电动在她旁边坐下来,穿着休闲的短袖,忍不住伸手摸了把黄雨默的头发。

黄雨默没躲,也没应声,似是默许了,更像是习惯了。

仿佛这只是他们生活在一起的一个自然而然的小动作。

盛电动懒散的靠在沙发上闷声笑,客厅的大灯没开,不远处的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逐渐的向外晕染开,黄雨默看着发亮的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目光宁静中又带着疲倦,手机上散发的亮光映出她高挺的鼻梁和脸庞,纤细的手指敲完字后熄了屏,她呼出一口气,仿佛终于能休息会儿了。

捏着几根头发的手指没动,盛电动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这个要敷多久?”他问。

黄雨默奇怪的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十五分钟。”

“嗯,闭眼歇会儿,聊会儿天。”盛电动说。

窗外偶尔有车流涌过,能传进一两声的鸣笛响,这屋子安静的厉害,皎洁的月光从窗户中撒到地板上,黄雨默歪了歪头靠在沙发靠垫上,这一天忙忙碌碌下来,感觉每天从晚上九点才能开始呼吸,盛电动在她身边坐着,也不用说话,就是这么待着黄雨默都能感觉到放松。

心里头是满的,和回家后看到洛晴在锅里留东西的那种满不一样,她对身边这个人多了些依赖性。

黄雨默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是这样。

她不用害怕自己在某个瞬间不小心露出的心思,不必在小心翼翼的从余光看这个人,无需心里沉甸甸的压着这些东西。

想看就可以毫无负担的看,伸出手就会得到一个拥抱,她不高兴了,累了就会得到一颗糖,虽然她长大以后对巧克力这种甜品已经没什么依赖性了,但现在得到的已经不止是巧克力了,而是另一个人对她的牵挂。

她闻到了那朵盛开的花散发出的芳香,细腻的,带着清苦的香。

“下个月你去吗?”盛电动问,他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夜里仿佛带着蛊惑的意味,很好听。

黄雨默想了下说,“组里还没有定,但体育板块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我应该可以去。”

等了会儿,盛电动没说话,黄雨默睁开眼看他,发现这个人憋着嘴好像不太乐意,这种“不乐意”被表现在脸上之后就显得格外幼稚,黄雨默忍不住想乐,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戳了下盛电动的脸。

麻麻的,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口。

“我会争取的。”黄雨默说,“如果真的不能,我就请两天假去,比赛前到,比完赛我就走,两天差不多够了。”

盛电动把她的手拿下来攥在自己的手心里,黄雨默的手发凉,比自己的手掌小上不少,他讲黄雨默戳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拿下来攥进手心里,“逗你的,能去就去,去不了也别这么折腾,在家等我就好。”

“这次亚运会跑不远,就在国内。”盛电动捏着她的手指尖,五个指尖来来回回的摩挲,带着些亲密的旖旎,“但如果你能来,默儿,你还欠我一次参访。”

黄雨默心口突突的跳,点了点头,“好”

这人又从发根缕她的头发,盛电动挨近了些逗她,“默儿,你头发是不是长了?”

黄雨默点了点头。

不出黄雨默所料,这次去亚运会的记者动荡不大,管理体坛板块的总共就这么几个,这微小的调动还是因为有两个同事临时管理了别的项目。

接下来一个月盛电动又没回来,黄雨默乘坐的行业照例比他们晚,运动员都会提前去三两天适应环境,黄雨默还是两天前去的,这趟航班虽然没碰上这群运动员,但她碰上了另外一个人。

“这么巧啊?”花末今天带了个银框眼镜,头发散着,尾部向里微微卷曲,显着更妖孽了,他对了下自己的座位号,挨着黄雨默坐下来,“小记者。”

黄雨默也惊讶了一下,不过想来也没什么,花末虽然退役了,但跟这几个人还像曾经那般吃吃喝喝,兄弟们比赛去他去捧个场也没什么的,她朝花末礼貌的笑了下,有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尴尬,“你好。”

“你这是去上班?”花末挺自来熟的问,今天只有他一个人,黄雨默没看到上回一起吃饭穿着西装的那个,她也没兴趣问。

黄雨默点点头,“跟着他们比赛完采访。”

花末笑了下,他那张勾人的眼一笑起来简直太罪孽了,“那你只是去看男朋友,顺便去上班喽。”

黄雨默被逗得脸红,摇摇头道,“去看盛电动。”别人糊弄一下可以,花末是盛电动最重要那几个好兄弟,黄雨默没打算直接应,毕竟还和盛电动没到那步。

飞机起飞了,花末要了一个眼罩躺在椅子上,就在黄雨默呼出一口气觉得他要睡之后这人又开口了,“合着还没追上。”

他叹了口气,“这个不争气的。”

黄雨默没接话茬,她和花末没什么可聊的,见过两三面的样子,没熟悉到那个程度,花末说的话她也接不上嘴,好在后来他真的睡了,没在说别的。

分开的时候那人礼貌的问了一句黄雨默要不要一起,黄雨默摇摇头拒绝了,说自己有大巴。

等坐上大巴之后,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拿出来的时候以为是黄卉凡来问她是否平安到达,没想到是花末。

她和花末加上微信以后谁都没跟谁联系过,黄雨默都快忘了这件事,她点开对话框,发现那是一段视频。

黄雨默带上蓝牙耳机把视频点开,主角是盛电动,背景她不认识,看起来应该不是宿舍,倒像是个家,就是不知道这是他们几个谁的家。

盛电动穿着灰色毛衣,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的都是空啤酒瓶子,视频里乱哄哄的,有好几个人在说话,黄雨默能听出那几个熟人的声音,但她没在意。

眼神死死盯在了盛电动的脸上。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眼神迷离不清,朦胧的眸子痛苦又颓丧,一口一口的仰头灌酒,喝不够一样,仿佛这样能麻痹他的感觉神经。

镜头拉近,盛电动终于发现了有人在拍他,他往上拍了一巴掌,动作比平时慢,花末躲得快,镜头外的他在轻笑,像是诡计多端的动物,一步一步的诱导,“受什么刺激了,喝这么多?”

盛电动闻言又罐了一口,有些液体没进嘴里,顺着他的唇角落下,划过下颌与突兀的喉结,淌过了锁骨,空掉的啤酒瓶被甩在了一旁,砰的一声脆响,秦洅占在旁边嚎了一句一会儿楼下老太太心脏病犯了。

摊在地毯上的人无知无觉,他拿酒的时候像犯了毒瘾的人,眼里只有这个,只想要这个能麻痹他的知觉,拍视频的人把酒抢过来,没什么耐心的又问了一次,“你这是干什么呢?”这句隐隐压着火气,可能是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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