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ABO篇撒娇精学姐vs直球学妹(9)
第八十九章abo篇撒娇精学姐vs直球学妹(9)距离冬至那晚的争执已经过去了八天。
这天正好是周六,虽然明天就是元旦,但是距离考试周也只剩不到十天,图书馆里的人依旧很多,吵吵嚷嚷的往外走。
司年让开了楼梯口,和朱烛走到楼梯旁的黑暗里。
这是不是说话的地方,司年也没打算跟她在这“谈一谈”,朱烛来得出乎司年预料——她不该来得这么早的。
在司年的预判里,朱烛找来,最早也应该是考试结束之后了。
朱烛,用渡边淳一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她是个钝感力很强的人。
在群居生活里,不可避免地会有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变化、喜恶。夸奖也好、贬低也罢,大家通过各种办法来隔绝或者利用这些不可避免的“外界干扰”。
他们有一层适当的“屏障”,能够让自己感知别人的情绪,同样又不会让自己陷入过分同理心带来的痛苦里。
然而敏[gǎn]人群往往会放大这部分干扰。
在别人的生活里,这些作为参考的“外界因素”,会对敏[gǎn]的人造成更大的影响,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让他们的情绪和行为完全受到这部分影响的操纵。
因为少了那层屏障,敏[gǎn]类的人群很容易出现艺术家,他们对善与恶、美与丑都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这是天赋,但同样感知到的尖锐情绪,也是他们要背负的代价。
钝感力和敏[gǎn]正相反,钝感力很强的人好像比常人多了一层隔绝外界干扰的屏障。
两层屏障之下的他们看起来有些呆愣和不懂眼色,别人的礼貌假笑和真心笑容在他们眼里都代表着愉悦,这份迟钝往往叫人啼笑皆非,然而也正是这份不受外界人眼光和评价干扰的纯粹,他们认准目标之后就会不管不顾地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这份沉下来的心态就更加显得难能可贵。
朱烛的钝感力就很强,强到司年的亲吻,在*她看来就是喜欢,强到司年的那句“没什么意义”,就是司年的拒绝——组合起来,司年看起来像是个花心二世祖,玩弄她的感情,骗她付出一片真心,最后又一句“没什么意义”.
就好像在对她说“玩玩而已”!
钝感力强的人不是不会难过,相反,正是在她的“非黑即白”下,司年的剧烈转变才尤其叫人难过。
朱烛的疼痛细水长流地、绵绵长长的,痛了八天。
然而这痛不应该打扰到朱烛的期末考试的!
她明确的明白自己上大学的目的和动力,她要走出那个小小村庄,她要远离没有感情的家人,努力完成学业,之后找一份工作,对于以后生活的期许不多,但她至少要先活下去。
学费可以通过寒暑假打工来赚、生活费可以靠着学校补助和兼职,她明白这是为了上大学做的努力——重点是上大学,所以对于她大一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朱烛怎么可能会让别的事情来干扰她复习的心情呢?
她明明看懂了自己当时的态度,几天不见,这份态度不可能转变的不是吗?既然这样,何必在这个时候找来,加剧了那个伤口,给自己带来更深的疼痛呢?
朱烛的提前到来打乱了司年的计划,她一时没有开口,而朱烛更加不善言辞,“谈一谈”是她最不想用到的挽回手段,可除此之外,她也别无其他选择。
在朱烛的前二十年生活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挽回、能够挽回的事情。
朱烛迟钝、不会哄人高兴、从小就黑溜溜的一双眼睛里因呆板而显得冷漠。
她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很少哭也很少笑
从她别无选择地被生下来,又别无选择地被抛弃,这种别无选择好像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朱烛的人生是一条没有岔路的直行道!
要么前进、要么后退,不存在第三个选项。
所以她对着司年,这个她想要挽回、又似乎有能力挽回的人的时候,她选择了前进。
前进意味着要司年接受那个吻的意义,后退意味着她们之后要成为陌生人。
朱烛不明白怎么和喜欢的人做朋友,这个选择是朱烛直行道人生上,并不存在的岔路口。
所以她要“谈一谈”,谈到目标达成、谈到司年愿意和她在一起。
可这不过不是个容易完成的任务,昏暗里,只听楼梯上的人熙熙攘攘,阴影处的两人静默许久。
直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开始断断续续,还是司年率先开口道,“图书馆就要关门了,先出去再说吧。”
朱烛没说话,但顺从的跟在了司年身边,两个人刚从楼梯下面走出来,正好就撞见了个学生会的熟人。
她叫宋青,是后勤部的部长,和司年不是同一个专业,但是之前搞活动的时候见过,上次冬至的表演,她就坐在第四排的位置。
司年熟练地端出一张热情的笑脸朝她打招呼,宋青见着司年和朱烛,也立马暧昧的笑了笑。
冬至的那场表演之后,朱烛在追司年的事已经在他们之间传开了,宋青和司年不算很熟,但这种程度的打趣还不至于叫人生气。
司年没解释,和宋青聊着考试周的安排,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从图书馆回宿舍要经过好长一段的梧桐道,没什么话可说之后,宋青又看向朱烛。
“对了,上次查宿舍的时候,见你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现在膝盖好了吗?”“好了。”朱烛并不认识宋青,听她问了,才想起来她是上次查宿舍见到的人。
至于膝盖,是那晚重重磕在台阶上受的伤,朱烛回去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第二天就青紫了一大片,一动就酸疼的厉害。
于是朱烛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晚的场景,一同想起来的,还有司年。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但好在,宋青的宿舍不和她们在一个方向,说了句“那就好”之后就和司年挥手告别。
宋青的离开让这尴尬的气氛更加滞涩,司年还尽力粉饰着太平。
她想尽力避开那个话题,还和朱烛像是普通朋友这样相处,但按照对普通朋友按社交规则,她现在应该对朱烛的伤病进行关心,可这关心无法回避的要面对冬至的那个晚上
这是个怪圈,说与不说都涉及司年问心有愧的事实,不过好在朱烛感觉不到司年的纠结,她相当坦荡、也相当直接。
“你和部长,之前在一起过,对吗?”
朱烛的语气带着不自知的质问,司年微微蹙着眉,却不是因为朱烛的语气,她还没想好自己被迫提前的“谈话”接下来该是什么走向,略做犹豫后,司年面容冷淡。
“这种事是我的私事,我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
她轻出了口气,状似厌烦,“还有,快到考试周了,这是你们第一次大考,我觉得你的心思还是放在正经事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