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还想玩什……
谢p此刻虽然内力尽失,但对付徐妙言这样一个身形娇小的柔弱女子已经绰绰有余,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
徐妙言的后脑勺在石壁上磕了一下,一时间头昏眼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明明被她绑住了,之前还特意多绑了几圈打了好几个死结,怎么转眼之间谢p就挣脱了?他是什么时候就挣脱了的?
徐妙言的脖子被他捏在手里,只要他的手一收紧,就能轻而易举的叫她断气。
――她还是大意了。
谢p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哂笑:“你以为就凭几根布条就能绑住我么?!”
虽然谢p暂时没有要掐死她的意思,但他手上的劲也足以叫她不大能喘得过气。短短几个时辰的接触,徐妙言已经知道这就是个无情的主,她不敢动弹,怕谢p会真的杀了自己,只得费力的好声好气求道:“你……你先手下留情,不要杀我――”
“手下留情?”谢p嗤了一声,眼中寒意未减:“我只知道斩草除根,从不知道什么手下留情。”
察觉脖子上的力道在慢慢收紧,徐妙言赶紧好言道:“且、且慢!你受了重伤,现在外面又到处都是追兵,若、若是没有我,你岂不是要饿死在这里了……你,你就看在刚刚、刚刚我救了你的份上,你就……”
谢p听她这话,眼神愈发阴沉。
她果然知道自己受了重伤的事!
徐妙言本来想这样说也许谢p就会考虑放开她。熟料谢p的眼神越发的阴鸷,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掐断她脖子一样。
――这可真是个难伺候又无情的主。她到底说什么了?要他这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
“你最好说实话,你刚才出去是不是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了?!”谢p问一句,手上的劲就加深一下,叫徐妙言几乎背过去气去。
当她以为自己就会被这么掐死的时候,谢p又突然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让她得以喘息。
徐妙言大口的呼吸,忙道:“我怎么,怎么可能去通风报信?我自己都是逃出来的――我本来、本来都要离开这里了,结果却被你劫持到这里,害得我都、都错过了良机……”
谢p狐疑的皱起眉头:“逃出来?”
徐妙言连连点了两个头,“我被我后母卖给别人做续弦,我不愿才逃了婚……所以,我又怎么可能、可能去报官、这岂不是就告诉我家里人、我在哪里了么……”
谢p冷哼:“你最好不是胡诌的谎话来骗我。如果外面的那些人找到了这里,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徐妙言知道谢p不会轻易相信,“你且想想,我一个姑娘,如果不是为了逃走,为什么会躲在一个柴房里,更何况是这么冷的天――我的命现在都攥在你手里,我知道你想杀我我肯定逃不了,我何必要骗你?如果我是诓你的,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去报官,我何必要回来?”
――只要消除了谢p的疑虑,他就不会真的杀她。
起码她对他现在确实是有用。外面追查他追的这么紧,仅凭他一个人,又受了内伤,想离开甘泉镇根本不大可能。
谢p倒是没再说话,只是盯了她几眼,须臾,就放开了她。
徐妙言终于得了自由,靠着墙缓了口气。
五年前她对谢p并不是特别了解,他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什么身手,所以她一直以为谢p是不会武功的。而现在,谢p即便是受了伤,也能轻而易举的挣脱开她的束缚,甚至可以随时随地的要了她的性命,谢p的身手,定比她之前认为的还要高深。
谢p松开了她,单膝屈蹲在她跟前,一只手肘搭在屈起的膝上,另一只手掌朝上伸到她面前,目光犀利声音清冷:“还我。”
徐妙言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谢p突然朝自己要东西,就一头雾水不知他又说的是什么。而且谢p的眼神太有压迫感,她便怔怔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我的刀。”
徐妙言这才反应过来。便蹑手蹑脚的掀开外裳的衣角,将藏在后腰的短刀还给了谢p。
她藏起谢p的刀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她低估了谢p,自己根本就不是谢p的对手,所以她只能老实的顺着他。
谢p收回了自己的刀,睨了她一眼,便将刀重新别回自己的腰间。
徐妙言真悔,早知道他还是这么凶,当时就该趁他昏迷的时候把水泼在他脸上,或者给他几脚,提前解解恨。
要不是因为程复……她根本不可能管他,早就跑了。
徐妙言暗暗诽腹片刻,便又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就想从后腰处拿什么东西。孰料谢p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她的动作,她的手还没拿出来,谢p便已经一个擒拿将她的手反剪在后,将她摁在地上。
徐妙言一声惊呼,脸就已经贴在地上了,她顿时气的直想骂人,但胳膊跟要脱臼了一样的疼,疼的她想哭,根本说不出话来。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想玩什么小动作?”谢p望着跪趴在地上疼的呜呜哼哼的丫头,“不自量力!”
谢p一向是个行事果断的人。即便他现在确实需要用到她,但他向来没什么耐心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应付这种拙劣的小把戏。她实在不安分,直接杀了,会比留着省事。
只是目光一侧,他便瞥到了她手心里攥着的荷包。
这只荷包做工并不是特别精致,上面绣的竹叶并不算平整,针脚还略显稀疏。
谢p取下荷包,只摸到里面有一粒粒圆圆的东西。他擒着她,单手打开那只荷包,他低头闻了闻,才发现是药丸。
谢p发现自己错怪了她,这才把手松开。
“这里面是什么?”
徐妙言捂着胳膊,坐退到一边,用手背抹去眼泪,片刻,才回他:“调养内里的药,是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伤,但这个药可以减轻痛苦,也能让你快点好起来。”
――谢p下手也忒重了,根本不顾一个姑娘是不是能承受的起这样的力道。
这药是她从裘郎中的药铺里偷来的。裘郎中是这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郎中,她知道他的药铺里这种药调养受损的内里最快最好。裘郎中认得她,但恰好今天裘郎中并不在药铺里,所以她便趁机悄悄的去偷了一点,想着给谢p用。结果谢p竟然以为,她要暗算他?
徐妙言纵然心中气恼,但当着这个不讲情理的男人的面又不好发作,想着自己的目的,徐妙言咬咬牙,还是忍下了,只委屈的嘀咕了一句:“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谢p听她声音哽咽,眼圈发红,才发现自己对一个姑娘下手确实是重了,还差点决定杀了她。纵是自己理亏,谢p表面上也并未有什么情绪,他也根本不可能会跟她道什么歉,只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有劳。”
徐妙言看谢p这一副冷漠又无所谓的模样,简直气的牙痒痒。她真是蠢,平白的给他拿什么药?让他疼死算了。
徐妙言心里咒翻了天,嘴上忍着没敢再说一句。
谁叫她奈何不了谢p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