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死生瞳
“别唱了！”沙哑的声音不耐烦的从李载道脚底下响起。
李载道乖乖的闭上了嘴心想难道是不知在哪躲猫猫的大佬嫌自己不够稳重。
“你这改编的是什么？音律对不上不说，歌词还烂得可怕，老子教教你怎么改编蓝精灵”
随着话音落下，李载道的影子开始扭曲变幻起来，紧接着影子坐起身像人起床一般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悬在了李载道的头顶。
天上地下各有一团影子，地下的影子是个哑巴。天上的影子是个正在唱蓝精灵的……瓜。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蓝精灵，她尖酸又刻薄，她自私又自利，哦，丑陋的蓝精灵，哦，丑陋的蓝精灵”
？？？？？
鬼唱蓝精灵是什么鬼，哦，不，是会唱蓝精灵的鬼是什么鬼，也不对，是什么鬼唱蓝精灵是什么鬼，在线等，李载道顿了顿，看了看在月色下，街道旁，哑着声音唱得嗨起的鬼影不再犹豫直接下了定论，真的挺急的，不骗你。
…………
“大佬，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以后都叫你大佬吧”李载道在鬼影唱累了停下来后问道。
“你可以直接唤老子为鬼”
“你所说的鬼跟我理解的鬼是一样一样的吗？”李载道好奇的问道。
鬼直勾勾的看着李载道，虽说鬼只有模糊的轮廓，但李载道就是能感觉到鬼在看他，并且还是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看来封建迷信根深蒂固，荼毒之深啊，人死如灯灭，七魂六魄能当器灵，糊纸人，制魂幡，炼魂魄丹，就是不能化鬼，因为天道无轮回，苍天瞧过谁！”
“而你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不想着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添砖加瓦，反而去信鬼啊轮回啊什么的，让老子觉得所托非人”
？？？？？李载道看着义正严辞没有五官没有影子没有肉体却在大谈特谈新时代的鬼，不得不吐槽，你觉得所托非人，我还觉得所托非鬼呢。
李载道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不过就以上问题得出的经验来说，他还是憋着为好。
不过李载道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嘴欠的问道:“鬼，你先前不是一直自称孤吗，现在怎么改称老子了”
好吧，又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把妹知道吧”
“知道”
“把到妹之前你是不是将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将洗面奶啊，面膜啊，发胶啊，香水啊净往自己身上整，再对比你把到妹之后，而你问我的问题跟把妹的道理是一样的知道吧”
“你说的好特么有道理啊！”李载道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坑，这个坑深不见底。
李载道回到租房躺在床上来不及洗漱就睡下了，今天他太累了，心鬼幻境五个小时里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弄得他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是懵的，所以他对鬼的出现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惊讶，因为在那种精神状态下连惊讶的情绪都是多余的。
以至于第二天……
“鬼啊”租房内李载道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你能想像在阳光美好的清晨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副没有五官的脸离你不到一厘米的场景吗，李载道不用想像因为这种事情真实发生在了他身上，并且以后还可能会再次发生。
等李载道稳定好情绪，没好气的说道:“鬼老哥，你能不能有点作为越狱者，潜逃犯的觉悟，这会你不是应该躲在角落，或是藏在影子里吗，出来吓人不好吧”
“老子饿了要吃早餐，早餐要三个肉三鲜包，二个烧麦，必须要德园的，还有，你这怎么没有黑人牙膏啊，记得顺带买支黑人牙膏，牙刷倒没有什么要求，不过，剃须刀还是要有的，最好买飞科的，洗面奶也最好买欧莱雅男士的”
李载道张大了嘴，小说里别人家的都是什么女尸女仆养成记，萝莉养成记，最次的也是总载娇妻爱上我，怎么到了自己这反倒养了一个大爷，果然好东西都是别人家的。
“鬼老哥，你饿了想吃东西我凑合着能理解，但你要刷牙，洗脸，刮胡子我就不太能理解了，你刷牙，洗脸，刮胡子是想将自己全身上下刷白白，洗白白，刮白白吗”
“还有，黑人牙膏，飞科，欧莱雅给了你多少广告费，我冷酸灵，飞利浦，兰蒄给你三倍好吧”
“我所在的世界你看不到，而你想走进我的世界，就得先看清这个世界”鬼用他一贯沙哑的声音说道。
李载道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想着搞笑的剧本终于演完了，要来点正经的了。
“不过等老子吃饱了再说，还有，你刚刚说的三个牌子也各买一份回来，老子对比着用用，看哪个效果好”
“我……我……”李载道简直无语了，摊上这么个货，他仿佛看到了往后暗无天日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atm机前，李载道看着屏幕上显业的八千一百二十二的余额，算了算帐，八百房租加九百生活费水电费加要新换一个千元机再加现在要多养一个“人”，并且按照鬼的吃法和不知怎么来的品牌控生活费至少要翻上三番，合计需要四十五张红票子，每月的开销也从一千七百元增加到三千五百元，按照湘城平均工资不足三千元的薪酬，别说存款了，坑都不够填。
李载道取出五千块钱，从平价超市买了鬼需要的洗漱物品顺带从旁边的德园包点买了三个肉三鲜包，四个烧麦，两杯豆浆，至于手机，能缓缓就缓缓吧。
打开租房房门，李载道丢给鬼三个三鲜包，二个烧麦，一杯豆浆就自顾自的开始打扫卫生，颓废一个星期就够了，生活不管好与不好，总归是要过的，况且现在自己身上又多担了一份责任，李载道打算忙完家里边的事，就去找两份兼职，至于靠鬼？想想就觉得不靠谱。
“小子，把窗帘拉上”李载道刚刚打扫完卫生，打算开一把联盟就被鬼叫住了。
李载道不知道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依言照做了。
“世界有两面一生一死，我说的生与死不等于阳与阴，而是更接近于好与坏，就像人往往将好的一面展现在人前一样，世界也将自己阴暗的一面隐藏了起来”
“就像杀人犯在杀人前能够谈笑风声，杀人后也能泰然知若一般，你根本不知道在谈笑与泰然后藏着多少血腥，因为看得见的罪恶往往只发生在杀人的那一瞬间”
“而我要你看到的世界就是杀人前的世界，杀人前的杀人犯通常会有戾气缠身，当然不仅仅是戾气，被现在的世界所不容的一切异气都被隐匿了起来，你要融入它们，就得先看见它们”鬼沙哑的声音平静的响起。
“怎么才能看见它们”李载道问道。
“我会给你我的眼”鬼的声音不起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眼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李载道惊诧的问道。
“你看现在的我像是有肉身的样子吗，我的肉身全被瓜分了出去，只抢回了一对眼，不是我不爱惜其它器官，而是相较于它们这对眼在有心人手中的话会发生大恐怖”
“利弊我已跟你讲清，这对眼你要还是不要！”鬼的语调终于起了波澜。
“要！”李载道回答得毫不犹豫，机缘面前容不得瞻前顾后。
“好！那就给你”鬼同样干脆的往李载道眼前一抚，两缕浓黑的烟雾一寸寸的往李载道左右眼睛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