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选择

少年一愣，下意识瞭望空无一物的厕所。

什么都没有的厕所注定无法解开少年心中杂草般滋生的疑惑。

信息严重不足的张羡渔，快步追上神秘人追问道：“什么马上要开始了？我要做什么选择？为什么待在厕所就会死？”

神秘人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疑问，一直走到教室门口才转头回头，璀璨的金瞳附上一层冰冷，低声说道：“因为江天路就是那么死在厕所的。”

“再过一会，太阳就会消失，整个校园会被混沌迷雾隔绝于两个位面之外七天。”

“届时异界生灵降临，落单的人会成为它第一个袭击的目标。”

“它会吞噬这个人，在这个天然的牢笼中，展开为期七天的杀戮。”

“现在你要做的选择，就是要不要拦下即将上厕所的江天路。”

“当然要拦，这也用选？”

少年不解，江天路作为他唯一的朋友，这根本就是一道单选题。

“当然没那么简单。”

神秘人的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也越发冰冷。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开始阶段由于位面通道不稳定，异界生灵来的时候便失去了肉身，意识也残缺不全，与其说是吞噬，不如说是融合。”

“只不过异界生灵强大的意识，在质量上碾压了江天路。”

“也正是因为有着江天路残留记忆的影响，我才能多次从怪物手下逃生，活过这地狱般的七天。最终找到机会反杀……”

说着神秘人璀璨的黄金瞳与张羡渔对视：“我要你选的是，要面对一个不确定加危险的未来，还是按部就班的接轨原来的轨迹。”

“如果接轨原来的轨迹，一切将会变的很简单。”

“异界生灵的为了磨灭江天路的意识，会无数次创造杀你的举动，又让你机缘巧合下逃脱。让江天路的意识在一松一紧间彻底磨灭。”

“选择原来的轨迹，我能根据经历，帮你在第一天就找到机会反杀它。促使更多人活下来。”

“但你如果选择不确定的未来，我的经历将很难帮你，因为那种结果对我来说也是未知的。”

“而你大概率会死。因为一个普通人，在没有被异界怪物特殊对待的情况下，几乎毫无反抗能力。”

“不仅是你，整个学校都有可能被屠戮一空。”

“因为那场跨越层次的反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拯救整个学校的人，还是拯救一朋友；选择可控未来，还是拿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这才是你需要做出的选择。”

“那你呢？”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神秘人，少年静静的与之对视，语气有些疑惑的轻声反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你说你是四十年后的我，你不清楚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吗？”

“如果你真是从四十年后回来，你应该拥有比异界生灵更加强大的能力，为什么不在他降临的第一时间杀了他？”

“你还真是高看我了。”神秘人随意的摊了摊手，“我之所以能回来，是因为我已经死了。”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能力直接解决它，但我需要你的身体，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

“你我灵魂相同，我每次进入你的身体，随着时间流逝，灵魂都会自动吞并融合，直到我将你完全覆盖，你想死不成？”

“你也别想着取巧，让我找个别人的身体夺舍，在同一时空里，你我是相对存在的，我活你死。”

“所以你认为的两全其美选项并不存在，你只有刚刚那两个选项。”

“至于知不知道你怎么选，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因为做出选择的时候，往往只在一瞬间。”

“你认为的答案，可能只是你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但当事情发生时，你有可能并不会那么做。”

“我倒是无所谓再多说两句，但你没时间了。”

“现在命运在你手里，做出选择吧。”

神秘人话音刚落，教室门“咔”的一声被打开，满脸江天路心事的走了出来。

他看见张羡渔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收拾表情笑道：“你站教室门口干嘛。”

见到江天路真如神秘人说的一样去上厕所，少年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马上进去……”

“哦，那我先去上厕所了。”

江天路扫视了一遍略显古怪的张羡渔，答应一声越过他向厕所走去。

两人交错的瞬间，张羡渔手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拉住江天路，又飞快收了回去。

张羡渔听着江天路渐行渐远脚步声，心理越发煎熬。

突然江天路停下脚步，见张羡天还站在原地没动，犹豫了下说道：“羡哥，有事跟兄弟说，其实没必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听到这句话张羡渔再也忍不住了，“艹，死就死吧。”

说着他快步跑向江天路身边，扯着江天路的胳膊就往教室里拉：“跟我走，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一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