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旧事
顾菀容诧异的回头望向萧Z元。萧Z元不是要带她回定山王府,而是带她来季府？
意识到她误会了萧Z元，顾菀容的心中有些愧疚。她忽然想到萧Z元先前的那句问话，莫非萧Z元并不是说的宋姝窈和谢妩茵？难道萧Z元知晓她不准备回他的王府了？
顾菀容觉得萧Z元应该没有那么在意她是否会回他的王府,毕竟萧Z元又不是真的打算娶她,萧Z元会不悦应该也是因为她的举动让他没有面子。
心中这样想着，顾菀容还是觉得应该对萧Z元解释一下她的举动。
顾菀容观察着萧Z元脸上的神色,小声说道：“我这次出来，真的仅仅是想去季府见外祖母和舅舅，并没有和王爷作对的意思。”
顾菀容不明白她仅仅是想要弄清楚季皇后的往事和她的身世,萧Z元为什么要阻拦她。
萧Z元面上不显，顾菀容也无法猜出他的心思,她嘴唇动了动，正欲再言。季府的人看见她和萧Z元,已经朝这边迎了过来。
顾菀容只能将话语咽回肚中，随萧Z元下了马车。
季府的小厮看见定山王府的马车，原本以为是顾菀容因为昨日宫宴上发生的事情来见季老夫人，却没有想到萧Z元会随顾菀容前来，忙让人去禀告季大老爷。
顾菀容和萧Z元下马车没有多久,很快一身常服的季和庭就迎了出来。
季和庭是季皇后的兄长，样貌清隽，与顾菀容有两分相似,给人一种和气的感觉,但是在朝为官的人都知晓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季某不知道王爷会光临季府,请王爷随季某到前厅。”季和庭请萧Z元进府。
顾菀容讶异的看了萧Z元一眼。她还以为到季府后，萧Z元会直接离开。
等入了季府，顾菀容就和萧Z元分开了。她和季老夫人有事情要讲，她也不希望这个时候萧Z元站在她的身边。
丫鬟直接带着顾菀容去了季老夫人的院子。
季老夫人听到下人的通禀,正在屋内盼着顾菀容。
“昨日宫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的心中一直放心不下你，本来准备让你先住到季府来，可是定山王说你住在王府更合适，你当时也不反对，我只好让你去了王府。回季府后，我的心中一直担忧着你的情况。”
季老夫人仔细打量了顾菀容一圈，见顾菀容的气色不错，明显比昨日好上许多，她的心中稍安。
顾菀容说道：“让外祖母为我担忧，是我的不是。想着外祖母会担忧我的情况，今日特意来季府看望外祖母。”
昨日宫宴上的事情刚发生的时候，顾菀容对季府的人举动是不解和疑惑的，甚至在后来季老夫人来寻她去季府的时候，她并不想搭理季老夫人。可是昨晚她冷静下来，她更愿意相信季府的人有难言之隐。
顾菀容对季老夫人简述了一下她在王府的情况。季老夫人见顾菀容没有在王府受委屈，为顾菀容担忧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而顾菀容也没有撒谎，萧Z元确实没有亏待她，甚至可以说是厚待她。
“外祖母，我今日来季府还想问您关于母后的事情。”顾菀容瞥了一眼季老夫人的神色，正色道。
闻言，季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我本以为你会永远是那一个不知愁滋味的公主，没有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还是伤到了你。”
“从昨日宋姝窈开口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能做到不知愁滋味了。”见屋内没有外人，顾菀容将右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挽了一小截，露出胳膊上的红痣。
“外祖母确定还要什么都不告诉我吗？”顾菀容瞥见季老夫人动摇的神色，问道。
宋姝窈能够通过她身边的宫人打听到她右胳膊上的红痣，可是她看昨日宫宴上一些老臣的反应，赵府的子嗣在右胳膊上会有一颗红痣之事，那些老臣明显是知情的。宋姝窈不可能买通那些老臣。
季老夫人目光落在顾菀容右胳膊上的红痣上，眸光复杂。
季老夫人说道：“你不要怨怪你母后，当时的情况，你母后也是没有选择。”
“母后她……真的顶替了姨母的身份？”顾菀容问出她最关心之事。
见提到她苦命的小女儿，季老夫人老泪纵横，“我怀你母后和姨母时，心中一直不安稳，为了心安，我和你外祖父去寺庙求平安符。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老道，那个老道一眼看出我怀的是两个女儿，还说小女儿会早夭。”
“那个老道的话语太不吉利，我和你外祖父自然不相信那个老道的话语，谁想小女儿果然生下来就孱弱不已。”
“姨母她早就死了？”顾菀容问道。
季老夫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后来，我和你外祖母寻到了那个老道。那个老道说若是将小女儿送到外地，或许可以保住小女儿几年寿命。我和你外祖父将信将疑的将小女儿送到了外地一个庄子，虽然小女儿仍然不如寻常人一般，却也如老道所言，暂时保住了性命。”
“老道说是因为大女儿夺走了小女儿大多的福气，小女儿才会一生下来就呈早夭之相。为了给小女儿积福，除了必要的场合，我让大女儿待在府中，不见外人。”
顾菀容问道：“季府和赵府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季府和赵府的婚事是早就定好了的。宁熙的身体状况不好，婚事只能够落在沁B的头上。”
说着，季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赵府的大公子品貌双全，与沁B也算般配，我和你外祖父没有想到沁B会在看望宁熙的路途中遇到现在的皇上。皇上对沁B产生了爱意，甚至跟去了宁熙的庄子。”
“母后当时不想再嫁给赵府的大公子？”
听到顾菀容的话语，季老夫人摇了摇头，说道：“皇上的出现，完全在沁B的意料之外，沁B却还是坚持嫁到赵府。”
季沁B因为季宁熙的事情，从小就表现的格外懂事，她知道季沁B坚持嫁到赵府，完全是不想因为她影响两府的关系。
“皇上得知沁B的选择，只好放任沁B嫁到赵府。后来赵府出事，沁B也差点遭到山贼的毒手，还是皇上放在沁B身边的暗卫才救下了沁B。”
“皇上当时在母后的身边放了暗卫？”季沁B当时已经嫁入了赵府，顾菀容觉得纯肃帝把他的暗卫放在季沁B的身边怪怪的。听了季老夫人的话语，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纯肃帝了。
季老夫人也觉得当时纯肃帝在季沁B的身边放暗卫的行为不妥，不过纯肃帝到底有恩季府，那次纯肃帝的暗卫又救了季沁B，她也无法说出指责的话语。
“沁B当时才怀上你，为了不让贼人再找上沁B，皇上假造出沁B已经滚落山崖，尸骨无存的假象。”
“沁B和宁熙因为是双生子的关系，容貌几乎所差无几，宁熙被送到庄子上以后，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沁B出嫁不久，宁熙还是熬不住去了。”
“沁B得知赵府被席川的山贼灭了全府的消息，万念俱灰，又不愿意还没有出生的你随她送了性命，只好暂时以宁熙的身份生活。所幸宁熙和沁B都甚少露面，宁熙一直在外地的庄子上，因为宁熙死时，恰逢太-祖驾崩，季府只能草草安葬了宁熙，知晓宁熙已死的人并不多。”
“母后之后怎么会去宫中？”顾菀容问道。季老夫人吐露的信息太多，她有些回不神。
季老夫人说道：“沁B会去皇宫完全是为了你。当时的情况不明，沁B并不敢让人知晓赵府还有你这个子嗣，沁B可以以宁熙的身份生活，若是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匆促间无法找到知根知底，身份匹配的男子。”
“除非生下你后，把你给送出去，可是沁B舍不得你。皇上知晓沁B的状况，主动提出愿意以宁熙的身份迎沁B进宫。”
纯肃帝知晓季皇后的身份，昨日宋姝窈说出那番话语后，纯肃帝才会对宋姝窈那么恼怒。也正是因为迎季皇后进皇宫之事是纯肃帝主动为之，昨晚季府的人才会在宫宴上那么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