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做个rapper
秋分和宋别一起来到成瑶律所的时候，成瑶瞅秋分蔫巴巴的，也不忍心多说什么。三个人研究了一下，秋分这次终于狠下心来:“告！我不能让她们白白诬陷我辱骂我。”
“还有平台，我觉得不对，为什么以往举报抄袭，大半个月有时候都不会出结果，为什么我这次，刚刚提交，四天就出了结果，判定我抄袭。”秋分挠挠眉毛，满心都是疑惑。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成瑶拽了拽耳垂，拨开缠绕在一起的耳环流苏:“哦哟，看来还是挺聪明的，没哭坏。”
“我刚刚仔细看了下爱吃椰子鸡的微博，我之前的关注点都在画醉和甜心酒身上，我觉得爱吃椰子鸡只是出于朋友，出于粉丝角度，维护自己的朋友，喜欢的画手而已。”
“但是，我刚刚在她微博看见她和甜心酒的照片，前段时间你们平台举报年中晚会，你没去对吧。”
“嗯。”
“但是画醉和甜心酒去了。”成瑶手指敲了敲桌子。
“那和椰子鸡有什么关系？”秋分不解。
成瑶伸手掐掐秋分因为不爽而稍稍嘟起的脸:“小秋分，关系大了。你以为你这后面这些事是怎么回事呢？”
“啊？”秋分被成瑶说的晕头转向，挣脱开她的魔爪，扭头看宋别。
宋别原本坐在一边喝茶，见秋分看过来，大眼睛里全是迷茫，冲成瑶抬了抬下巴:“说重点，懵了。”
“重点就在于，爱吃椰子鸡也去了你们的年中晚会。”
“年中晚会不是只有公司里的编辑，画手还有领导什么的参加吗？不是不让粉丝参加吗？”
“是的，但是你知道椰子鸡叫什么名吗？”
秋分搓搓手臂，成瑶屋里空调开的有点大，好冷:“之前她说过好像叫什么婷……”
“梦婷。”
“好像是，怎么了吗？”
“你知道她姓什么吗？”成瑶又问。
宋别站起身，在她办公室饶了两圈，最后停在落地窗前面，看外面高楼大厦，艳阳高照，头都不回:“说重点。”
“姓什么？”秋分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十分不解。但是屋子里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黄，黄梦婷。”
“嗯。然后呢？”
“你知道漫漫公司老板叫什么吗？”
秋分抬头想了想:“黄有志。”
“对！”成瑶打了个响指，“这就是问题所在。”
“？”
“她的意思是，椰子鸡叫黄梦婷，你们漫漫公司老板叫黄有志，不出我所料的话，这俩人应该是父女关系。”
成瑶拿起水杯，去饮水机接热水，经过宋别身边，拍了拍宋别的肩:“看看，还是宋总脑子快，不愧是宋总。”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是父女关系呢？这和画醉和甜心酒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干嘛的？这随便找人问问，就能问出来的好吗？你要不信你问问你编辑。哎算了，你那个编辑暂时不要和她联系了，你和画醉是一个编辑对吧。”
“嗯。”秋分被这么一说，背叛感更加强烈了，只觉得孤身一人，孤立无援。
“我们也可以从这个编辑入手，或者是你们公司肯定有知情人。”
于是她们找到了漫漫平台的另一个作者，逢冬。
逢冬其人靠画恋爱番火起来，整个人的作品洋溢的都是粉红的气泡，但是最近两年，一直没有新作品出现。至于为什么找上她呢，因为椰子鸡之前在微博发了年中晚会和甜心酒，画醉的合照。而她们所坐的沙发不远处，立着个人影，就是逢冬。
她们与逢冬在咖啡馆见面，说明来意之后。逢冬摘下墨镜，美人明眸皓齿，一身红裙，手腕上却带着一块和这身搭配格格不入的护腕，冲着她们微微一笑，可举手投足，却莫名让人感到疏离和淡漠。
“你们就那么确信你们告的赢？抄袭这种事本来就界限非常模糊，文学上都难以界定，别提漫画了。”
“只要我没有错，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我没什么宏伟的志向，只想好好画我的漫画。《剑画长虹》是我从小到大最用心，最想完成的作品，我不希望别人拿我的东西，还要往上面泼脏水。”
“呵呵，小丫头还是太单纯了，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证据，无论你们的律师队伍有多强大，最后这件事只会以界限模糊收尾，你告不赢她们，她们也赢不了你。但是她们在网络上早就胜之不武了，最后的结局就是，尽管你没错，可是你名声已经臭了，没有人信任你，你也再也画不下去你的漫画。”逢冬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眼前像是遮了层雾，闭上眼睛再睁开又渐渐清明。
“可我想试试，她们这样做，和偷我的孩子没有两样，我总不能在她们偷了我的孩子，却虐待他，污蔑我之后，还要一声不吭，乖乖的把我的孩子双手奉上，让她们继续胡作非为。如果一定要有人经受这些恶意，才能获得真相，获得公平，那就让我来。”
逢冬盯着秋分的眼睛，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小丫头有点韧劲。”
拎过旁边的包，在包里翻翻找找，最后推给了秋分一支录音笔，和一个文件夹，
“我愿意帮你，不为别的，为你这股子韧劲和我们共同的经历。努力总会有回报，这世间万物都有因果，但怯懦永远得不到公正。”
录音笔里是晚会上，画醉和甜心酒与爱吃椰子鸡的对话。而文件夹，成瑶翻了翻，震惊地抬头:“这……”
“其实也不算我帮你吧，我只是提供了你那份录音，那份文件而已。可是后面的一切就是你们帮我啦。”
“画醉是怎么火的你知道吧，《夹心云朵》嘛，恋爱番。可是《夹心云朵》本来叫什么，你们知道吗，它本来应该叫《八千里路云和月》，因为它本来是我的作品。”
“我和你一样，那时候我刚上大学，初高中的时候爱做梦，爱幻想。想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我爱画画，所以我拿起笔，开始画漫画。”
“我当时的笔名还不是逢冬，是听雨。我画的漫画一开始没有人看，画了几本之后，《八千里路云和月》才成为我的一个转折点，成为我第一部火的作品。而当时的画醉也是一个小透明，原本我们两个漫画的数据非常接近，但她在榜单上要比我高几个排名。直到《八千里路云和月》火了之后，我一步登顶，热度居高不下。”
“然后她就也对您做了同样的事，对吗？”
“是的，和对你的手段一样。《八千里路云和月》本来是一个描绘少男少女成长中，慢慢寻找爱情真谛的故事，苦涩难过但又甜蜜。被她拿走一改，我原本好好的故事和人物，处处工业糖精。只是当时只是她和我两个人对峙，但是当时网友读者不是特别理性，她们对待抄袭的态度只是，谁发了所谓的证据，所谓的锤，那么谁就是真的。我被骂的整个人开始崩溃，甚至一度质疑我自己，我真的是抄她的吗？我真的抄了吗？人身攻击和人肉搜索，让我的个人信息和隐私都暴露在网络上，她们骂我不满足，开始攻击我的家人，往我的家里寄花圈，在我的家门上喷油漆，最后连我家人都骂我，画画还要抄别人的。邻居见到我指指点点，绕道而行，男朋友和我分手，我的人生以至于我的世界都在崩塌。”逢冬摘下护腕，秋分和成瑶看到了上面纵横交错深深浅浅的疤痕中，蜿蜒着一道更深更长的疤痕。秋分红了眼眶，成瑶在桌底也攥紧了拳。
“这份录音也是偶然中我听到录下来的，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她们的报复，只是单凭我的能力，我做不到。而且当年的我被攻击的体无完肤，一度想要放弃所有。我赢不了，但是证据就在那儿，几年来我不断收集所有的证据，就为了这一天，她起高楼，宴宾客，但我要她这幢楼一夜之间，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