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皆为自愿

大厅里，那几张降香黄檀木椅子被移成一圈，中间放了一张檀木圆桌。圆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发出扑鼻的香味。

“这个四喜丸子不错，江江你快尝尝”，李敬唐夹了一个丸子给江蓠。

贺韶今看了看那颜色金黄的丸子，伸出筷子去夹。她本就离得远，那丸子又滑腻，夹了几次都没夹住。她较起真儿来，想用筷子直接扎进去。那丸子倏地飞起来，飘到她碗里。

贺韶今抬头，见身旁的卫枳轻轻抬起手指，盘子里又飘起一个丸子。

头一回，她生出了想要学法术的心思。

……

李敬唐问江蓠：“江江，你为什么会怀疑是苏夫人指使猫妖啊？”

“就是觉得有些说不通，如果只是撞见过猫妖的事，昨日苏管事明明有机会同我们说的，可他却没说。”

李敬唐点点头，“有道理。”说完又夹了块肉给江蓠。

贺韶今靠近卫枳，道：“你能不能教教我这个啊？”她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两下。

卫枳看了她一眼，道：“可以，不过不能白教。”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贺韶今期待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想要的……这得好好想想。”

贺韶今急切道：“那你好好想，想好了再说，先教我吧。”

卫枳轻轻提起唇角，点了点头，对她道：“手伸出来。”

贺韶今乖巧地把手伸过去，卫枳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她肉乎乎的手掌上。他的手指又细又长，白皙且骨节分明，匀称好看。手掌有些大，能完全盖住她的手。

“这样我就会了？”她疑惑道。

卫枳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挑开她的手指，手指溜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交叉。

贺韶今低头，卫枳正握着她的手。她抬头看着他，幽幽道：“我感觉你在占我便宜……”

“你感觉错了。”

贺韶今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在骗我？”说着就要甩开他。

卫枳松开了手，贺韶今气鼓鼓道：“不教就不教，干嘛要骗人。”

卫枳嘴角噙着笑意，眼神示意她试试。贺韶今半信半疑地伸出两根手指，看向盘子里的丸子。手指微微向上抬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丸子好像真的动弹了一下。

她动作幅度增大了一些，丸子竟然真的飘起来了。她高兴地看向卫枳，缓慢地指挥丸子飘到自己碗里。

丸子移到碗的上空时却突然掉了下来，与碗沿擦过掉落在桌子上，又滚到了地上。

她低头看了看桌子下的丸子，又伸出手指想把它移上来。可无论她怎么挥动手指，地上的丸子一动不动。

头顶传来几声轻笑，她抬头看向卫枳，疑惑道：“为什么不行了？”

卫枳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玩味地看着她：“你刚刚已经学会了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经教了。”

“可是你没说只能管一次呀？”

“我也没说一定教会啊。”

“你怎么这么赖皮”，贺韶今蹙起眉头，气到拗头不想搭理他。想起地上还有个丸子，她弯腰去捡，突然看到自己坐的降香黄檀木椅的扶手边缘添了一块暗红色的新漆。

她想起李敬唐说这木材是上等红木，上等红木补漆这么随意吗？她伸手摸了摸那块地方，手指上赫然沾了些许暗红色的碎片。

她一抹，那点碎片便成了碎屑。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这好像不是漆……

她突然回想起什么。

江蓠见她一直待在下面，喊了她两声。

贺韶今起身，“啊？怎么了”

“师叔，你怎么了？”

贺韶今把手背到身后，“没什么。”

……

过了一会儿，苏夫人拎着一个包裹来到大厅。

“几位仙长明日便要离开五溪镇了，我备了些点心给你们路上当干粮。”

李敬唐上前接过，谢道：“苏夫人有心了。”

江蓠看了看她，道：“那只猫妖是夫人养的猫吧。”

苏夫人没有看她，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为何刚开始不说？”

“有什么区别吗？”苏夫人看向江蓠，“他是我养的猫和他是我喂过的流浪猫，有什么区别吗？结局都是他为了报恩，做出了残害人命的事，不是吗？”

“这两者确实没什么区别”，江蓠点了点头，接着道：“真正的区别在于是你指使他的，还是……他自愿的。”

苏夫人笑了笑，“仙长，我不会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