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有因有果(3)

第429章有因有果(3)

赵嬷嬷满心焦急，跟在一旁劝道：“少夫人别着急，顾着肚里的孩子要紧，急不得。”“嗯！”钟未央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去炕上坐下，心情勉强平静一些，但是心思的运转实在是停不下来。

平蒙院里，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悬上一块大石。

“那几个中毒的小丫头怎么样了？”钟未央目光看向赵嬷嬷的眼睛，问道。

“太医说，休息六七天，就能完全好起来。”赵嬷嬷急忙回答道，语气里少不了带出一些焦虑，很是很诚实。

钟未央深呼吸一会儿，把双手护在自己的肚子上，表情安静到只有眨眼的动作，心情越来越后怕。幸亏自己平时谨慎，才没有遭殃！

——

江家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气氛紧张而担忧。

江老爷、江夫人，以及江家几个嫡出少爷在一起商量过后，当即派出马车，亲自去何家门口守着。

“官兵把门守得水泄不通，咱们没办法，连后门都进不去！”

大家都很担心江家的女儿——何家的大少奶奶江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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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内宅！简直像冰天雪地一般寒冷，这股子冷意是从人的心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的！

何家的仆人们一个也没逃过，全都被带去关起来了，轮流被审问。另外，何家大少奶奶和表小姐毕倩秋也没有逃过被审问的命运，因为她们两人昨天都去了镇国公府，带毒的糕点正是她们所送，所以这二人嫌疑最大。

何家太夫人心乱如麻，她想了良久之后，两眼含着浑浊的焦虑，轻声对何家大少爷说道：“如果真要有人背黑锅，那也没办法，只能、只能这样了。祖母再给你挑一门好的亲事。”太夫人主意坚定，已经做好了取舍的打算！

何夫人眼神震惊了一瞬，把目光移到长子的脸上，沉默不语。

何家大少爷脸色灰暗，语气冷淡地回答道：“祖母不用操心，清者自清，我相信阿珊。”

何家太夫人眼神明显地一急，伸手扯住长孙的衣袖，焦急地劝道：“祖母晓得，但是她终究是咱家的外人，先保住你表妹要紧，不能伤了你姑母的心。要不是江氏她赶着去镇国公府送什么点心，也不至于惹出这桩大麻烦来！你表妹也是受了牵连罢了！”

何家大少爷垂下脸庞，默不作声，阴沉着脸，显出书呆子的倔强来。

何夫人走过去，扶住太夫人的胳膊，语气干涩地劝道：“母亲别着急，劲儿没说错，清者自清。一定冤枉不了咱们家的。”

何家太夫人用力甩开何夫人的手，偏开脸庞，自个儿默默地淌眼泪，她也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因为奴仆们都被带走了，她连一个问的人都找不到，但是她就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毋庸置疑的是，她确实疼爱外孙女毕倩秋，舍不得毕倩秋受苦。老人家此时心境很凄凉，在危急时刻，贵妇人的心境与普通人的心境没有两样。

屋子里落针可闻，剩下的何家二少爷和何家五小姐都默不作声，像木头人一样。

何老爷不在家，于是他们都像失了主心骨，只能像草木一样等着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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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司徒明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宫里的内侍们在何家问出了许多口供，都签字画押了，以后再难翻案。”

他盘腿坐在大床上，光着脊背，背上交错着几道血痕，是国公爷用鞭子打出来的。

刚刚沐浴完的他，身上带着皂荚的味道，尽管有伤口，倒是没有血腥之气。

钟未央用手指沾着药膏，轻轻地帮他涂在伤口上，沉着脸，脸色阴沉得像雾霾厚重的天空，仿佛即将降临狂风暴雨。听见司徒明说话，她一句也不想问，胸口沉闷得厉害，整个心里都惦记着司徒明的伤口，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了。她的心情很难受。

她现在的样子，很像恩姐儿看见她受伤时的样子。既专注，又安静，难过得不想说话了。

司徒明脸色平静得像深海，不起波澜，丝毫没有感到痛楚的样子，声音低沉，继续说道：“在脸上刺下金字，然后放她归家。这是皇上的意思。”这个她，指代的是何家表妹毕倩秋，经过何家仆人们指认和招供，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他回过头来看钟未央，看见了钟未央的神情，他眼神稍有闪烁，声音愈加低沉两分，接着说道：“她的家族可能容不下这样的耻辱。此人后续的命运，可能是送去尼姑庵清修吧！”恶有恶报，也是罪有应得。

“是借刀杀人！”钟未央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语气很生硬，冷着脸。

司徒明转过身来，抱住钟未央，没说话，心里波涛起伏，像海浪一样怀有叹息。确实是借刀杀人！皇帝不想让何宰相这个忠臣寒心，所以大方地给了不杀之恩。国公爷不想结仇，毕竟这次司徒家有惊无险，只伤了几个丫鬟，所以表面上给出大度、不追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