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麦收时节

第73章麦收时节

农谚：“芒种三天见麦茬。”不错，进入6月份以后的夏天是异常忙碌的，整个的主旋律也是紧张的。因为临近麦收季节，有的大中专院校也适当地放几天假，让一些家在农村的学生回去帮点儿忙，也算是体验生活吧。其实，说是“帮忙”，还不如说是借此机会回家看看呢！回到家里，他们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十多年的读书生活，让一些生在农村，长在农家的学生也没有干多少农活儿。他们都差不多成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物了；很多人都是“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的文弱书生，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6月5日，正好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芒种”。按照惯例，d市广播电视大学也宣布放假一周。我们的侃帅此刻也就呆不住了，收拾东西赶紧回家。沿途所见，一派丰收景象：火红的太阳烘烤着一片金黄色的大地，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不停地翻滚着，还不时地飘出一阵阵已经熟透了的麦香。有的麦田已经开始收割了，机械化的收割方式大大加快了收麦的速度。俗话说：“农家无闲月，五月人倍忙！”此话道出了农人夏收夏种的辛苦。人们的每一根神经都是绷紧的：麦子熟了，忙着收割；麦子上场了，又想着快打快轧。每天早起晚睡，半夜醒来，还要听听窗外：是不是起风了；看看头上，天空是否来云。其实，真正做到“颗粒归仓”也相当不容易。除人为的因素外，还有天气的影响。这时候的天气是变化莫测的：时而骄阳似火，时而大雨倾盆。稍有不慎，打下的麦子就收不起来，故而有“虎口夺粮”的说法。这一点，每一个稍微有点农业常识的人都知道！

家里还不是很忙，但是麦收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在积极准备着为夺取丰收而挥洒血汗。那种热火朝天的景象，很快地将我们的侃帅带进繁忙的“三夏”中去了。可是他今年有两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家里除原来的七亩责任田外，还承包了三亩多地；二是没想到小妹外出打工没有回来！实际上，这个时候是有多少人就得用多少人！这一下子可倒好，里里外外，地里场里，全靠父母和他忙碌了，那感觉真不是滋味！

麦子熟了，可就不等人了！很快人们就忙了起来：头顶炎炎烈日，脚踏一方热土，浑身大汗淋漓，这些都是侃帅最直接的感受了。更有甚者，他整个身体的生物钟一下子都被打乱了：学校里的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完全变了模样儿，尤其是吃饭和睡觉：该吃饭时不饿，该睡觉时不困，而该干活儿时，这些事情偏偏又来了，这样别提有多难受了！于是，只要干活儿一停，他就想睡一觉，哪怕只是闭闭眼睛，哪怕只是睡上一小会儿，也觉得特别舒服！

连续几天的忙碌，我们的侃帅明显地感到有些头昏脑胀、体力不支了！这也是他长期不参加体力劳动、没有锻炼出来的结果；再加上“三夏”一忙，营养也跟不上，他确实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侃帅日记：“……尽管如此，可是，活儿还必须得干。……我深知自己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唯一正确的选择，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抱怨。因为父母和周围的人比我更累，我也只能咬紧牙关，耐着性子埋头苦干了。虽然自己的技术实在很是差劲，但是也努力争取像那么回事儿！说句实在话，这几天的假期，根本干不了多少活儿！一开始，不适应；等到快适应了，又要开学了，并且我还想着自己的期末考试如何过关呢！”

麦子上场了，便忙着晾晒、打轧。在火辣辣的太阳下，侃帅冒着30多度的高温，在麦场里跑来跑去真不容易：身上差不多都快晒蜕皮了，胳膊和脸被麦芒扎得生疼，汗水在脸上冲出一道道的泥沟儿，整个人都灰头土脸儿的。再加上侃帅的手掌每年夏季都严重蜕皮，一干活儿就更厉害了：血泡连着血泡，又磨破、磨掉了，露出鲜红的嫩肉。一出汗，浸得生疼，连木杈和木锨都拿不住，只好用胳膊抱着干。在烈日的烘烤下，汗流浃背的侃帅，肚子里也不知灌进了多少水，却仍旧是渴得难受，走起路来肚子咕噜咕噜直响，还真有点像拉洋车的骆驼祥子！

这里，我们暂时插叙一段故事：我们的侃帅在这几天假期里，虽然忙碌不已、累得不轻，但是他还是实实在在的“三心二意”：一方面想着自己应该怎样干活儿，才不至于老是挨批评；一方面想着期末考试如何过关；另一方面，却是想着永平肖玫！

关于此事，说来话长。原来5月中旬，几位老乡跟侃帅开玩笑，说是帮他介绍女友。侃帅闻知则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电大校园里可没有一颗属于我的心灵！”不知是谁，无意中竟然提起了永平肖玫的名字。因为是开玩笑，侃帅也并不在意。但是，说过几次以后，我们的侃帅就收不住自己那颗早已紊乱的心了。他开始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夜不成眠、神魂颠倒了！有人说：“暗恋中的偶像是十全十美的！”侃帅认为很有道理。对于永平肖玫，说句心里话，从以前的深深敬畏到现在的心驰神往，侃帅都觉得她不错。尽管他也知道自己与她相差太远，但是仍有几分“非分之想”，幻想着两人之间会出现某种奇迹！于是，梦境中便时常出现她那矜持傲气的身影和灿烂的笑容了，那种浪漫的情调和迷人的气氛更是让侃帅难以自拔！然而，“……我却真的不敢采取某种行动，生怕自己会失败！放弃这个充满诱惑而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又有几分不甘心！”于是，事情也就这么悬着了。

麦假之中，尽管如此忙碌，如此劳累，但是侃帅仍然免不了要分出几分心思想着她。看来，他这次是真的动心了。“人说相思苦，离人心上苦缠绵；我说相思难，千山万水难相见……”熟悉的歌声，极易刺激侃帅那颗紊乱的心和敏感的神经。于是，在6月19日，侃帅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借题发挥，利用《诗经?周南?关雎》一诗，委婉地道出了他对一位女孩的痴心一片和相思一点（当然，这些话都是对着永平肖玫说的）。在聆听她开导的同时，侃帅也从侧面上批评了她的傲气与冷酷。如果我们的“酷姐”不是“反应迟钝”或“智商低下”的话，应该很能听出我们侃帅的“弦外之音”和“言外之意”的。此乃后话，暂时不提。

轧场后，便是扬场了。每年都是父亲手持木锨，一锨一锨地扬走麦糠、灰尘与辛劳，收起沉甸甸的麦粒和希望。今年，侃帅也想牛刀小试。于是，他自报奋勇地接过木锨，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气猛扬。可是，忙了一阵，除浑身大汗淋漓、胳膊发酸外，毫无所获，他不免又有几分泄气。见他这样，父亲便手把手地教给他如何站步，如何拿锨，又如何注意风向和风力等等基本要领，并且还给一遍一遍地示范。侃帅呢，也是边看边动手，慢慢地也学会了大概的套路。可能以后自己不再从事农业生产劳动，但是多学一点儿东西，总没有多少坏处！

忙碌的日子尽管很辛苦，可是过得也是很快。转眼之间，一周的麦假就结束了，侃帅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收获又回到了学校。洗尽假日的灰尘与辛劳，好好休息一下，认真总结一番：“……6月5日至13日，我在家里掐头去尾总共干了七天农活儿！虽然自己也没有帮上多少忙，也累得够呛，但是从内心里能让自己平衡一些，好让自己在某些方面得到一定程度的锻炼……此番忙碌体会颇深，我觉得自己应该倍加珍惜在学校里的舒适生活：风吹不着，雨淋不到，自由自在，好不惬意。可是，想想家里的父母，在地里，在场里，头顶炎炎烈日，脚踏一方热土，挥汗如雨，艰苦劳作，自己也应该非常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