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侃帅与李鸣
第59章侃帅与李鸣在侃帅的三年高中生活、九任同桌中，第九任同桌李鸣可以说是时间最长、交情颇深的一位了。高三整整一年中，他们之间发生了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李鸣是班上的语文科代表，高二时曾经主编过《黑马报》，在文学方面很有造诣，颇受班主任杨老夫子的器重。尽管侃帅与李鸣在高二时已经熟悉，并且还大力支持过他的《黑马报》，但是二位真正互相了解、建立友谊，却是在同桌不久的一次冲突之后：
1997年10月15日，侃帅的前桌－－－－一位名叫阎莉的女孩向侃帅打听一件事。侃帅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很热心：“本帅所有动用力量，帮你查一下！总之，我们将尽力而为！”
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课下，侃帅一番忙碌，结果一无所获。但是，总得有个交代。
第二天早自习，侃帅对她说：“阎小姐，实在对不起，我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请原谅！”
阎莉说了句：“谢谢侃帅！”话音未落，刚刚进来的李鸣便对侃帅嚷道：“你烦不烦？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知道和女的唧唧喳喳的，像个什么？”语气中好像十分不满。
侃帅的脸“腾”地红了。于是，他接着顶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李鸣恼羞成怒，拍案而起：“你想怎么着？他妈的！”
阎莉见事不好，连连劝解：“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消消气，算了吧！”
侃帅实在不明白：李鸣这位公子哥今天为什么跟他过不去？在阎莉的劝解下，他也没有再争辩下去，继续上课了。
同桌两人“冷战”了一天以后，李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晚自习时，他向侃帅提出和解。不料，固执的侃帅却没有立即接受他的要求。同时，侃帅还表明自己的看法：“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它的解决也只能靠时间。如果是我的错，我迟早会道歉的，并恳请对方原谅；反之，别人对我也一样！这是‘侃帅原则’！”
10月17日，李鸣再次提出和解要求，并且作了自我批评，阎莉也在一旁相劝。这样一来，侃帅也就不好再坚持什么了。于是，双方也就表明自己的态度：“结束冷战，建立友谊，互相尊重，彼此信任！”
此后，侃帅与李鸣才真正了解、信任起来。学习上，他们互相帮助：因为李鸣是语文科代表，同学们的作文都交到他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侃帅充分利用这一有利条件，得以欣赏到各种不同风格的文章。博采众家之长，获益匪浅，使得他的写作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同时，由于他们二位的英语和数学都比较差，不知不觉中就形成了一种互补的局面：侃帅帮李鸣学英语；反过来，李鸣又帮侃帅学数学。但是，他们成绩都是平平，努力不少，却不怎么见起色。
生活上，二位互相关心，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家住县城的李鸣，对侃帅在生活上的关心与帮助，简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这也使得侃帅心里很过意不去，同时也在心灵上得到了一份温暖与慰藉。
但是，他们在思想意识方面的影响却是更大，其中得益最大的还是侃帅。因为“龙虎大战”和“11.25计划”的缘故，侃帅的情绪一度低落，感到周围的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有时，他甚至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堵死门子朝天过！”这样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就影响了学习：上课老是打瞌睡，数学课更是如此。12月3日，李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一再提醒，同时递过一张纸条：
“生活冷眼相观，易得世情如霜；学习全心投入，难求片刻消极。”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保持高昂的斗志，别让黑暗笼罩你－－－－－这是我内心的祈祷。其实，人世间的许多人和事情，只要你不去想它们把你伤害得很痛很痛，你是不会觉得痛的。当你再次被伤害时，你可以试着对自己说：‘我不痛，我不痛……’我每次都是这样做的，效果尚可。别说你不行，只是你想不想、做不做的缘故！”
侃帅看过，想一想颇有道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活下去！”
但是，对于侃帅这种空虚者来说，是“快乐转瞬既逝，愁云重上心头！”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开始走向极端。12月8日，晚自习第三节课，大家都在忙着复习。别看侃帅数学成绩不怎么样，“晚自习第三节课看数学”却是他“雷打不动的计划”。然而，怕什么偏偏来什么。正在此时，教数学的王清刚老师来到班上，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侃帅的面前，顺手拿起了他的卷子（这可是破天荒了）。侃帅心中一阵激动：“或许王老师要指导一番吧！”谁知，他略一观看，便扔下一句：“都几天了，刚做到这里，太不觉愁了！”拂袖而去。侃帅立刻感到热血上涌，一种抵触情绪油然而生。他一把抓过试卷，揉成一团，塞进桌洞，顺手拿过一本英语书看了起来。
李鸣一见，批评道：“你这又何必？为了考大学，还怕他这么说你吗？别老是跟自己过不去！要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和别人……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显示出你的风度吗？”
此时的侃帅正在气头上，这样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他需要的是自我冷静、自我反省。于是，他对李鸣的劝解予以委婉拒绝。几分钟后，李鸣递过一张纸条，提出了许多问题。我们的侃帅也坚持“一分为二”的观点，予以简要回答。而对于“你不学好数学准备考学，对得起家里的父母吗？”他却无言以对！现在，他又能说什么呢？
……
高三运动会以后，一位姗姗来迟的复习生又走进了高三八班的教室。这位酷似影视红星江珊、名叫宋莉的女孩，在上一届素有“冰美人”之称，很有一番气质与风度，并且还是小有名气的“朦胧诗人”。共同的性格和爱好，使得李鸣和宋莉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以后的课余时间，宋莉便经常来找李鸣谈文论诗。渐渐地二位谈论的话题在起变化，关系也随之发生变化。现在的年轻人，又有谁还不明白？李鸣和宋莉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关系一旦超常，很快就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了。
1998年1月14日，刚刚忙完高三会考的侃帅，又在为3月份的化学补考作准备了。晚自习突然停电，大家只好秉烛夜读，一支支蜡烛跳动着红红的火焰，映着同学们红红的面孔，教室里有了一种非常温馨的气氛。刚上课不一会儿，宋莉便悄悄地走到侃帅面前，嗲声嗲气地说：“侃帅，咱俩换换座位好吗？”
侃帅一听，心里就老大不愿意。不过，看到她那样“谦虚礼貌”和李鸣的那种“期待”，便勉强地笑着点点头，夹起书本，在宋莉一声甜甜的“谢谢”中走向她的座位。
老同桌郭莉见到侃帅十分高兴。她指导侃帅的补考复习，告诉他如何掌握基础知识和考试技巧。
春节过后，李鸣与宋莉的关系已经完全公开化了。不过，大家都很忙：自己累得够呛，谁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谈情说爱呢？作为宋莉同桌的郭莉及其后继者也是屡屡与侃帅同桌，继续扮演“成人之美”的角色。
……
1998年3月25日，化学补考刚刚结束不久，我们的侃帅又开始了攀登“南山”的历程。此举几乎得到了全班同学的的关注，作为侃帅同桌的李鸣，尽管一再奉劝侃帅对于理化不必过于认真，但是他还是始终如一地支持着侃帅。
最令侃帅感动的是5月7日至10日，他在d市参加考试的三四天里，李鸣所给予他的巨大帮助：他把那几天老师讲课的内容有的一式两份，有的因为时间来不及就写一份，都整整齐齐地记了下来。同时，他还帮助侃帅准备毕业证上急用的照片，可费心了！侃帅回来后，大为感动，一个劲儿地向他表示感谢。李鸣则付之一笑：“没事儿，兄弟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
以后的日子，二位为了“练兵”考试中的好成绩，开始了努力奋斗的历程！但是，在两次全市“大练兵”考试中，这对“砚兄、砚弟”的成绩却都不怎么好！二位不免要感叹一番。6月6日，在侃帅的日记本上，他们说出了几句各自的心里话：
李鸣：“……按说，6月6日是个挺吉利的数字。因为它的谐音‘溜溜’，意思是‘坏事都溜走了！’谁知，‘一练’、‘二练’的成绩却是那样差，真是‘水上蒙尘’啊！临近高考，我却没有多少紧张感，仍然是很松散。老师让我们抱着豁达的态度和心胸，但是我却豁达不起来！我的同桌－－－－大名鼎鼎的侃帅张玉杰，居然也与我同病相怜！我现在有一种莫名其妙、不可捉摸的感觉支配着大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但愿以后能够云霞满天！……有人说：‘你有几次好的机遇！’我也要对自己说：‘我要抓住这一切！’虽然现在看来，求学之路差不多已到尽头，升学也无太大希望，但是我仍然憧憬着我与同桌的高考出现奇迹，让‘黑色的七月’变成‘红色的七月’！”
侃帅：“……以上言语是同桌李鸣所记。其实，我也想写点类似的东西。我们的苦恼是：两次‘大练兵’的成绩几乎是一模一样，各科之间有升有降。虽然思想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散漫，但是仍然不够集中。面对现实，我只能寄希望于七月，期待着高考出现意想不到的奇迹！……凭心而论，我现在还不到彻底绝望的时候！在最后的一个月里，我能做到的就是‘在顺其自然中努力，在努力中顺其自然’，从容而又坦然地走过高中生活，走向高考。至于考上与否，一切都无所谓：考上有考上的出路；考不上也有考不上的活法儿。现在我只能这样说。”
君子协定：公元2008年6月6日，侃帅与李鸣将再次会面于q县一中校园，不见不散！
6月12日，李鸣看到侃帅的日记本即将写完。出于对他的“关心”，便赠给侃帅一个新日记本。扉页上写道：“高三同桌一年来，我受益匪浅，特赠一本，望砚弟继之日记！”真的，要说“受益匪浅”的还应该是侃帅。一年来，他的思想在李鸣的帮助与开导下发生了很大变化。同时，生活上，李鸣更是给予了侃帅巨大的关心和帮助。而侃帅面对李鸣的“馈赠”，自己无以为报而深感愧疚。俗话说：“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嘛！
……
然而，随着日子的过去，侃帅与李鸣这一对同桌之间，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天空中也不再是永远的一片蔚蓝，并且还不时地飘过来几朵乌云，下点儿“毛毛雨”。
距离7月7日的高考越来越近了，大家各自的复习计划也在不断的调整中紧张了起来。可是，我们的侃帅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临近毕业，李鸣与宋莉更加珍惜朝夕相处的日子，渴望在一起多呆一会儿。一有时间，她就坐在侃帅的位子上，与李鸣甜言蜜语，大侃特侃。这样一来，侃帅几乎所有的自习课和课余时间都不能在自己的位子上了！虽然可以换位，但是宋莉那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令人窒息，甚至呕吐。还有就是永昌张思雨的身影老是在他眼前晃动，搞得侃帅心神不宁，精力无法集中，以致影响复习。于是，侃帅对李鸣和宋莉也就慢慢地产生了反感。
6月25日，侃帅面对他们的再次换位，终于忍无可忍了，干脆放弃了自己的自习课，拂袖而去！
侃帅日记：“……矛盾是层出不穷的。对于今日之事，本帅不负任何责任。他们的感情之事跟我毫无关系，但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着都行，而为什么要耽误别人的时间，影响别人的学习呢？‘君子当成人之美’，可是这也需要一个前提：基本上不损害自身的利益！我既不能耽误自己的时间，又闹得自己身体不适，情绪不稳；也不能为别人的‘幸福’，而做出多少无谓的牺牲，违心地置自己的切身利益于不顾，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当儿戏；更不能老是照顾你们的情绪，看你们的脸色行事……”
此后，李鸣似乎也觉察出侃帅对他们有意见，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可是，我们的侃帅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李鸣与宋莉的谈话不仅不回避，反而坐在座位上，手拿书本，纹丝不动，给人一种很不“识趣”的感觉。李、宋二人自然心中不满。但是他们没有正面发作，而是旁敲侧击地给侃帅来了一手。
6月29日晚自习，李鸣与侃帅进行了一次长谈。他很有“手段”：打出了一面很大的“旗号”，以“全班同学”对侃帅进行“评价”的名义，旁敲侧击地讽刺、挖苦了一番侃帅。起初，侃帅也没有在意，只是默默地听着。可是，他也渐渐地听出了一些味道。于是，他也开始拐弯抹角地“攻击”起李鸣“好翘尾巴”的毛病来。其实，都到这个时候了，侃帅从内心里也不愿意揭别人的短处。别人的缺点，只要对自己没有妨碍，就是应该视而不见，任其发展。一旦酿成大错，那也是活该！然而，此时侃帅面对李鸣的讽刺挖苦，也不得不采取一种防卫手段了。
但是侃帅的“反击”没有让李鸣停止“攻击”，反而更加不依不饶。他说侃帅这里如何不行，那里如何不对，仿佛他是各方面的天才一样。同时，他还一再强调：“快毕业了，谁也不愿意惹别人不痛快！但是，同桌一场，说了这些也不为过！”侃帅听了，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心里说：“哼！随你去说吧，反正我就这样了。能改的缺点，我当然会改！不过，现在还轮不上你如此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有你的理论，我还有我的活法儿呢！”
尽管李鸣对这次谈话很有信心，但是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目的。我们的侃帅依旧是我行我素，对于李鸣和宋莉仍然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李鸣与侃帅的矛盾在7月2日激化了，演变成了一场正面冲突：
李鸣板着脸，对侃帅冷冷地说：“我和小宋以前对你可不薄，而你却屡屡给我们拆台，是什么意思？”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侃帅一想：“干脆给他揭老底儿吧！”于是，他也冷冷一笑，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们所谓的‘不薄’，只不过是让我成全你们而施舍的小恩小惠！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无权插手。但是我们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去牺牲自己的前途。现在这个时候，谁不知道时间宝贵？谁不知道学习紧张？又有谁为了照顾你们的情绪，而不顾自己的利益？！……”
李鸣听罢，立刻恼羞成怒：“你……你他妈的混蛋！”顺手抄起桌上两人共用的笔筒“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侃帅一见，不免也动了气。但是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有话就说，别拿笔筒撒气！”说着，他俯下身子拾起笔筒和散落在地上、已经残缺不全的笔，轻轻地放在桌上，看了李鸣一眼，扬长而去。
事后，二位的关系再次进入“冷战”状态，悬了起来。侃帅心想：“这事或许是我做得不对。可是现在的事情又怎么说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总解决问题的时候和办法！”几天后，他们各自为高考做各种准备工作，连和解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