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惨案
自那天过去后的第三天,忘情真人忽然叫她去玉清院,同行的还有白诀,萧莼道:“师父你叫我们来干嘛?”
忘情真人丢给二人一袋银钱,道:“去临安城给我买几坛酒回来。”
白诀扯了扯嘴角,对于师父的酒瘾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道:“知道了师父。”
于是,白诀就这样带着萧莼下山。
御剑在高空中的萧莼道:“师兄,我上次忘记问你了,为什么师父每年都要叫你们下山买酒啊?”
上山以后她这是头一次下山。
白诀道:“因为临安城里那卖酒的,是师父的老朋友,大家都叫他杨老头,曾经是崆峒福地的主人,后来因为与同门师兄有大道之争,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去过。”
萧莼道:“然后呢?”
白诀又道:“那杨老头行走江湖几十年,居无定所,最后在咱师父的建议下来到这边,偶尔还会去跟师父下棋喝酒。”
萧莼犹豫了一下,道:“那咱们这次下山可以待多久呀?”
出了昆仑山脉,再向东北方向三百里才能抵达临安城,以萧莼的道行,至少也得要两天多。
白诀没好气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放心,师父没说那就至少七天。”
萧莼神色高兴道:“那太好了,咱们抓紧时间!”
萧莼当先冲出,将白诀甩在身后,白诀无奈摇了摇头,急忙跟上。
临安城地理位置优越,来往商贩极多,又因此处离昆仑派不远,每年每月都会有不少修士慕名而来,大大增强了本就富庶的临安城知名度。
三人走在车水马龙的城内,因下山前就把衣服换过了,倒也没引起什么轰动。
萧莼在城里左看右看,白诀忽然拉住她,塞给了她七八两银子,萧莼笑嘻嘻道:“师兄今日怎么这么舍得?”
白诀翻了个白眼,道:“是师父舍得,他每个月就三坛酒,最多三十两银子,这次拿这么多,剩下的自然是咱俩平分,不过呢,你师兄我这个人不仅英俊潇洒,从来都很大方,有四两就够了。”
萧莼听得皱起鼻子,啧啧两声,道:“你继续吹牛,我先去吃饭了。”
白诀步伐稳健,跟在她身边道:“唉我哪儿吹牛了?不觉得大方那就把银子给我吧。”
萧莼瞪了他一眼,道:“既然给了,那我就勉强接受吧!”
师兄妹俩一前一后去到一家颇为繁华的客栈,一共三层,萧莼一个人上了顶层,白诀便在下面张罗住店等事宜。
二人选了个靠窗位置,从这里望下去,此起彼伏的屋檐,热闹温馨的街道,萧莼想起了从前自己在家乡的日子。
只是年少时的伤痛无法改变,而她跟随师父徒步两年,上山五年多,那段记忆早已模糊,如今虽然有师父长辈、师姐师兄们宠着她,可偶尔一想,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娘亲相遇,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们下辈子还做夫妻。
渐渐的,萧莼陷入沉思,但很快的,两个店小二,将香气扑鼻的饭菜端上桌,说了许多漂亮话。
两人走后,白诀道:“快吃吧,这家酒楼在临安城可是数一数二的,而且离杨老头那间铺子不远。”
萧莼拿起筷子,立即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待吃完后天色已然变黑,她道:“那咱们现在就去酒铺吗?”
白诀道:“你要是累了不想去,就在酒楼好好待着吧。”
“我要去。”萧莼胡乱用布巾擦拭着小嘴道。
“行,快走吧。”
白诀带着她在热闹的街道上走着,又绕了一个巷子,来到酒楼对面的街道,这里的行人颇少,许多铺子也已经关门。
萧莼忍不住道:“这街道也太冷清了,杨老头一年到头能赚多少钱?”
白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像这样的隐世前辈做事基本随心意,并非为了赚钱而赚钱,更多的是体悟红尘百态,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便是如此了。”
萧莼道:“不太懂,银子那么好,也会有人不喜欢?”
白诀敲了她脑袋一下,萧莼气呼呼的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白诀笑道:“物极必反,世上许多事都是这样,太富的人富得久了,总会对银钱不感兴趣的。”
萧莼翻了个白眼,白诀指了指前面:“到了。”
萧莼寻声看去,只见这条街道尽头有一座简陋的木屋,外面很干净,连块招牌也没有,里面更没看出有什么人。
走进去后,萧莼想起了那栖霞客栈,这里虽然没跟荒原上的客栈穷,但也绝对算不上富有,甚至连雅致都不沾边,只有简单干净四字可形容了。
在那柜台边,竹椅上,躺着一个用书把脸遮住的布衣老头,椅子后面有个八九岁的青袍小男孩,正为他摇晃竹椅。
小男孩见到两人,将书本拿开,道:“师父有客人来了。”
那老头面容清庸,胡子头发皆白,他迷迷糊糊道:“你去招待吧。”
小男孩道:“是山上的贵客。”
杨老头揉揉眼睛,这才起来,正伸懒腰,他看向萧莼,忽然顿住了动作,把双手放下,道:“你是?”
一旁的白诀道:“杨先生,这位是我师妹萧莼。”
杨老头笑呵呵道:“不错,这次又向忘情买什么酒?”
白诀道:“和往常一样。”
杨老头道:“等着,随便坐。”
萧莼找了个靠近柜台的位置坐下,那小男孩跑过来盯着她后面的剑,道:“真好看。”
萧莼给了他一个眼色,心想着有眼光,但没他说话,小男孩继续道:“我也有,就在后院呢,对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萧莼趴在桌子上懒懒道:“你直接说呗,我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