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妙笔生“花”（五十三）
“瓦尔德！”李奥纳多咬牙切齿地嘀咕道。芮万戈也愤恨地盯着影像中的瓦尔德博士，此时，这两个人都想要马上将瓦尔德博士从全息影像中拖拽出来并碎尸万段。影像中，“麦格芬”的声音继续讲道：“很好，请继续吧！”
瓦尔德博士将事件的原委再次和盘托出：“之前，我讲的可能有些偏差，那是因为当时我的妻儿尚处于危险之中，我不能至他们于不顾，所以我就隐藏了部分事实。”
“请继续。”“麦格芬”的声音提示道。
“‘隐藏功能’其实并不是列奥波德先生委托弗朗奇先生让我设计的，而是李奥纳多先生自己想出来的点子，是他让我设计的。”瓦尔德博士声音低沉。
“胡说八道！”李奥纳多突然喊道。列奥波德苦笑着摇了摇头。芮万戈却得意地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不过，弗朗奇先生在此期间确实让我添加了另外一个设计，他告诉我说是列奥波德先生让我这么设计的。我当时因为……收了弗朗奇先生的钱，所以也照做了。”瓦尔德博士继续讲述的声音。
“那么，弗朗奇先生让你添加了什么样的设计呢？”“麦格芬”的声音继续盘问道。
“钢笔原本的设计里并没有中空的凹槽，弗朗奇先生说列奥波德先生希望我给‘智能钢笔’添加这样一个设计，以便让李奥纳多先生‘放弃玩物丧志的生活，回归公司’，这是弗朗奇先生的原话，他说这是列奥波德先生亲口讲的。”瓦尔德博士回答道。
“弗朗奇先生没有告诉您这个凹槽是派什么用场的吗？”“麦格芬”的声音追问道。
瓦尔德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猜大概是用来填充某种物质的，很有可能是液态的物质，钢笔水？我不知道。”
“可以解释一下您的这个猜测吗？”“麦格芬”的声音。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设计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我凭借多年的从业经验觉得它应该是用来储存液体的，通俗地说，在这个凹槽里，如果你把液体放进去，那么，通过‘隐藏功能’菜单的设定，可以把液体转化成气态的形式释放出来，原理其实也挺简单的。”瓦尔德博士继续解释道。
“请问您对‘东方周末’关于‘智能钢笔毒气事件’的视频报道如何看待？”“麦格芬”问道。
“我正是因为看了那段视频之后，才最终决定公布真相，我觉得，不能让任何不法分子逍遥法外。”瓦尔德博士义正言辞地讲道。
全息影像的播放到此就结束了。义警们静静地望着李奥纳多和芮万戈。
芮万戈突然笑出声来：“哈哈哈！你们！是在给我们放电影吗？你们该不会是演员吧？扮演超级英雄？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电影！懂吗？”
李奥纳多和列奥波德鄙夷地看着芮万戈，义警们也将目光投射在芮万戈身上。
“证据！你们没有证据！”芮万戈喊道。
布道台后面的墙上，圣母露娜的神像熠熠生辉，神像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教堂里的一切。两位圣童的神像伴随在圣母左右，他们仰望着圣母那慈爱的脸庞，显露出欣喜的神情。
这时，“镜像”笑道：“弗朗奇先生，这副金丝边眼镜很适合您呢！”
芮万戈微微张开嘴，呆呆地望着“镜像”，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时最信赖的验光师——达尼尔伯格先生此时此刻居然摇身一变，穿着奇怪的紧身衣站在自己面前。
“镜像”不慌不忙地摘下芮万戈脸上的金丝边眼镜，从镜框上扣下来一块芯片并递给“赫菲斯托斯”，后者将芯片上存储的视频通过制服上的影音设备播放出来：
其中一段视频里，内维尔和芮万戈正在东区码头的一个集装箱里检查着从r国运来的货物——毒气的原液。
“下一批什么时候能到？”内维尔问道。
“这周六，最迟周日。”芮万戈回答道。
他们一起行走于装载着毒气原液的箱子之间。
在另一段视频中，两人一起在运送“智能钢笔”的货车车厢内监视着那股奇特的水流将毒气原液装进每一支钢笔里。
“内维尔，我一直觉得这东西很神奇。”芮万戈望着那股水流，对内维尔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内维尔欲说还休。
“以为我会害怕？”芮万戈问道。
内维尔点了点头。
“哈哈，害怕到不至于，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万一它哪天不听你使唤了，谁来加装这些原液呢？”芮万戈问道。
“你来咯！我可是在帮你报仇。”内维尔调侃道。
在最后一段重要的视频片段中，芮万戈惊恐地对面前的内维尔说道：“内维尔，瓦尔德不见了。”
“什么？”内维尔顿时变得无比愤怒：“那你还愣着干嘛？赶快去找啊！这么重要的人怎么会不见呢？”
“一定……要……找吗？”芮万戈吞吞吐吐地问道。
“废话！如果瓦尔德不在，那么李奥纳多很快就会发现钢笔中间的凹槽不是他原先的设计，他又不傻！我们必须立刻把瓦尔德那个家伙给找回来！我担心他已经发现了我们往钢笔里添加毒气的事情，所以才溜走的。你还不快去找！”内维尔用手指着芮万戈并恶狠狠地讲道。
“庇护者”夫人示意“赫菲斯托斯”暂时关闭视频。
“芮万戈先生，还需要再看下去吗？”“庇护者”夫人问道。
芮万戈咬牙切齿地慢慢吐出三个字：“不必了！”
李奥纳多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辰星”察觉到李奥纳多表情的变化，她对李奥纳多问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当代艺术馆‘阿斯兰’个展的紫外线印章为什么会含有毒气？”
李奥纳多缓缓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辰星”，半晌，李奥纳多回答道：“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赫菲斯托斯”趁机偷偷打开了自己手臂上的袖珍录像机，并将镜头对着芮万戈和李奥纳多。
李奥纳多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道：“‘隐藏功能’确实是我让瓦尔德博士设计的，跟我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们也不用再拿什么证据出来了。我不是某些人，我没有那么无赖。”李奥纳多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芮万戈，后者不屑地翻着白眼。李奥纳多继续讲道：“我的本意其实并不想伤害孩子们，我只是怕……”
“你怕你的钢笔竞争不过‘鲁宾斯坦’本部的产品？怕你老爸会想方设法影响钢笔的销路？”列奥波德问道。
“不是的，我第一次独立开发新产品，自然会比较担忧产品的销量，‘隐藏功能’就相当于电影的彩蛋，你们根本不会知道教育局的那些领导一开始对我的产品有多么不屑，即使我是列奥波德鲁宾斯坦的儿子。他们认为那种东西只配进博物馆，而不是学校的教室。”李奥纳多悲切地诉说着。
义警们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李奥纳多继续坦白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正因为我的监管不力，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对我的产品下手。”说罢，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镜像”突然说道：“李奥纳多先生，我想就刚刚‘辰星’特工的问题再向您确认一下，紫外线印章里所含有的毒气与您应该没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