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被自愿
话说完瞟了一眼仍飘浮半空的使者，自始至终都是静静飘着，不发一言。陈默也懒得理会，就当他是透明的。
阮绵绵和敖耀都尬笑一声，问道:“不知陈系主要我们的血和胆，做何用处？”
“呃……本来是无需跟你们多讲的，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的血和胆恰好对一种秘术起到御制作用，而恰好，我需要。”
“哦？谁告诉你的？”
“重要吗？”
阮绵绵娇媚一笑，道:“数千年来，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的血竟还有如此妙用。嗯……不妨让我猜一猜，有人告诉陈系主说，我的血和敖族长的胆，刚好是陈系主所需，让陈系主前来向我们‘借用’。而我没猜错的话，出此言的当是央洲几大巨擘之一。陈系主，我猜的对吗？”
“然后呢？”陈默的表情一目了然。
“咯咯咯！想不到陈系主聪明一世，也有糊涂的时候。试想一下，人族的秘术，怎可能是我兽族的血和胆所能御制的呢？更何况还是只限于我和敖族长的血和胆。陈系主怕不是被当枪使了。”
“……”
“只要动起了干戈，我承认，以陈系主刚才轻易灭杀阮英护法的手段，就算我们合两族之力，也非陈系主之敌。到那时，蛟蛇火龙两族尽灭，央洲的几个大宗门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夺得梦魇魔境的掌控权。我说的可对？”
陈默沉吟不语，好像是这么回事。销魂融体术的解除之法只有瑶晴知道，需要什么也都是她说。而如果不是此刻阮绵绵和敖耀忍气吞声低声下气，恐怕如今两族已是尸横遍地了。
却听瑶婳冷声说道:“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万一你们的血和胆真能起作用呢？不能就因为你的几句猜测之言，就让我们空手而归吧？”
敖耀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我有九胆，借出一胆并不碍事。就是不知道陈系主要多少阮族长的血？是一滴？还是要榨干全身呢？”
这一问可把陈默给问住了。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阮绵绵笑了笑，变出一只透明容器，割开手腕装了满满一樽，看起来足有二三百毫升。
敖耀也张口一吐，吐出一颗龙胆，变了一个透明盒子装着。
陈默将龙胆蛇血置入密闭空间。见二族长如此慷慨大方，倒反而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对了！梦魇魔境是怎么回事？”
“陈系主不知？”
陈默耸耸肩，见阮绵绵一脸意外的表情，转头看向瑶婳:“你知道？”
瑶婳摇了摇头。
“看来那些人族巨首嘴巴严得很呐。”阮绵绵笑得有些戏谑:“当年，犰空大师陨逝后，留下了无数秘境空间，每万年在十洲中随机开启一个。本来，开启的地点都在每个洲界之中，可由于版图重划，此次的梦魇魔境就刚好座落在央洲和兽洲的交界处。”
“秘境里有什么？”
“犰空大师的一项绝世传承。据说，获得传承者还可获得一道密柬，是关于世界的奥秘。”阮绵绵顿了顿又道:“我们与央洲人族领袖者协商，我们的本意是，等秘境开启时，一同进入秘境索探，谁能得获传承，各凭运气。可不料人族领袖不肯，还一口咬定秘境所在之地位于央洲之境。僵持不下之际，只能让魑神主持评判。最终结论，以武力解决。哪个洲能让对方主动放弃，就能拥有秘境的掌控权。是以，我们只能挥军南下，加以震慑。”
陈默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么说，此次战争并非无故侵犯，而只是你们两洲的高层博弈而为？就为一个所谓的秘境？”
“数万年来，兽洲与各洲人族素不相犯，当然，交界之地偶尔掠夺抢占也是难免的事。像这样大规模的战事，未曾有过。此事原委经过，魑神使者在此，可证我言。”
陈默蓦然心中一股无名火起，此次战端至今寥寥十数日，身死战地的人族兽族数以百万计，图岳郡至少一半的地方生灵涂炭。就因为两洲高层轻飘飘的几句话？就为他们的一己之私？
再怎么卑贱，炮灰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陈默，我代表遗落之地欢迎你参加一个月后的‘权杖会晤’，本来是要去央洲天资郡通知你们的，正好你在这，我就顺口通知你。”始终默不作声的魑神使者终于开口，声音冷漠。
“权杖会晤？呵！可以不参加吗？”陈默心头怒火未消，语气有些不善。
使者依然冷漠:“当然可以！遗落之地向来不强迫他人，完全依他人自身意愿。不过，我怕你如果不参加，可能会成为六洲公敌。你或许不惧，你的那些夫人和子女，出行有可能不会那么顺畅。”
陈默不怒反笑，又一个自身意愿！想不到在这苍穹世界，还是一样到处充满着‘被自愿’！
不过陈默心里也想着看看所谓的魑神，到底几斤几两！如若都是像这使者一样的修为，也不过如此。
当下也就不动声色，貌似被威胁得逞。
使者满意的哼了一声，径自消失于原地，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得见他的庐山真面目，甚至，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那一袭的黑袍裹包得只剩一双冷冽的眸光。
陈默也拉起二女转头就走，话都懒得再说一句。原本还因为拿了别人的东西，有些手短。此刻却是义愤填膺，对两洲的高层都难有好感。虽貌似兽洲被迫发动战争，说白了也一样是为了一己之私。
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鸟！
所以，即使献出了蛇血龙胆，也无情分可言。无非形势所迫罢了。
敖耀望着陈默三人远去的背影，许久，一声长叹。与阮绵绵相视一眼，俱都苦笑不已。身躯一振，恢复了本体。
“父亲，难道犀长老和阮护法的死就这么算了吗？”一只六翼火龙愤慨说道。
“不然呢？我和阮族长被迫化为人形，如此奇耻大辱我们都忍下了，两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你们时刻不可忘了今日的耻辱，实力不如人，那就夹着尾巴，懂得审时度势。若今日我们忍不下，两族定是腥风血雨，或许从此就在兽洲除名了。”敖耀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