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风流王爷俏尼姑》◎
“有人要害我?”何矜蓦地心里一沉,她好无辜地眨着眼睛,筷子上夹的莲花肉饼随着手的颤抖“啪”地掉回盘子里,声音尖利,“谁……谁要害我?付婉仪?杜雪合?这可是在皇宫大内,她们跟谁借的狗胆子?”
“想怎么害,下毒吗?”
“这个……小阿矜……”仙汪道人说的话时断时续,他支吾着仿佛很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又卡了……你问的还在查……暂时都不清楚呢。”
“我也是费了大力气,才顶着这点信号冒出来……提醒你要小心的。”
何矜:“……”
谢谢,真的谢谢,何矜发誓,她尴尬的笑脸上荡漾着的,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好在她被傻狗道人的一系列骚操作锻炼,已有相当强的容忍度了。
“行吧,不闹,我就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何矜扭过头来,很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幸安,但见他被承顺帝劝得已有好几杯酒下肚,不禁心尖发颤,“这事是单冲着我一个人来的?还是也捎带着谢幸安?”
“哦,这个您大可以放心,根据我的观察和猜测,谢幸安的酒菜是肯定没问题的。”仙汪道人的语调越说越在愉悦轻快地上扬着,“不然你现在,恐怕就该守……”
那个“寡”字还没说出来,就直接被何矜趁机给一下子截断了。
“闭嘴吧你,积点德,赶紧处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狗界破事去吧。”何矜怒斥着傻狗道人,把筷子一摔,终于回过神来。
她兀自淡定下来,伴随西域胡琴的悠扬乐声,茫然地赏着鸾歌凤舞,望了望前头那些身姿摇曳的美人,不禁想饮酒一杯,却又尴尬想起来若是有毒……只能无奈放下,歪头瞧着谢幸安:“夫君,你怎的不观舞,只低头看你的菜?”
谢幸安闷头别扭道:“不看,没什么好看的。”
何矜瞬间就懂了,她哪能不了解谢幸安的小心思?
这些舞姬上半身都只穿了件极精致的小衣,遮挡不了多少,微微露着酥.胸。小衣下缘是极稀疏的一圈流苏,清晰可见她们雪白纤细的腰肢,以及镶着宝石的肚脐。
谢幸安根本就看不下去,像个犯错的小朋友一样,把头垂得要多低有多低,手指头轻轻剐蹭着何矜的掌心:“非礼勿视。不过你若在房里穿成这样勾引我,我可是会仔细瞧个遍的。”
何矜“嗤”地拍了把他的手背:“做梦!害不害臊?谁要穿成这样勾引你了?不过你瞧见了吗?对面可有人一直盯着你看呢。那个付婉仪,还有……”
谢幸安的语气骤变,直接硬气道:“她们看不看的,与我何干?”
也得亏谢幸安没抬起头,所以他并没发现,云棠也在对面,一直盯着他的娘子看。
但谢幸安长得极高,在一众看直了眼的文武百官里实在过于突兀,很快就被承顺帝注意到了:“谢爱卿,怎的,你不喜这舞吗?怎的也不看一眼?”
谢幸安小声嘀咕了句“我哪这该死的舞能跳这么久”,但只有何矜能听得清楚。
他顺势拱手行礼,回话道:“禀陛下,并非不喜,臣是落枕了,头……抬不起来。”
“是吗?要不要宣个御医来给你瞧瞧?”
谢幸安恭敬回绝:“谢陛下,臣这是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不必劳烦御医的。”
承顺帝“哦”了句,他在这种非正经事儿上最清楚,尤其上次跟谢幸安逛过青楼后,他一眼就反应过来原因,嘴角挂着丝“看破不说破”的邪魅微笑,斜靠在龙椅上等到曲毕舞罢人退下,又急忙关心地问谢幸安道:“爱卿,这下可好了吗?”
谢幸安微微抬眸,顺着台阶就下:“是,托陛下的福,已经好了。”
承顺帝“哈”地乐出了声,神情愉悦地擎起酒盅:“那朕就趁此吉日,敬在座的一杯。”
满座文武百官极其家眷便齐声高喊着祝词,举杯相庆。
只有何矜无奈看着自己眼前金樽中的薄酒,觉得很是头疼。
傻狗话又没说明白,但何矜此时尤其惜命,为以防万一,这酒喝是不可能喝的了。然而在搞清楚之前,她又不敢贸然质疑皇家宴会的酒菜有毒。
她如临大敌,烦闷地端起来仿佛有千斤重的酒杯,以袖掩面,在装作仰头痛饮的时候,把酒全都趁机倒进了琵琶袖里。
“阿矜,阿矜!”
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循声望过去时,正好见到福宁公主和孙妙怡在冲她打招呼。
何矜粲然一笑,也同样对她们两个挥了挥手。
结果福宁公主和孙妙怡冲何矜轻轻咧了咧嘴角,然后用手指点了点她,又点了点一边的谢幸安,两人咬着耳朵,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不久后都脸飞霞光,红成一片。
谢幸安正在底下偷偷摸她的大.腿玩。
“去!”何矜被摸得发痒,把他的手给拨弄掉,娇嗔的底气都不足,“别摸了,回房再摸,真是自从嫁了你,离她们都越来越远了,她们说悄悄话都不带我。”
谢幸安又顺便捏了捏她的腰:“不妨,你也可以常把公主和孙小姐,叫到咱家去的。”
何矜一时没再理他,她目光阴沉地从对面略过,专心在想是谁要害她。
杜雪合与孙平澜虽说勉强算得上同席,但两个人却根本不怎么亲热,各据案桌一侧,明显是面和心不和。
啧,何矜心道,杜雪合原本姿色就不怎么样,如今还让谢幸安这个变态扔到蛇窝里,脸和脖颈处依旧有脂粉掩不住的伤,换做她是孙平澜,也无法让良心昧着眼睛说喜欢。
可她应该查不出来是谢幸安干的吧?难道就直接给自己定了个无证之罪,好了伤疤忘了疼,意欲报复吗?
谢幸安眼瞅着何矜瞥了眼杜雪合,压低音量对她小声说:“上次只是略施小惩,暂时让她活着还有用,否则,就她胆敢让人给你下毒,我早就杀……”
他的语调虽十分温柔,但话里却没半点温度。
何矜闷闷应了声“嗯”。
或许也有可能是付婉仪?
那样的话,也真难为她了,这伤疤都没好就忘了疼,剩下一口气都得去努力作死,本着永不服输的精神,亲身将找事大业给贯彻落实。
谢幸安仿佛又懂了,贴过来捏着她的腰摩挲道:“是这付二小姐想先推你下水的吧?你放心,她要是再敢动你一下,我绝不会放过她的!”
何矜把掌心扣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