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针锋相对

第104章针锋相对

九月初十，郦镇传统庙会。郦镇庙会最大的特色就是独一无二的花会，虽是战乱年代，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见戚萱来席家后心情不佳，席青图便邀请她去逛庙会，戚萱本不喜欢热闹，看着他孩童般纯真的笑容，还是答应了。

逛了整整一天，心情也在这纷繁的人流和叫卖声中豁然开朗了，席青图举着一个花风车，问道：“戚萱，你开心吗？”

“开心，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

“自从你来了我家后，我很少看到你这么笑了。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就常带你出来逛逛，总在园子里也挺憋闷的。”

戚萱微微颌首。

“我知道你刚来席家，女朋友的身份让你有些尴尬，我保证会尽快同老爷提及我们的婚事，等你做了少奶奶，我就可以让你一直开心下去了。”

“可是……”虽然不止一次幻想要嫁给席青图的画面，也曾在心中暗暗做了他的未婚妻，但当他提及这个问题时，戚萱还是感到了迷惘，就要随他在这乱世中，停留在这个南方小镇了吗？

“你不想吗？”

“没有，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这个不需要准备，到时候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你唯一需要准备的就是做好少奶奶。”

“好。”她点了点头。

晚饭过后，戚萱便一直在房里读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直至被窗外细碎的争吵声唤醒了。

争吵声是从柴房传来的。

她过去的时候，小悦正反扣着双臂，质问着：“你来春爽园才几天，连二太太叫的热水都敢推脱！”

“小悦姐，我已经连续烧了七壶水了，每次你都说不够热，不够热，我也不知道二太太到底要什么样的热水……”

“现在都敢责问二太太了，回头我就如实禀报，看二太太不活剥了你的皮！”说着，她用力捏住了小秋的脸，猛一用力，小秋整个人竟被稍稍提了起来。

“小悦姐，我错了……”

“别以为你有那个狐狸精撑腰就行了，她不过是只野雀罢了，想攀上席家高枝，做梦！”

小秋默不吱声，静听着小悦的训斥。

“还愣在这儿干嘛，烧水去啊，还要二太太亲自过来求你吗！”

“好的，好的。”转身的瞬间，小悦竟猛地推了她一下，小秋悴不及防，整个人扑到了那盆热水上。

“小心！”戚萱知道已来不及。

身子跌向盆子的一瞬，还是本能地将脸避开了，左手被迫按进热水中，接着一个缩手，盆子被打翻了，小秋一声惨叫，整个人缩成一团，被痛意紧紧困住。

几乎是同时，戚萱跑了进去，一把搀住了小秋。

小秋面无血色：“胳膊，胳膊痛死了……”

戚萱抬眼瞪了小悦一眼，小悦也少了往日的凌厉，站在那里，不动，也不出声，只是不停地瘪着嘴巴。

戚萱没吃晚饭，直至陆先生将小秋的伤口处理好，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陆先生出门时嘱咐道：“还好处理得及时，每隔两日给伤口换一次药便可。”

“您放心吧，戚萱之前是做护士的，这点事情难不倒她的。”

“那就好，再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我。”陆先生走后，戚萱回屋没同小秋说两句，二太太命人过来请他们二人过去了，她也正好想同小悦理论一番，没有耽搁，便过去了。

他们过去时，二太太正跪在佛像前诵经，听到有人撩开竹帘进来，才停下来，稍稍抬起右臂，小悦迭忙将手搭了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二太太坐了下来，手里仍旧转动着念珠，良久，才开了口：“我听说小秋把自己烫伤了？”

席青图侧目看看戚萱：“小秋确实被烫伤了，至于是不是自己烫伤的，还不清楚。”

二太太点点头：“戚萱姑娘，我听小悦说当时你在场，那你说说吧。”

目光掠过二太太面无表情的脸，在明晃晃的烛光下显得有些阴森，又落到小悦脸上，她似乎毫无愧疚之意。

“回太太，当时我正路过柴房，见小悦在斥责小秋，小秋转身烧水的时……”戚萱又看了小悦一眼，“小悦推了她，小秋才跌到热水盆中。”

“小悦，是这么回事吗？”

小悦跪到二太太面前：“太太，戚萱姑娘说得没错，当时我确实在柴房，您吩咐我过去取热水，我见小秋没有把热水烧好，就说了她两句，她转身时不小心跌到水盆上，这时戚萱姑娘也进了柴房，我发誓我没动手推人！”

她说得悲悲戚戚，戚萱简直不敢相信她竟如此为自己诡辩：“你说谎，明明就是你将小秋推倒，她才被热水烫伤的！”

“住口！”二太太倏地抬眼，目光中迸出凌厉的寒意，“小悦是在同我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我……”戚萱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席青图却抢在前面：“娘，您怎么这么说话。”

“如果确是小悦推了小秋，我自会惩罚，若是戚萱姑娘冤枉小悦，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娘，戚萱不会说谎的。”

“这么说就是小悦撒谎了？”

“我……”席青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二太太又道：“现在戚萱姑娘和小悦各执一词，谁的话都不足为信。”

“太太，把小秋叫来，真相自然明了。”戚萱再次开口。

“这个办法好啊。”二太太点点头，侧眼看了看小悦。

“我没意见。”戚萱本以为这个办法会将小悦击垮，没想到她竟面不改色地回击。

话落，小悦阴鸷地瞄了戚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