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聪慧建言

一辆普通的商船缓缓驶入通州码头。李明珠换了一身商妇的打扮，与春兰混在客商中间下船。通州距京城已不足百里，但越是靠近京城，越要谨慎。

"姑娘，前面有东厂的人在查验路引。"春兰低声提醒。

李明珠不动声色地打量前方。果然，几个东厂番子正在盘查过往商旅。不过她注意到，这些人手中并没有那种能追踪特殊光芒的仪器。

"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改换船只了。"李明珠思忖道。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驿站外，太医院大祭酒郑怀智正在与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谈话。那商人腰间挂着一个西洋怀表，正是之前在扬州遇到的威廉。

"有意思。"李明珠眯起眼睛，"郑大人为何会和他接触？"

就在这时，一个小贩挑着担子走来："卖柿子咯，通州大柿子！"

李明珠定睛一看，小贩不是别人，正是御药房的帮手刘安。这是杜青莲安排的接应。

"这柿子可甜？"李明珠装作询价的样子。

"甜着呢，您尝尝？"刘安麻利地剥了一个柿子，顺势在李明珠手心塞了一张纸条。

李明珠假意品尝，借机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宫中有变，大阿哥连日高烧不退，御医束手无策。杜姑娘让您速回，但需谨慎，宫中多了不少生面孔。"

"这柿子是真甜。"李明珠笑道，"我要两斤。"

趁着称重的功夫，刘安压低声音："小的已经在前面准备好马车，您装作顺路搭便车即可。"

很快，李明珠一行便坐上了马车。车夫是个瘦小的老者，自称姓关。

"关老，您在通州跑了多久的车了？"李明珠随意攀谈。

"也有三十来年了。"老者一边赶车一边说，"说来惭愧，这些年也就记住了几个常客，比如郑大人。"

李明珠心中一动："郑大人常来？"

"是啊，最近更是频繁。"关老压低声音，"不过今儿个有点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

"郑大人平日最忌讳西洋玩意儿，可今天却在和那个洋商说话。而且......"关老四下看看，"那洋商手上戴着个怪戒指，发蓝光的。"

李明珠心中一凛。看来郑怀智已经被他们控制了！难怪大阿哥会突然病重。

马车继续向北行驶。路上，关老不经意间透露了更多信息。原来近日京城里多了不少西洋医生，说是来交流医术的，但举止怪异，而且总是三五成群地活动。

"最邪门的是，听说有人半夜看见他们在城外的乱葬岗转悠。"关老说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一队骑兵拦住去路，为首的正是锦衣卫千户杨彪。

"关老，绕道吧。"李明珠淡定地说。